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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觀眾們的小心臟都跟著跳了跳。
“這規則簡直是老六，糟老頭子壞的很，誰能知道紅白制服的紅色，是玩家鮮血染就的？”
“處處都是坑，一不注意就得栽。”
…
紀林蘇並不知道溜冰場所發生的一切。
他在吊打工作人員後，冷酷無情的拒絕了對方的教學請求，徑直離開了溜冰場。
行走在雪地裡，沒一會兒，紀林蘇就發現了大黑和小黑的身影。
它們在雪地裡留下了一串蜿蜒的梅花小腳印，很容易就能尋著足跡，找到它們的蹤影。
兩隻都玩瘋了，瘋跑著衝向不遠處的雪山。
紀林蘇不緊不慢的跟在它們身後。
大黑和小黑跑的方向，是滑雪場。
滑雪場兩側都被圍欄隔了起來，一半是供人們下滑後，乘坐上坡的索道。
一些玩家正從高高的雪山上極速滑下，帶出一陣呼嘯風聲，雪花飛揚，白得刺眼。
雪地裡，能看到一些零零散散的物品。
在一片純白的世界裡，有其他顏色出現，哪怕範圍不大，也格外醒目。
更何況，那些東西算不得小。
紀林蘇大致掃過去，就能看到一些半埋在雪地裡的滑雪板，橫七豎八散落著的滑雪杖，還有一些黑色羽絨服，或者是其他各式各款的衣服。
那些東西大多都被掩埋在深雪之下，有的甚至只露出一角，讓人分辨不了究竟是什麼物品。
紀林蘇踩著階梯，慢慢走到了滑雪場的頂坡。
他在不遠處，發現了一道纖細的身影。
一頭齊耳妹妹頭的女生正半蹲在地上，在雪地裡翻挖著什麼東西，似乎是一副護目鏡。
有裹得嚴嚴實實的工作人員走了過去，滿身煞氣。
女生頓了頓，又把護目鏡埋進了雪地裡，衝著工作人員討好的笑笑。
對方並沒有計較，而是直直走開了。
紀林蘇見狀，歪歪扭扭的倚靠在護欄邊，神色若有所思。
安然。
如果他沒看錯，剛剛她應該違反了規則。
工作人員卻沒有找她的麻煩，反而跟被控制的提線木偶一樣離開了。
仔細想想，大家都是統一在酒店前的空地上聚集，透過閘機口進入酒店大堂。
安然姍姍來遲，並沒有被抹殺，反而風風火火衝進了4號電梯，便夠耐人尋味了。
如果說當時趕時間，沒注意到4號電梯的異常，也說得過去。
但是……
紀林蘇抬眸，看向不遠處玩雪的少女，她站了起來，腳下踩著單板，似乎正準備俯衝下山。
不經意間卻看到了紀林蘇，她興奮的蹦蹦跳跳，不停揮手，朝著紀林蘇的方向跑來。
第一次進入副本的玩家，在不確定的情況下，都會謹慎再謹慎。
三天都苟在房間裡，苟到最後，才是絕大部分新人玩家的做法。
雖然慫唧唧，但也是個不錯的通關辦法。
去的地方越多，危險指數也會直線上升。
沒有新人會在得知這是詭異世界後，還這麼大大咧咧的到處玩耍。
要麼是真傻，要麼就是有恃無恐。
紀林蘇並不覺得安然是前者。
有所憑仗，才會無懼無畏。
少年斂下眼底的神色，眸光溫和的看著跑到他面前的女生。
安然仍然是那副青春活潑的模樣，一頭齊耳短髮，大大的圓框眼鏡，襯得她乖巧極了，像是老師家長口中，經常提到的好學生、別人家的孩子。
女生笑吟吟的跟紀林蘇打招呼，“大佬，你也來滑雪呀！”
紀林蘇唇角微勾，點了點頭。
天真爛漫的外表或許能偽裝，但她身上的放鬆感，卻無法被抹去。
這個女生，不太對勁。
紀林蘇並沒有戳穿她，畢竟無憑無證，靠的僅僅是他的猜測和直覺。
少年一手插兜，眸光悠遠的望著不遠處打鬧的大黑和小黑，淡然開口：
“安然，你覺得如果不想成為棋盤上的棋子，應該怎麼做？”
安然愣了下，眼底極快掠過一抹暗色，轉瞬即逝。
女生神色自若，也學著紀林蘇的動作，眺望遠方。
“我覺得啊……棋子必死無疑，只有成為執棋手，才能破解棋局。”
棋子最終都會被捨棄，只有操縱棋局的人，才是一切的主宰。
這個道理，再淺顯不過。
紀林蘇溢位一聲輕笑。
安然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大佬，你笑什麼，我說得不對嗎？”
紀林蘇淺笑著搖頭，“不是，只是剛好想到了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安然沉聲追問。
紀林蘇道：“五個男人同行，天上忽然下起了雨，四個男子同時加快了腳步，第五個人卻不慌不忙。
最後快步走的那四個男人身上都被打溼了，第五個人卻沒有被淋溼一點，為什麼？”
安然支著下巴，苦思冥想了起來。
“第五個人打著傘？找到了避雨的地方？他身上穿著雨衣？”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答案。
但紀林蘇都搖頭否決了。
安然失去了耐心，直接問：“為什麼？”
紀林蘇盯著她，嘴角還噙著笑意，神色有些散漫，“啊，第五個人躺在棺材裡，被那四個人抬著，所以，才一點兒都沒被打溼。”
安然的心咯噔了一下，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幾乎是山呼海嘯般朝她覆壓而來，令她一時間甚至有種喘不上氣來的窒息感。
女生的臉色白了白，勉強勾起一抹笑，“原來是這樣。”
紀林蘇漫不經心的抓了一把軟蓬蓬的頭髮，嗓音輕而慢：
“嗯，這個笑話告訴我們，置身事外的除了是操縱棋局的人，也有可能是……死人。”
安然臉上的笑容幾乎要維持不住，“是嗎？大佬你在打什麼啞迷，聽得我滿頭霧水。”
紀林蘇收回了落在女生臉上的視線，無辜的歪了歪腦袋，“嘿嘿，我瞎說的，一個小笑話而已，別往心裡去。”
少年朝滑雪場裡走去，一面對女生髮出邀請，“一起滑雪不？”
安然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了，大佬你玩吧，外面好冷，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紀林蘇沒有強求，還貼心叮囑，“好，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安然點點頭，轉身離去。
縮在衣袖裡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因為轉身動作太猛，耳畔的髮絲甩到了臉上，有些刺刺的痛。
女生背對著紀林蘇，一步步往山下走，眼神又沉又冷。
呵，紀林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