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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深長的看沈白秋一眼,沈知瑤又夾起一些,暢快的吃。
沈月牙嘟起嘴:“哥哥壞,姐姐都說了是能吃的。”
“我……”沈白秋臉色微窘。
沈知瑤不管他,拿了一雙筷子給沈月牙,讓她自己夾已經炸好的雞樅菌吃,
“姐姐,好好吃!”沈月牙吃得小嘴鼓鼓的,特別滿足。
沈知瑤提醒她:“可以就著稀粥吃。”
“嗯。”沈月牙點頭,然後看沈知瑤一眼,小心翼翼的問:“姐姐,可以給哥哥吃嗎?”
“可以啊。”沈知瑤繼續炸雞樅菌。
沈月牙夾起一根遞給沈白秋:“哥哥,好好吃的,張嘴啊。”
沈白秋紅著臉將雞樅菌吃入口中。
甫一入口,鮮甜香脆的滋味彷彿在嘴中跳動,竟是從未吃過的美味。
炸完雞樅菌,沈知瑤又用雞樅菌燒了一鍋湯。
等都做好,她端著湯,讓沈白秋拿上幹炸的雞樅菌,三姊妹去堂屋。
堂屋中,沈家眾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聞著隨沈知瑤他們出現,飄來的特香的味道,一個個的伸長了脖子看。
沈知瑤將雞樅菌湯放到桌上,沈白秋也將幹炸的放上去,隨後自覺的去廚房把他們三姊妹的稀粥也端過來。
“大家要嚐嚐嗎?”沈知瑤主動邀請。
沈七珠:“我就是吃豬食也不吃。”
其他人也不開口,一副打死不吃的模樣。
就算幾個小的躍躍欲試,也被楊老太和他們的娘按住了。
“看來你們沒口福了。”沈知瑤就是隨口一問。
等沈白秋把白粥端過來後,三姊妹埋頭專心致志的吃雞樅菌,吃的滿嘴噴香。
沈家夏日裡洗澡,都是在各自的屋子裡洗,她們三姊妹住一個破陋竹屋,也沒有大的木桶,洗澡一點都不方便,所以吃過飯,沈知瑤只燒水簡單的給自己和沈月牙擦了一下身子。
當然,她們倆在屋子中擦洗時,沈白秋被派到屋外站崗。
等後面沈白秋也洗漱完後,沈知瑤翻箱子拿出一顆桃子遞給沈白秋,然後忍著外面的雞屎和豬屎臭味兒,躺到了床上。
沈月牙睡在她和沈白秋中間,小姑娘抱著她的胳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你,為什麼回來?”
黑暗中,沈白秋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沈知瑤平靜的問。
沈白秋:“他們說,你們不想回來。”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不肯叫我?”沈知瑤眼睛盯著屋頂,說:“任誰知道自己不是爹孃的親生孩子,都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吧,剛開始我確實不怎麼想回來,後來我想通了,我的家在這裡,這裡還有月牙和你。”
“我們是一家人,今後我會將你和月牙好好養大。”
“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沈白秋悶悶的說了一句。
沈知瑤:“明天帶我去祭拜一下爹孃吧。”
沈白秋:“……好。”
夜漸漸深了,沈白秋也沉沉睡去,沈知瑤聞著臭味兒,實在是睡不著,默唸了上百句早點分家後,才勉強有了睡意。
沈家另一邊沒睡的,還有剛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的沈二元和劉氏。
兩人相擁著,聊起了白天發生的事,也聊起了沈知瑤。
“相公,你覺得呢?”劉氏說完沈知瑤做的事情,問沈二元的看法。
沈二元道:“娘是她的奶奶,她不該這樣忤逆娘。”
“可她說的那些話也對,她一來就指出了四弟妹和小妹不幹活,家裡就我們二房和大房乾的活最多,她不像明雪在的時候那樣忍氣吞聲,挺好的。”
“媳婦兒,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四弟是童生,將來也是要當官的,我們以後要仰仗四弟,所以四弟妹不幹活沒什麼。而小妹是女子,年紀又小,娘疼愛她,不想讓她幹活也沒什麼,好了,睡覺吧。”
沈二元說完,呼呼的秒睡。
劉氏心中有些不痛快,默默地想:我倒是覺得,月牙她姐活的很肆意,想拒絕婆婆就拒絕,那樣很好。
翌日。
一大早,沈白秋就起來準備跟著沈老漢他們出去挖地。
沈知瑤攔住他:“據我所知,田地種的稻穀還要二十幾天才收割,你們這起早貪黑的,是去做什麼呢?”
“開墾荒地。”
沈白秋跟她說,縣裡邊傳達了朝廷的政令,鼓勵各村開荒,誰開出的荒地歸誰所有,而且新開墾的荒地前兩年不用繳稅。
“你這麼小,去開墾荒地能使出多大的力?昨晚你不是答應了我,今天帶我去祭拜爹孃麼,開墾荒地的事,就先別去了。”
沈知瑤蹙眉,繼續勸說:“而且你看,你昨天忙了一天,奶奶連塊菜餅都沒給你分,想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簡直是個周扒皮。”
沈白秋知道她說的話在理,但……
“不幹活,更不給吃。”
“姐姐,周扒皮是誰?”一旁醒來的沈月牙,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好奇的問。
沈知瑤把她抱過來,給她梳頭髮。
“周扒皮是個話本上的大壞人,專門剝削身旁的人,吝嗇又心地壞的惡霸。”
“那奶奶確實像周扒皮。”沈月牙捂嘴一笑。
叩叩。
“白秋,該去挖地了。”房外,沈二元敲門催著沈白秋。
沈白秋去開啟房門。
“二叔,我晚點去,我……”
“走吧,你爺爺在等你呢。”沈二元拉他胳膊,一拉,拉不動。
抬眼一看,沈知瑤拉住了他。
“二叔,白秋今天有事,就不去地裡了,爺爺在哪兒呢,我去跟他說一下。”沈知瑤看著沈二元,眼神不容拒絕。
讓沈二元下意識就道:“堂屋中。”
沈知瑤和沈白秋沈月牙三姊妹到堂屋時,其他人幾乎都起床了。
沈知瑤和沈老漢說了下原因。
“是該去祭拜。”沈老漢敲著菸斗,一下一下的點在他膝蓋上:“祭拜要不了多少時間,祭拜後再到地裡來吧。”
沈知瑤眉梢微蹙,眼眸一閃,面露真誠的建議道:
“爺爺,地裡實在缺人的話,可以讓四嬸或小姑去,她們兩個大人,總比白秋一個半大小子幹活強,反正四嬸和小姑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
被點到的小楊氏立即搖頭:“我是童生娘子,我不去地裡。”
沈七珠也不幹,一副聽到了什麼笑話的模樣:“我是女子,怎麼能去地裡幹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