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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宮中崇德殿已經散朝,理宗在宦官的陪同下去了垂拱殿。各部大臣一面低聲交談,一面向宮門走去。大理寺卿鄭德剛、大理寺少卿于敏,刑部尚書程舒勤、刑部侍郎段圻,以及御史中丞劉霑,侍御史曹可春,卻沒有嚮往常一樣各自出宮,而是聚集在了麗正門東面的舒嘯臺中,圍坐在了一張桌案前面。

舒嘯臺臨宮中會景池而建,處於綠樹掩映之中,外有花牆合攏,規制古樸,小如常人居所。原本三司審案是要在大理寺進行,可自理宗登基之後,史彌遠加強了對官員入宮的管制,並上奏稱,對於要案三司使當在宮中初審,以便將案情進展及時上報給皇帝,省去了每次入宮都要等待示下的時間,於是官家便將舒嘯臺賜予三司使審案而用。

鄭德剛的曾祖,曾任大理寺左司直,後輩人皆在大理寺中任職,鄭德剛的父親,一直做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到了他這一輩,終於登上了大理寺第一把交椅。鄭德剛剛過而立之年,人好詼諧,頗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可他卻繼承了鄭家人在執法斷案方面的天賦,帶著大理寺上上下下將斷案治獄的本事歷練得爐火純青。

此刻鄭德剛端著一杯茶,翻看著通判和吏部送上來的案卷,口中說道:“趙大人可是位清官呢,官家賞賜的宅子,都捐作貢院了,於大人,先記上這一條,待會呈給官家過目。”于敏忙將這條謄在了白絹上。程舒勤從案卷裡抬起頭來說道:“江寧通判於杭之送來的案卷,樁樁件件都是說的趙清州的功績,諸位,依老夫看,待會直接將這卷宗呈給官家吧。”

“沒必要,”御史中丞劉霑阻攔道,“趙清州素有賢名,這些功績,官家都是知道的,可官家卻非要查辦他,說明什麼?說明官家是有意要給趙清州定罪的,咱們可不能違抗官家的意思。”鄭德剛笑道:“那依劉大人的意思,是非要置趙大人於死地不可?”

“鄭大人真是說笑了,鐵證如山的事,難道是我們御史臺汙衊不成?”曹可春手裡,正拿著趙清州的那幾份空白奏章,他起身向鄭德剛走去,口中說道:“檢斷物證之事,大理寺是行家裡手,還請鄭大人看看,這奏章上的官印,是真是假?這戲弄君主的空白奏摺,是真是假?”說著便將幾份奏章,攤在了鄭德剛和于敏的面前。

鄭德剛放下手中的茶碗,在官府上擦擦手,拿起一份來,蹙眉細看,然後放回桌上說道:“是真的,官印和奏章確實是吏部所制,沒有差錯。”于敏也看了看那奏章,問道:“鄭大人,物證屬實這條寫上麼?”鄭德剛點頭道:“寫上,確實不是他人偽造的。”

劉霑示意曹可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也端起茶碗喝了幾口,又咂了幾下嘴巴,說道:“程大人,您也聽見了,大理寺親鑑,物證屬實。咱們三司聯審一向是大理寺審案情,刑部核查量刑,依您看,這個案子該怎麼判?”程舒勤心中明白趙清州是冤枉的,卻不知該如何為他開解,只說道:“未見人證,不能隨意定罪。”

劉霑似乎一直在等程舒勤提出人證的事情,未等他話音落下,便高呼道“來呀,帶人證。”門外的禁軍聞聲將二位昭宣使帶入了舒嘯臺,本就狹小的屋內,一時間變得擁擠起來。昭宣使直接聽命於官家,見到官員不必下跪。他們是宦官中最為精幹的一批人,深受官家信任,因此文武百官見了他們,也一向較為恭敬。

曹可春代劉霑起身道:“想必二位昭宣使已經明白來這裡的緣由,現在三司長官都在這裡,想問問那日取奏章之事,中間可出過什麼差錯?”二位昭宣使將那日從石信使手中取到奏章、捆紮、運送、呈遞之事,細細道來,中間沒有出任何問題。幾個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讓二位昭宣使在於敏記下的證詞上面按了指印,便將二人送了出去。

于敏目送昭宣使出門後,對鄭德剛說道:“鄭大人,去江寧調查的人今早先遣飛鴿來報,江寧官驛信使那邊,也沒出過其他問題。”鄭德剛與于敏對視一眼,搖搖頭說道:“若當真如此,這幫人戲做的還真是夠全的,竟一點翻不了案。”劉霑聽到鄭德剛的話,嗤之以鼻地笑了笑,說道:“鄭大人連自己人查到的結論,都不信了麼?難不成連您也想假公濟私,把黑的硬說成白的?”

鄭德剛雙手環在胸前,整個身體倚到椅背上,他有種直覺,這麼荒唐的事情,趙清州做不出來。“劉大人,有句老話說得好‘墨染鵜鶘黑不久,粉刷烏鴉白不全’,咱們開堂會審,要做的不是看表面文章,而是要看這些所謂的鐵證背後,有無冤情,有無誣告,有沒有處心積慮的人要謀害忠良,您說是吧。”

“好,鄭大人說得好。”劉霑撫須笑道,“大理寺不承認這案子不要緊,畢竟大理寺的權責在於審案,至於如何依據得出的結論給人犯定罪,還得刑部說了算。程大人,這個案子,人證物證都清楚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定案了。”他轉頭看著程舒勤,小而狹長的眼睛裡,透出精光。

程舒勤將桌上的案卷歸攏了一下,說道:“劉大人,您可還記得先帝立下的規矩,三司聯審的案子,如果有兩司存疑,則不可定案。我與鄭大人都覺得此事應當再查,今日就不急著做定論吧。”

劉霑和曹可春對視了一眼,都是有些氣惱,正欲反駁,忽聽見有交談聲由遠及近從外面傳來。“外面是誰?一律清走。三司辦案,閒雜人等不得靠近。”曹可春將怒火轉移到了外面的人身上。“可春啊,誰招惹你了,這麼大的火氣”外面的人揚聲說著走了進來,竟是丞相史彌遠,後面跟著的是門下拾遺杜金平。

“丞相大人!”曹可春嚇得連忙跪下“小人無意冒犯丞相。。只是。。”史彌遠快走兩步,笑意盈盈將曹可春扶起道:“快快請起,曹大人不必拘禮,進了舒嘯臺,就是法比天大,不用在意官職輩分,咱們只用朝廷律法來辦事。”曹可春紅著臉道:“史丞相,小人再也不敢了,您快請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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