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徹底啞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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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陳國邦捱了一柺杖，不可置信地瞪著陳老爺子，他都四十多歲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捱打算怎麼回事？
陳老爺子揮著柺杖，又給了他一棍：“你瞪什麼瞪，我打你還打錯了？你看看你成天干的什麼事？瑤瑤可是我親自挑的孫媳婦，你居然敢讓她淨身出戶！是不是哪天我礙你眼了，你也把我這個老頭子掃地出門？！”
陳國邦站著沒躲，但整張臉瞬間漲紅，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爸，你把她當孫媳婦，她把你當傻子！你知不知道她在內地都幹了些什麼事？”
“做了什麼？”陳老爺子凜著臉色，厲聲問道。江世海的人品如此，教出來的孫女不會差，他非常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我說了您不一定相信，還是用證據說話吧！”陳國邦示意周麗敏去樓上取那份東西。
陳老爺子剛才打人用了七八成的力氣，此刻胸口起伏，呼吸都有些喘。
陳宴北見狀，讓福叔去把家庭醫生請過來，又起身走到老爺子身邊，扶著他坐到沙發，從茶几上倒了杯熱茶遞到老爺子手裡：“爺爺，您喝點熱茶。”
陳國邦原本直挺挺站在一旁，見狀也不由坐到老爺子旁邊，替他順背：“爸，您消消氣。阿北也是我兒子，要是那個江瑤真那麼好，我怎麼會棒打鴛鴦？”
“撇開她在內地的事不說，她做事太偏激又睚眥必報，一言不合還動手打人，這樣的性格根本就不適合娶回家做太太，只會給阿北惹麻煩。”
聽到這話，陳老爺子剛剛順下去的氣蹭地又冒了上來，聲音帶著怒氣：
“適不適合是阿北自己的選擇！你以為當初阿北和瑤瑤的婚事真的是我來主張安排的？如果不是阿北自己同意，我就算拿到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去登記結婚！”
陳國邦也瞭解自己的兒子，的確如老爺子所說，如果他不願意，沒人勉強得了他，但：“爸，英雄難過美人關，阿北再怎麼樣也是個男人。”
陳老爺子冷笑一聲，“所以你兒子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人？我現在算是懂了，為什麼阿北不願意回老宅。”
說話間，周麗敏拿著一個檔案袋從樓上下來。
她將東西遞給老爺子：“爸，這些證據都是倩盈從內地帶回來的，她之前在回國住在阿北那邊，跟江瑤鬧矛盾被趕出去，一時氣不過就跑到內地調查，沒想到找到這些東西。”
老爺子開啟檔案袋，面不改色地一張張翻看，證件倒是很真也很齊全，但卻是一個跟江瑤有矛盾的人提供的，真實性就得存疑。
周麗敏道：“爸，除了這些證據，我們還見過江瑤的姐姐江靜，她親口告訴我們，當初跟陳家訂娃娃親的是她，她帶著江瑤一起坐船來香江的中途，江瑤為了取而代之，直接將她推進大海，也是她命大被後面的船救起來。”
“所以真不是國邦故意冤枉江瑤，證據擺在面前，我們肯定不能讓一個如此陰險毒辣的女人嫁給阿北。”
陳老爺子放下手裡的檔案，不悅地冷著臉，別的事他不清楚，但到底跟誰訂的娃娃親這事他十分確認：
“我跟江世海訂娃娃親的時候，就是訂的瑤瑤，沒那個江靜什麼事！既然如此，瑤瑤又為何要大費周章地把她推進海里？我看倒是她想取而代之，想把瑤瑤推進海里，沒想到瑤瑤聰明，識破她的詭計，反手把她給推了下去。”
“這麼看來，她現在跳出來誣賴瑤瑤就完全有動機！”
如果江瑤在，都要替陳老爺子這番話鼓掌了，爺爺，您可真是推理高手！真相就是這樣！
但是在陳國邦一家看來，就是老爺子在替江瑤開脫。
陳西貝也不服氣，委屈得嚷嚷：“爺爺，您就是偏心江瑤，她做什麼你都替她開脫，而別人說我什麼您就相信！到底誰才是您親孫女？”
陳國邦一臉贊同：“爸，江靜的話您不相信，那些結婚證、醫院的產檢證明您又怎麼解釋？難不成也是高倩盈冤枉江瑤的？”
“是啊爸，倩盈一直都在香江生活，她爹地出事之後她又去了美國，她在內地無根無基，就算想造出這些證據也沒有那個能耐。”周麗敏按老爺子的邏輯，率先開口把他可能質疑的地方堵死。
沒想到老爺子還是抓住漏洞：“她沒有能耐，但不代表結婚證上的這個男人沒有能耐。”
聽到這話，陳國邦一家人差點沒厥過去。
這都能替江瑤找到藉口，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陳西貝簡直要委屈炸了：“爺爺，我算是看出來了，您就是鐵了心要護著江瑤！”
陳國邦一臉受傷：“爸，既然您心已經偏了，那件事還有什麼討論的必要？反正我和麗敏是不會離婚的，我們感情沒有問題，麗敏也沒做錯什麼事，憑什麼要讓我們離婚！我不同意！”
說完，陳國邦攬過周麗敏，一副兩人鶼鰈情深、海枯石爛、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模樣。
周麗敏感動地回握住他的手，哽咽著叫了聲：“國邦……”
陳西貝抱住兩人，彷彿一家人都受了天大的委屈：“爹地、媽咪……”
要是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這一家人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陳宴北欣賞著三人的表演，慢條斯理地將襯衫袖口捲到臂肘，薄唇輕勾，瞥了眼一旁的鐘義。
鍾義會意，從公文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證據。
“老爺子，這是內地傳真過來的報紙。”
報紙上顯示，趙家人因為在特殊時期私藏抄家的黃金還有間諜罪被抓，審訊過程中又主動交待了趙長風曾經偽造證件，多次強迫良家婦女等行為。
老爺子一目十行，看著關於趙家人的報道。
鍾義繼續跟他解釋：“您剛才看的那些證件都是趙家偽造的，江老爺去世後，趙家人聯合江家人逼迫少奶奶嫁過去，少奶奶不願意，連夜帶著姐姐偷渡來香江。趙家人因此懷恨在心，所以才藉由高倩盈的手，把這些偽造的證據送到陳家，想要報復少奶奶。”
原來是這樣，陳老爺子鬆了口氣，他就說嘛，他看上的孫媳婦準沒錯！
陳老爺子大手一揮，將報紙呼到陳國邦臉上：“你乾的好事！讓我孫媳婦白白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必須給個說法！”
報紙順著他身上滑落到地面。
怎麼可能？！
陳國邦瞳孔微震，彎腰撿起地上的報紙，看著上面的新聞雙眸不可置信地瞪大。
周麗敏也湊過去看，一張臉青白交加，完全不敢相信事情居然還有這種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陳西貝喃喃自語，臉上掛著既不甘心也不相信的神情。
“爺爺！證件能偽造，那報紙也可能是偽造的！大哥這麼向著江瑤，為了掩蓋她過去幹的事，找印刷廠印刷一份報紙根本不是難事！”
“即使報紙是真的，那、那也可能是大哥逼趙家人這麼招供的！畢竟大哥跟霍少關係那麼好，我可聽說霍家人跟內地那邊關係緊密得很！”
陳西貝抓住陳老爺子的胳膊，一臉肯定的道。
陳老爺子甩開她的手，滿臉失望：“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家心裡都巴不得瑤瑤真做過那些事，更見不得你大哥過舒坦日子！”
“真是你們教出的好女兒！”陳老爺子抬起柺杖，直直指著陳國邦夫妻倆，隨後轉頭對陳宴北道，“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這意思就是要替陳宴北撐腰了。
陳國邦一家子面色再次齊齊僵住。
陳宴北下巴微抬，朝著茶几上的那份離婚協議揚了揚：“籤吧。”
陳國邦梗著脖子沒作聲。他一個當老子的不可能讓兒子給拿捏了！
陳西貝到底年紀小，表情管理差了點，緊咬下唇，敢怒不敢言地瞪著陳宴北。
最後周麗敏只好紅著眼眶，語帶哽咽地說：“阿北，讓江瑤淨身出戶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對，我代你爹地跟你道歉，對不起阿北。”
“但是我發誓你爹地這麼做真的是因為太關心你，不忍心看著你被別人欺騙，關心則亂，所以才會一看到那些證據就衝動地替你出頭。”
“而且證件雖是趙傢俬自開具，可畢竟是真實的，我們分辨不清很正常，加上還有高倩盈親自走了趟內地，我們怎麼都沒想到一切會是趙家的陰謀。”
“媽咪，別解釋了，大哥和爺爺本來就對我們一家有偏見。”看到自己媽咪在陳宴北面前低聲下氣，陳西貝實在忍不住，攬在周麗敏面前，怒目直視著陳宴北：
“大哥，既然一切都是陰謀，那我們也是被算計的人，也是受害者，你找我們撒氣有什麼用？你和大嫂復婚不就好了，至於鬧得家裡雞飛狗跳嗎！”
陳宴北戲謔地扯了扯唇角，朝著周麗敏道：“你女兒說得對，既然離婚了再復婚就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你也可以現在把淨身出戶的協議簽了，到時候再復婚。”
“怎麼，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老公沒有信心？”
周麗敏徹底啞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