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十年一夢今朝醒 第三十九章 迷深霧氣，斷路盡頭見帝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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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之地，聞仙呆立當場，滿目的震驚。
他看到了什麼？那是怎樣一幅慘烈的畫面！
先前聞仙看到的畫面是，古路橫路，不知始終，宏大而神聖。
然而如今，那一條條神秘的古路依舊還在，只是卻早已不復之前那般。
如今，聞仙眼前的那些古路，個個都早已殘破不堪，甚至那些路，全都整齊地在中間折斷了，路的一頭耷拉著，倒懸在空中。
此刻，在那些折斷的古路的上空，正有無數染血的諸天世界在墜落、在崩滅，最終在空中煙消雲散，崩滅成灰，另外，四周更有無數流血的世界，於虛無間掉落，於血雨中凋亡、幻滅。
天路倒懸。
諸天沉落。
世界流血。
這···便是聞仙如今所看到的畫面。
整個畫面看起來，無比的觸目驚心。
先前，聞仙所看到的畫面中，盡皆透著一股的高昂戰意、一股勇往無前的氣勢，而今，聞仙看到的畫面裡，卻是無盡的悲涼與悲壯，空氣中透著濃濃的死意與難以言說的淒涼與悲傷。
如果說，先前聞仙看到的畫面是開始，是過程，那麼如今，呈現在聞仙面前的畫面，便是···結果，是結局。
···
“這是···失敗了？”聞仙呆立了好一會，方才回神，口中忍不住低聲呢喃。
說話間，他目光轉動，看上了那一條條斷路···
先前，那些路上，因為有霧漪存在，遮擋視線，根本看不清，但是如今不同了。
此刻，那些斷路上，雖然依舊還有霧漪存在，但是已經很淡了，聞仙可以看到上面的景象了。
那些古路之上的景象，太慘烈了，簡直比地獄一般還要可怕上萬倍。
聞仙看到，那一條條折斷的古路之上，個個都屍骨如山，遍地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鮮紅的血液，一條條古路全都被鮮血染紅了，甚至，此刻，那一條條斷裂的古路之上，都還在不斷地的流淌著鮮血。
鮮血浸染無盡路，一寸長路一寸骨。
聞仙面色凝重，目光沿著那一條條斷裂的古路，朝著另一頭看去，最終，他的目光定在了一片迷霧區域。
空中的那些神秘長路，它們起點各不相同，分別自不知名之地延伸而來，但是它們的終點，或者說是延伸的方向，卻都是相同的，都是···一片懸浮於天地間的迷霧區域。
那裡，是所有折斷的古路的歸宿，也是終點。
“那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那裡···究竟又存在著什麼？”聞仙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好奇與不解。
說話間，他的雙目中眸光閃爍，他在努力的觀察那片迷霧區域，試圖透過迷霧看清其內的景象，然而，可惜的是，他根本看不清，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看清。
原地，沉凝了一會，隨即，聞仙再次動了，邁步朝著前方的那片迷霧區域走去了。
他心中很是清楚，一切的關鍵，應該就在那片迷霧區域內，甚至於在他看來，那些折斷的古路，甚至是眼前出現的所有景象，有可能皆是因為那片迷霧區域。他實在是好奇，想要去迷霧區域之中看一看，想要看看其中究竟有什麼。
與之前一般，這一次，聞仙一步邁出，異變再起。
一步踏出，天地倒懸之景再現。
一步間，四周的景象瞬間變換。
先前看到的天路倒懸、諸天沉落以及世界流血之景盡皆消失不見了，如今，他的眼前有的只是重重的迷霧。
如今的他，正處於一片迷霧之中。
“難道，這就是···先前的那片迷霧區域？”聞仙面色凝重，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路···沒了，沒路了，路···不見了！‘
···
倏然，就在這時，就在聞仙心中正困惑不解的時候，一道透著無盡的迷茫與絕望的呢喃之聲，倏然自耳邊響了起來。
聞聲，聞仙心中一驚，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然而，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四周空無一物。
聞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驚疑不定，正想著剛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的時候，第二道聲音，倏然響了起來，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走不通，走不通，這條···路根本走不通！”
“沒了，沒了，路···沒了！”
“路···究竟在何方？”
“如果可以，我願意獻祭吾身，為眾生開活路，我願意獻祭吾道，為眾生開不朽之基，可是，路在何方？”
“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你？才能拯救眾生？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活路！”
“後退無命，前路無門，退不行，進也不行，我們的活路，究竟···在何方？”
···
一道道充斥著無盡的迷茫、絕望與悲傷的話語，接二連三地在四周響起，迴盪在天地之間，聲音幽幽，彷彿跨越了時空，跨越了紀元千秋，一語一言中皆透著無盡的滄桑。
“路？什麼路？什麼路···不通？”聞仙口中喃喃低語，此刻的他，思緒萬千，心中越發的不解了。
眼下，從剛剛的那些話語中，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曾幾何時，似乎有很多生靈在苦尋一條路，但是對於其他的事，他是一點不明白，他不明白那些在神秘的斷路之上征戰的究竟是一些什麼人？不知道他們來自何方，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身處何方，更不知道，如今的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這裡，究竟是何處？”聞仙四處凝望，他想看看四周究竟有什麼。
然而迷霧重重，身處其中，什麼也看不到。
“譁！”
倏然，一道微光於迷霧間浮現，出現在了聞仙的前方。
聞仙微微失神，因為那道微光他認識，正是先前他見到的那道微光。
“譁！”
忽然，那道微光之上華光大盛，無量無盡的璀璨之光，瞬間驅散了四周的重重，短暫地顯出了整個迷霧區域的真面目。
整個過程中，持續的時間很短，一瞬間而已，但是就是這一瞬間，聞仙卻是抓住了，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四周的景象。
同時，也就是這一刻，聞仙再度呆立當場，因為就在剛剛他在四周看到了那些斷路，準確來說是看到了那些斷路的盡頭處。
朦朧間，他看到，在那些斷路的盡頭處，似乎全都是跪伏著一道身影，有男有女，個個無盡偉岸，氣息恐怖，帝息永恆，但是一個個的身上卻全都透著無盡的死意，那是···帝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