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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菜瘦肉粥四文錢一碗，買一碗送一小碟涼拌胡瓜，單買涼拌胡瓜一文錢一碟。”
她買的碗是大約五百毫升容量的土碗，一斤米加肉和青菜，差不多能煮出十五碗粥，刨去食物和人工成本，掙得也不多。
“有點貴了。”
問價的客人有些猶豫，他們在碼頭上扛麻袋搬貨，賺得多的時候，一天能有五六十文，可貨物少的時候，一天能賺十文都不錯了。
所以他們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文用，四文錢一碗的粥，不太捨得吃。
“客人，我這一碗粥，有肉有菜，量大濃稠，而且胡瓜的做法還是獨一份呢，您可以來一碗先嚐嘗。”沈知瑤微笑著繼續推賣。
沈月牙在一旁也賣力的道：“叔叔，我姐姐做的青菜瘦肉粥和胡瓜真的很好吃。”
早上他們就是吃的這個，香的她想天天都吃。
“那給我來一碗吧。”
問價的客人中，只有三個掏了錢，其他人聽聞價格，猶豫一番還是到其他小攤去了。
沈知瑤也不心急，她給三個客人各盛了滿滿一碗粥，沈白秋則在一旁拿碟子裝拍胡瓜。
“你這胡瓜怎麼做的，爽口入味，一口一塊脆脆的。”
“粥也好好吃，好香！”
青菜瘦肉粥口感潤滑，味道香糯，拍胡瓜開胃清爽。
客人們一吃到青菜瘦肉粥和拍胡瓜，便忍不住稱讚起來了，他們呼嚕呼嚕將粥喝掉，就著拍胡瓜，吃的又香又滿足。
人都是從眾的，其他來覓食的，看見這兒有人在吃，也跟著過來問價格。
最後，一上午的時間，沈知瑤的青菜瘦肉粥賣出去十二份，拍胡瓜單獨賣出去了五份。
所幸她做的也不多，沒剩下多少。
快收攤時，有衙門的人來收攤位費。
不管你要在碼頭擺攤幾天，攤位費一次最少都是給一個月的。
付完攤位費，沈知瑤拉起板車，三姊妹沿著來時的路回家。
三人中午就著剩下的粥吃，沈知瑤炒了三個菜，還煎了點餅。
吃飯完休息到一定時間，她開始切菜準備做缽缽雞了。
沈白秋和沈月牙給她打下手，用竹籤串菜。
缽缽雞做入陶缽中，沈知瑤炸了些小酥肉，而後將涼皮也拿出來，帶上一應傢伙，再次去往碼頭。
她這兩樣吃食都十分新奇，聞著也香，過來尋覓暮食的人，好奇地問起來。
沈知瑤簡單介紹道：
“這個是涼皮，有辣的紅油味的，和不辣的麻醬味，十文錢一份。”
“另一個是缽缽雞，素菜一文錢兩串，肉菜兩文一串。”
問話的那人直勾勾盯著缽缽雞：“按一串一串的賣，你這賣法倒也新鮮，價格也不便宜，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好不好吃，您嚐嚐就知道了。”沈知瑤取出一串素菜遞給他。
還可以先嚐？
那人伸手接過，一入口中，麻辣鮮香，十分夠味兒，頓時將他征服。
“小姑娘，太好吃了，給我來十串素菜和十串肉菜。”
碼頭上除了搬貨幹苦力的，還有南來北往做生意、途經桐方縣歇腳的、和做其他的等等。
嚐了缽缽雞的這人穿著普通卻不簡陋，對他來說，吃個二十幾文的菜完全不是問題。
沈知瑤麻溜地給他將菜挑出來裝入盤子中，見他吃的豪爽，試探道：
“我做的這個涼皮也特別細嫩滑爽，非常開胃，您要不要也嚐嚐？”
有了缽缽雞在前，那人看了看清亮的涼皮，也期待起來了，“來一份，要辣味的。”
“好嘞。”沈知瑤夾出足量的涼皮和配菜，給他拌了一大碗。
涼皮爽口有彈性，柔軟有嚼勁，那人吃到口中，雙眼一亮，讚歎道：“小姑娘你做的這叫涼皮的吃食絕了！”
沈知瑤笑笑：“您喜歡吃就好。”
除了這位客人，其他來吃的比較少，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姐，我可以拿一些缽缽雞去碼頭前邊給人試吃嗎？”沈白秋見沒幾個人，撓撓頭出主意。
沈知瑤點頭：“我也有如此想法。”
腦電波撞一起了。
話落，她立即拿出二十串左右的菜，將竹籤上的菜用筷子撥下，裝在一個盤子裡，而後用刀將沒使用過的長竹籤，一根削成幾根手指長短，洗乾淨後放入盤子邊。
“去吧，小心一點啊，注意安全。”
沈知瑤將盤子遞給沈白秋。
沈白秋剛走，就有幾個人並肩而來，他們徑直走到還在沈知瑤的攤位上吃涼皮的那人面前，重重拍拍他肩膀，調侃地開口：
“盛小六，你在這兒吃什麼呢，吃的這麼香？”
“每次一到飯點就跑的飛快，你小子真是每到一個碼頭就要吃遍碼頭上的吃食啊。”
盛小六咀嚼著涼皮，頭也不抬的囫圇道：“這兒的吃食在別的地方都沒見過，還好吃得很嘞！”
他們是商船的夥計，一年跟著商船跑東跑西，大啟朝各個地方的吃食，他們幾乎都見過或吃過。
聽到盛小六的話，幾人立即朝他右後方小攤上擺著的涼皮和缽缽雞看去。
一眼卻瞧見了擺攤的姑娘，臉蛋白淨明媚，身材高挑，通身貴氣不俗，看著跟個大家千金似的。
她旁邊坐著個看起來有四五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比較瘦，膚色也有一點點黑，但長的乖巧，一雙大眼睛也是十分靈動可愛。
盛小六別是見人家長得好看，才照顧她吃食生意的吧。
幾人不靠譜的猜想著。
“幾位客人要吃什麼？”沈知瑤適時地開口。
見她笑容滿面的，幾人臉色微紅，有一種微妙的，心裡亂猜別人被抓住的感覺。
“姑娘這吃食怎麼賣的呢？”幾人開始問價格。
沈知瑤給他們說了一下，也拿出一人一串素菜的缽缽雞給他們嘗：“今日開業大酬賓，凡是來吃暮食的客人，可以免費品嚐一串缽缽雞。”
“你這有素菜還有豬肉，為什麼要叫缽缽雞呢？”
幾人中，一人聽到吃食的名字，好奇的問起來。
沈知瑤從容一笑：“因為是盛放在陶缽中的，雞肉為主要葷菜，便這麼叫了。”
幾人在她的話語聲中，將給他們試吃的素菜一口吃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