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章 人是物非慮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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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半刻鐘後。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吱呀！
演武廳得大門再次被推開，荀嶽邁了進來。
此刻，這青年依舊俊朗，只是臉色顯出疲憊，他環視一圈，視線立刻轉移到江炎身上。
“荀兄，好久不見。”
江炎衝著荀嶽拱手。
“江…江炎。”荀嶽臉上充滿戒備，冷冷開口，“你來做什麼？也是來尋我黑鷹武館的麻煩嗎？”
荀嶽身體緊繃，做出防禦姿勢。
呃…
江炎眼皮跳了下，他望著荀嶽，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荀兄開玩笑了，我也是剛剛到這裡而已。”
說到這裡，他話語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荀兄若對我大河幫有所瞭解，應該知道，我真武堂下，各分堂是垂直受堂內管理，互不統屬的。”
“所以，武館最近發生的事情，我也是剛剛瞭解。”
江炎隨手指了指他身前的這群青年，算是解釋了訊息的來源。
沉默了下，荀嶽輕輕點頭。
“江兄，抱歉。”
“無妨，我是愛好和平的人，荀兄可放心。”江炎臉上的笑容擴大，他看了看周圍，“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也好。”荀嶽點頭，轉身離開演武廳，“江兄請跟我來吧。”
三樓。
一處精緻的小屋中。
荀嶽沏了茶，擺放到江炎跟前。
“江兄，請。”
“多謝。”江炎笑了下，卻未動茶杯。
現在，封留分堂對黑鷹武館惡意滿滿，他也是大河幫門徒，若荀嶽對他恨屋及烏，在茶水中加點料的話……
人在江湖，謹慎二字，要時刻牢記。
“荀兄，剛剛我在演武場，聽那些青年說，貴館館主以及部分高手，都…都失蹤了？
這是真的嗎？”
江炎直接詢問。
“呵…”荀嶽苦笑了下，目中有一抹悲涼閃過，“是真的。”
“江兄也看到了，如今這武館，只剩小貓兩三隻，不成氣候了，
若是館主還在，怎會這樣！”
果然，聽到荀嶽親口承認，江炎瞭然。
“對了，桓穆前輩呢？”
“也失蹤了。”荀嶽回答，聲音平淡。
時間在這裡緘默了下，半晌，江炎緩緩開口，“荀兄，節哀。”
在怪異降臨的當口，整個人失蹤掉…
那就是死了。
失蹤，只是委婉的說法。
沒有人比江炎更理解這些人的死亡方式了。
“謝謝！”
荀嶽笑了笑，有些釋然的意味，“事情都過去了。”
“好了，江兄此來，是為鷹爪功的後續功法吧。”
“正是如此。”江炎衝著荀嶽抬臂抱拳，“還望荀兄可以成全。”
此刻，江炎心中，有那麼一別扭，黑鷹武館成這般模樣，封留分堂居功至偉，同為大河幫門徒，他有些擔心，荀嶽是否還願意和他交易。
“江兄，鷹爪功武技，我可以做主，完整的交給你。”荀嶽開口，“但我還是有一句話，要提醒一下，鷹爪功這門武技，江兄最好還是不要修煉了。”
“因為，這門武技的路，斷了。”
“何出此言？”江炎有些詫異，“還望解惑。”
江炎有些不理解，荀嶽為何說，可以將完整的鷹爪功交易給他，但又說鷹爪功修煉之路，已經斷絕。
面對江炎的答案，荀嶽給出答案。
鷹爪功入門之後，需要以秘藥配合，才可以修煉。
但秘藥的製作方法，只由館主一個人掌握。
但現在，館主沒了，秘藥藥方已失。
沒有秘藥輔助，強煉鷹爪功的話，很容易把雙手煉廢掉。
所以他才說，鷹爪功這門武技，已經廢了。
但這個標準，只是針對常人，江炎有修改器在身，有無秘藥，對他而言，毫無影響。
想到這裡，江炎起身，對著荀嶽再次抱拳，此刻，他臉色嚴肅，眼中也適時冒出一絲對武道的狂熱，他再次請求，“還請荀兄成全。”
看到江炎這般模樣，荀嶽默然，過了一小會兒，他才緩緩開口，“既然江兄堅持，我也不願拂你心意，罷了…”
他輕嘆一聲，從懷裡取出兩冊武技，遞給江炎。
當然，他這兩本武技，並非是獨獨為江炎準備的。
自從武館沒落後，雖然大部分人對鷹爪功保持屏棄態度，但依然有一些人不死心，認為自己是天賦異稟的那一類，依舊嘗試修煉鷹爪功。
對於這些人，荀嶽保持的態度是：你想要，我就賣給你。
甚至，只要來武館，有這個心思的，他都會設計一下話術，儘量讓這人買下鷹爪功。
無他，武館已經完了，他要為自己的後路做打算，賣了這無用武技，換一些資源，很合算。
江炎不會知道，鷹爪功這門武技，很快就會成為一本爛大街的武技。
所以，無論剛剛江炎表現的武痴模樣，還是荀嶽一副大義成全的態度。
互演而已。
一個想得功法，一個想賣功法，各懷心思。
至於剛剛荀嶽勸說江炎不要修煉鷹爪功的說法，只是提醒一下，稍稍做個假態度罷了。
接下來，無論江炎透出何種心思，他都有相應的勸說技巧，讓江炎買下鷹爪功武技。
當然，江炎這般非買不可的態度，可讓他省下不少心思罷了。
江炎接過兩冊武技，低首認真看了看。
這是手標本，字跡潦草，但內容很豐富。
這下好了，進階版，最終版的鷹爪功，已經全了。
武道修改器：
人物：江炎
武技：鷹爪功
層次：十二層
狀態：入門
看到修改器上的武技層次，江炎滿意的笑了下，果然不愧是煉血境大佬的成名武技。
十二層，這門武技可以從煉體境修煉到煉血境了。
合上武技書冊，江炎取出一疊銀錢，遞給荀嶽，“荀兄點點，滿意否。”
荀嶽接過銀錢，隨手一拈，便大致瞭解銀票數目。
他臉上蕩起一抹真誠的微笑，“夠了。”
“多謝江兄慷慨。”
何止是夠了，簡直是溢價交易。
但功法武技就是這樣，價格不定。
“荀兄滿意就好。”江炎見荀嶽收起銀錢，他心下徹底放下心來。
交易達成，他也無心在這裡久呆了。
但在江炎準備開口告辭時，他忽然開口問了句，“荀兄？我還有一事？”
“江兄請講？”
沉吟一下，江炎問道，“我份屬大河幫門徒，你為何還願意與我交易？”
“只是這個問題嗎？”荀嶽臉色沉靜下來，他認真看著江炎，緩緩開口，“江兄，人是物非，武館已經沒落，我等還要為自身多考慮一些……”
“事實上，這幾日，江兄並非是第一個與我交易的大河幫門徒。”
懂了。
江炎輕輕頷首，他抬臂拱手，道了句，“荀兄，在下還有其他事，先走一步了。”
“告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