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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幽靜小路穿過，楚江回到了後院竹屋前。
屋子外圍的簡易符陣完好無損，沒有被催動的痕跡。
也就說明，自己去主殿的這段時間裡，沒有人來過這裡。
小雨，也算是安全的。
“少爺，你回來了！”
隔著老遠，看到楚江無暇的身影出現，小雨很快便輕跑上前，看到少爺沒事兒，她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每次少爺外出，都會受欺負。
而這一次不同，少爺帶著笑意而歸，身形飄逸，秀髮披散，氣質相比於以往更佳，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眸子裡多了一絲堅韌與果斷，還有三分銳氣。
“嗯，回來了！”
楚江笑答，然後便隨同小雨進入了竹屋。
關上竹門，屋內依舊透亮，有陽光從窗臺處照射進來，平鋪在地面，還有各色桌椅上，楚江將小雨拉在床邊，他率先坐在床頭處，雙腿盤曲，呈現打坐姿勢，雙手放置在兩個膝蓋處，表情溫和。
陽光是太陽散發的光輝，很符合日月星辰訣所吸收轉化的星辰之力，陽光越盛，功法轉換越強。
“小雨，坐在我對面！”
楚江吩咐著小雨。
他要先測試一番小雨的修行資質，然後才能夠傳授其功法，指導她踏足修行之路。
小雨很聽話，雖然不明白楚江為何讓自己坐在床邊，但只要是他的命令，小雨都不會違背。
在很小的時候，她被楚江花費十兩銀子換過來後，她便已經脫離了苦海，獲得了新生。
在楚江這裡，自己從來沒有被當做下人對待，相反，在這裡自己甚至獲得了天大的庇佑，沒有粗活重活讓自己做，也沒有遭受過楚府管家還有其他下人的欺負。
哪怕是楚龍少爺想要欺凌霸佔他，楚江少爺都會立馬站出來保護她。
楚江待她很好，像是親妹妹受到哥哥的庇佑一樣。
小雨躡手躡腳，有些放不開，但還是坐在了楚江對面，她低著頭，不敢看這位楚家庶子而出的少爺。
其實，她有些害羞。
楚江看了一眼小雨，只見她正雙腿併攏，半跪在自己面前。
見狀，他道：“不用如此拘束，和我一般，雙腿併攏，打坐即可。”
小雨點了點頭，連忙恢復了自己的坐椅，雙腿盤曲，整個人挺直腰間，昂首挺胸，雙手搭在膝蓋處，盯著楚江看去。
“少爺，是這樣嗎？”
小雨小嘴微張，開口詢問。
“嗯，就這樣！”
楚江伸手，將小雨兩隻手托起，然後放在自己手中，仔細觀摩。
然後順著小雨的手臂，他開始用指尖觸控，微微用力，自手掌而上，直達纖細胳膊最上端，肩膀而下。
這是一種古老的資質探查術，又名為摸骨術。
可以從人體的骨骼，初步勘察出一個凡人有沒有踏足武道，進入修行領域的資質。
若是有特殊法器鑑定，楚江也不會用這種古老的野蠻手段。
小雨呆呆地看著楚江的動作，在自己兩條胳膊上，捏來捏去，不敢動彈。
她不知道少爺在幹什麼，但看少爺認真的模樣，她也不好打攪。
“凡骨！”
楚江摸完，放下手，不禁呢喃一語，聲音很小，但還是讓小雨聽到了。
後者聞言，下意識地問道：“少爺，什麼是凡骨啊！”
她不懂。
所以才要問。
“凡骨，說明你天生凡體，沒有任何特殊體質，資質也處於普普通通。”楚江如實的說道，他不想隱瞞，因為沒有必要。
一聽到楚江的話，小雨兩顆瞳孔微縮，原來剛才少爺是在看自己的修行資質呢。
看來自己潛力不大，太過普通了。
“不過你放心，凡骨也挺不錯，少爺我也是凡骨。”
“未來踏足那層領域，化凡入道，才是唯一！”
楚江笑了笑，讓小雨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只要是追隨自己的人，即便是資質低下的普通人，他也可以庇佑。
小雨就是其中之一。
“少爺，小雨不修行也可以的，只要每日服侍在少爺身旁，我就很開心啦！”
“我不奢望所謂的修行。”
小雨認真道，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兒，笑得格外香甜！
她的墨黑瞳孔中，充滿著天真爛漫與無邪。
看著小雨這副模樣，楚江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小雨頭頂蓬鬆的秀髮，繼而道：“傻瓜，凡人壽命不過百，年過半百發絲花白，面容失長青，身軀漸漸佝僂，如綠葉枯萎，終歸也只是塵歸塵，土歸土，留下的只是一具白骨罷了！”
“屆時，世間無你，歲月斑駁之下，少爺我無人傾訴歡樂與苦楚，日暮之下，剩下的不過是空洞與寂寥！”
楚江訴說著。
前世，他為太古大帝，卻在踏足修行之路後，見證諸多年少時的親朋摯友一一壽命枯竭而隕，化作一抔黃土埋葬大地之下。
八千年，獨伴帝道，執掌神武五域九州，回首無人，唯有腦海裡一縷揮之不去的記憶存在罷了。
小雨不知所措，她愈發感覺少爺好像成長了許多，懂得了一些就連她也不曾感悟到的東西。
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她沒有體會過楚江話中經歷的一切，所以此刻，只會覺得少爺變了。
變得愈發深邃，變得愈發難以看透，變得渾身都充滿了神秘。
“少爺，我真的……可以嗎？”
“可以修行嗎？”
小雨不斷懷疑著自己，她修行，或者不修行，其實都無所謂的。
只不過，她剛剛聽著楚江所言，其實也動心了。
自己不過區區一個凡人，而少爺已經是煉體六層的修行者。
自己若是真的只是一個凡人，那麼百年過後，少爺依舊是少爺，他以修行，汲取天地之力，永葆青春，壽命悠久，而自己卻早已化作一行之將死的老嫗，甚至是已經化作黃土，埋葬地下。
那時，世間好像真的只剩下了少爺一人。
楚家人對少爺照顧得很不好，自己若是離開這世間，少爺他……
一時間，小雨想了很多，她以前從來沒想過這些，也不奢望所謂的修行。
“世間修行者，本就是奪天地之造化，逆天而行。”
“資質普通者，世間萬千，無數，不要覺得那些天之驕子綻放金光，就暗淡了自己的光，每個人都有修行的權利，再卑微的螻蟻也有仰望天空的權利，何況你在少爺的眼中也並非螻蟻。”
楚江讓小雨安靜坐下，他開始傳給小雨功法。
修行功法，分天地玄黃四階，每一階分下中上極四個等級。
而在最強大的天階極品功法之上，卻還有一種超脫世外的頂級功法。
帝！
證道成為大帝的功法，古往今來誕生的大帝何其稀少，每一部大帝的帝經，都是世間罕見的存在。
而楚江修行的日月星辰訣便是其中之一。
但他並不準備將此功法傳給小雨，一來這功法屬於自己自創，還不完善，前世的自己也沒有走到極限，說不定會出現差錯。
二來，一部帝經代表一位大帝的道，未來也只有一位生靈能夠依靠此經文成就大帝，沒有兩人以一種道共成大帝的可能。
所以，他給小雨傳送了另一部功法。
也是帝經！
其名曰：太陰道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