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遊走於戰場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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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旅瘋狂的向鬼子炮兵陣地、前沿陣地傾瀉著炮彈。
因為時間緊迫，鬼子深挖的塹壕並不深，炮彈在塹壕周圍，甚至是掉進塹壕裡發生爆炸。
躲在裡面的鬼子和偽軍瞬間就被炸上了天。
這些鬼子，有的甚至到死之前，都沒有機會扣動扳機。
葉安然藉著炮旅的支援，遊走於江橋河岸堤壩上，好在出發前，他準備了足夠多的彈夾。
平常沒事的時候，他會把子彈壓在彈夾上，行動的時候，直接秒換彈夾。
他每一次露頭，都有鬼子或者偽軍倒地。
一時間他幾乎記不清開了多少槍，打死了多少人。
在鬼子陣地後方，一個穿著鬼子軍大衣的男人，雙手舉著望遠鏡，他靈敏的耳朵尋覓著炮聲中夾帶的槍聲。
緊接著，他目光注意到了葉安然。
也同時看見了倒在地上的一堆屍體，他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八嘎！”
“告訴張鵬那個蠢驢，馬近山有狙擊手！！”
“在他右手邊三點鐘方向，蠢貨！”
男人不斷地切換著望遠鏡的倍率，他清楚地看見鬼子倒下的場景。
他幾乎看清了子彈穿透鬼子耳朵，鮮血和腦漿子飛濺的場面。
男人是第14師團，宇都宮師團第12步兵聯隊的聯隊長，秋田犬一郎。
他作為宇都宮軍校出來的高階指揮系人才，指揮過不少軍事行動，見過不少狠人！
但能在幾百米外，一槍打爆人腦袋的狙擊手，他見過一個，佐藤四郎。
就是這一瞬間，秋田犬一郎慫了。
他感覺到背後直冒涼風，害怕成為葉安然的下一個狙擊目標。
時值當下，一個出色的狙擊手，可能會扭轉一場戰爭的勝負局面。
背後襲來的冷槍，能給士兵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那種必須死，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的感覺，會讓人非常痛苦。
死之前的神經，幾乎都是緊繃著的！
他麾下傳令兵通知了前方洮索邊境保安司令部。
處於前沿陣地的張鵬馬上命令機槍連，對葉安然所在的位置進行火力覆蓋。
機槍的子彈打穿河上的冰面，打在石頭上崩起無數跳彈。
葉安然趕緊彎腰拔腿開溜，他朝著橋洞子狂奔，子彈就像裝了定位一樣，打在他腳後跟的地方。
馬近山見狀，連忙命令炮兵改變方向，朝鬼子機槍位置發起炮擊！
轟！
轟！
短暫的炮擊過後，槍聲逐漸消失，葉安然躲在當初馬近海躲過的地方，趁機喘了口氣。
這時，馬近山命令機槍掩護。
葉安然沒有逗留，機槍響起時，他便靠著橋柱子回到了陣地上。
他跳進馬近山和謝柯待的塹壕。
馬近山整個人都木了，他拉著葉安然的胳膊蹲下。
“兄弟，你嚇死我了！”
謝柯長吁了口氣，“葉兄弟，下次有什麼行動你能不能提前說一聲？你這也太嚇人了！”
他們倆都是軍事主官，也都指揮過大大小小的戰爭。
但是部隊裡卻從來沒有人像葉安然這樣，說動就動。
在謝柯看來，不能助長這種歪風！
葉安然半蹲著身子，慚愧道歉：“大哥，謝參謀長，對不起，是我太隨便了。”
“那倒是沒啥！”
馬近山“哈哈”笑了一聲，“不過你單獨行動，風險太大了，但是，你的槍法，咱都看見了，那小鬼子的腦袋就跟西瓜一樣爆炸，真特孃的爽！”
他話音落下後接著看向謝柯，“謝參謀長，你說呢？”
謝柯怔了一下。
他知道，馬近山這話是在故意點撥他。
不想讓他因為葉安然不守紀律的事情，小題大做。
“司令，我在保定軍校的時候，就學到過一個關於狙擊手的課題！”
“狙擊手也就是咱們說的神槍手，他們善於奔跑，善於偽裝，更善於敵後行動，執行各種斬首行動。”
“一個好的狙擊手，能改變一場即將失敗的戰局，這我們都經歷過了，那天要是沒有葉兄弟，咱們肯定是跑不過林義秀的騎兵！”
“我覺得葉兄弟符合狙擊手的身份，屬於那種遊走於戰場上的死神，了不起！”
……
葉安然臉頰泛紅，他原本以為謝柯會批評他不守紀律。
沒想到讓他好一頓誇。
不過，謝柯說的話，葉安然感觸頗深，也讓他意識到了軍校的重要性。
他朝謝柯敬了個禮，“謝謝參謀長誇獎……”
謝柯眼睛一紅，“葉兄弟，我們的炮兵觀察員兄弟，沒白犧牲，我替他謝謝你！”
他親眼目睹了葉安然臨場斃敵的場面。
那些個把刺刀扎進兄弟腹中的鬼子，全都陪葬了。
葉安然沉默了。
他恨不得殺光陣地上所有的鬼子，把所有站在華夏大地上的倭寇驅逐出去！
他深呼吸，感受著炮火的氣味。
緊接著睜開眼睛，現在不是他傷感的時候，葉安然蹲在馬近山和謝柯中間，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圈。
接著在圓圈周圍畫出鬼子戰地的防禦地形圖。
“大哥，參謀長。”
“這個圓圈是鬼子前沿指揮部，他前面有三道塹壕，塹壕裡部署了輕重機槍。”
他說著在圓圈的後面畫出了一道線。
“這條線後面，有鬼子一個聯隊的步兵！”
“現在和我們交火的不是鬼子正規軍，他們是洮索邊境保安司令部的偽軍。”
馬近山眼神裡冒著殺氣。
“狗孃養的，是特麼張鵬那個老混蛋！”
葉安然點了點頭。
“張鵬的洮索邊境保安司令部有近三萬人，鬼子讓他們做前鋒，目的是為了削弱我們和偽軍的實力！”
“也就是說，駐守鶴城的鬼子師團長，鈴木不亮，不信任張鵬！”
……
這一番對話下來，謝柯眼睛都直了。
葉安然不但知道洮索邊境保安司令部的漢奸頭子張鵬。
他竟然還知道駐守鶴城的鬼子最高指揮官是誰……
謝柯看著葉安然沒有插一句話。
他以前覺得葉安然是個軍事天才，撤番改編的時候覺得他是個指揮型軍事人才。
現在，他覺得葉安然是個情報學天才……
葉安然不知道謝柯在想什麼，他指了指鬼子前沿陣地。
“張鵬那幫人貪生怕死，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但是鬼子一定會讓他們對我們率先發起進攻。”
“大哥，謝參謀長，我們要借這個機會，削弱漢奸張鵬的實力，同時，不和鬼子正面發生衝突！”
馬近山前面聽得好好的，說到不和鬼子發生衝突，他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