千里握兵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其實醫院裡,大多數醫生根本就不知道有“封殺TPC”這回事。
他們只是今早接到了藥劑科的電話,說是醫院連夜進貨,“萊米昔布”“拜奈葆緩釋片”“注射用重組人生長激素”等所有TPC公司品類的藥品都已經補足,可以滿足臨床用藥需求。
任爾東截圖留下證據,連帶最近發生的種種情況一起彙報給許清如:“張厚廉這個團伙能量太大了,為了一己私利,根本不顧及患者的健康需求。”
“所以我們才要暗訪調查,揭露他們的真實面目,把這群壞人清除醫療隊伍嘛。”
許清如大概是從呂焱俠那裡聽到了任爾東之前打退堂鼓的事情,安慰他不要灰心氣餒,調整好心態耐心潛伏,總有機會拿到行賄名單的。
她是這樣說的:“我們正在和整個醫藥腐敗鏈條作對,是讓幾百萬醫藥代表寢食難安、瑟瑟發抖的工作,這一路上註定無比坎坷和艱難。但是這又是利國利民,推動社會進步的大事,花再多時間也值得。”
她這番心理按摩非常到位,任爾東收拾心情重回TPC公司,直接找孫副總彙報了昨夜宴請張厚廉的全部經過,包括打算拉陳副院長下馬的目標。
他要博取對方的信任,才能設法拿到公司違規違法的證據,現在恰恰是最好的機會。
孫濤同樣被驚到了:“喬建彬口氣不小啊,他想怎麼做?”
“我不知道啊,要不您找他問問?”
“他現在正記恨我呢,暫時是不會跟我說的。”孫濤搖頭苦笑,為昨天的衝動責罵愧疚,“我是著急了點……”
任爾東朝門外看看:“孫總,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我怕喬經理看到了誤會。”
“他今天早上跟我請了年假,說是打算去大理散散心,尋找人生的意義,一週之內都不會來上班了。”
任爾東大感意外:“說走就走啊,我們部門那麼多活全扔下了?他可真行……”
孫濤拍拍任爾東的肩膀:“他不在的這幾天,你和朱靜姝她們就多辛苦一些吧,我不會虧待的。”
“您放心吧,公司給我這麼好的平臺和機會,我當然要珍惜,我會努力的!”
任爾東剛趁機表達忠心,手機鈴聲響了。
他低頭看看是李倩,就跟孫濤告退,跑到外面接聽:“李姐,有什麼事嗎?”
李倩很直接地問:“小任啊,唯唯的止疼藥快吃完了,我想問問你們還會繼續贈藥嗎?”
“會啊,你還是去上次的醫院買就行,回頭拿發票找我報銷。”
“謝謝啦,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您儘管說。”
“我有一好朋友,她家孩子也在打你們TPC的增高針,我們這不是閒聊天嘛,就說起你上次幫我省了不少錢的事情,她讓我問問,能不能也從你這邊買點?”
任爾東頓覺頭大,自己和薛空青現在形同陌路,見了面都假裝不認識,對方怎麼可能還給自己內部優惠政策?
可他又需要和李倩保持好關係,為之後調查採訪做鋪墊,不好直接拒絕,思來想去,只能再厚著臉皮打電話找賈婷婷幫忙。
賈婷婷可不想再惹一身騷了,直接拒絕:“我哪有什麼優惠許可權啊,充其量就像上次一樣把自己的提成返還回去唄,不過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傻事我可不會再幹了,你還是去找老薛吧!”
“上次沒給她高院長的手機號,她不搭理我啦!”
“那你也沒給我手機號啊!”
“給,我現在給你。”
“哼,我還不稀罕了呢,薛空青把我們公司的名聲都搞臭了,人家二附院的兒科主任一聽說是TPC的代表,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我可不去觸黴頭。”
聽她說得這麼堅決,任爾東無奈只好作罷。
他唉聲嘆氣地回工位,打算給李倩發微信回絕這件事。
鵑姐看見他回來,立刻上來打聽昨晚的經過,好奇喬建彬是怎麼搞定張厚廉的。
任爾東只顧低頭打字:“喝酒唄,感情到位,一切迎刃而解。”
“胡扯,哪有那麼容易!”
“真的,我全程在場,就是喝酒聊天,酒桌上壓根沒談工作。”
任爾東留了個心眼,沒有向她說太多,這女人打聽訊息的能力一流,到處散播訊息的能力也同樣超群,萬一說漏了嘴豈不毀了喬建彬的大事?
鵑姐很不滿意他的態度,伸長了脖子偷窺他發微信:“喲,又有人找你走後門買藥啊?”
任爾東正好向她大倒苦水:“對啊,你說她自己用也就罷了,她朋友用也找我買,偏偏這藥還不是我們部門的,我還得求薛空青去,我哪有那麼大面子啊。”
鵑姐輕笑:“你不行,但我可以啊。我和薛經理關係不錯,要不我去幫你問問?”
“哎呀,那怎麼好意思呢……”
“你要是不好意思,就把昨晚的真相告訴我,這樣咱們君子之交,兩不相欠。”
“……”
任爾東沉默了一會兒,納悶道:“你怎麼這麼關心這個呀?”
“那你不用管,反正條件我開了,接不接受在你。”
任爾東猶豫了一下,先開個條件:“我可以跟你說,但你得保守秘密,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知道,要不然傳出去誤了事喬哥該打死我了。”
鵑姐得意地仰起頭:“洗耳恭聽。”
任爾東就把喬建彬的打算說了出來,在他看來這個想法太過天方夜譚,說出去估計也沒人信,料想無礙。
可是他又哪裡知道,鵑姐昨晚徹夜難眠,比任何人都盼著喬建彬失敗。
因為現在骨科事業部就她年紀大、資格老、客戶多,這是她距離晉升部經理這個寶座距離最近的一刻。
是以,早上起床看到解封的訊息後她無比失望,就趕緊來公司打聽內幕。
聽了任爾東的話,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張厚廉的態度一天兩變,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算盤。喬經理說打算怎麼做了嗎?”
任爾東皺眉攤手:“不知道啊,我懷疑他也沒想出辦法,現在就是光畫個餅糊弄老張呢。”
鵑姐撇嘴道:“那可不一定,你可不要小瞧了你喬哥,這傢伙一肚子陰謀詭計,我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哎,你說他怎麼長那麼多鬼心眼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