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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多賓客的豔羨中,陸燼琰跟著花魁上樓,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感謝各位貴客前來,今年的賞花會已經結束。依依姑娘為諸位貴客準備了茶點與歌舞,各位貴客請自便。”

花魁小樓中的丫鬟朗聲吩咐完,便有人為每桌客人送上茶點。

舞臺上重新換了一批身材曼妙的爐鼎跳起舞來,沒有能成功競拍到夜宴資格的賓客們失望了一瞬,又很快投入到新的歌舞之中。

小樓之中另有一批爐鼎舉著酒壺前來為賓客們倒酒,有的直接被賓客摟住,順勢就坐在對方腿上,哥哥姐姐的喊了起來。

也有人舉著酒杯來到盛汐桌邊,但剛一靠近就被夏鳴山趕走:“走走走,我們不需要你們。”

舉著酒壺的爐鼎委委屈屈的離開。

夏鳴山則再次搖著看不見的尾巴,跟言澈邀功:“小澈,你看我乖不乖?”

他一定是男德標兵!

言澈頭頂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夏鳴山這貨怎麼了?

為什麼奇奇怪怪,gay裡gay氣的?

柴蔚算是師兄弟三人中比較細心的一個,陸燼琰走了之後,他習慣性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然而放眼望去,大廳中皆是不堪入目的場景,看得他臉頰滾燙,恨不得自戳雙目。

這些人雖然還不至於當場就真刀真槍地幹起來,但是卿卿我我的畫面不少,對柴蔚這個純潔的劍修造成了極大的精神汙染。

盛汐掏出一個陣盤,隔絕了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與聲音。

柴蔚遞給她一個感激的眼神,努力把自己的思緒收回來,開始談正事:“司徒夫人給我們描述過她女兒的月牙形胎記,的確與依依姑娘身前的一樣。可是依依姑娘十年前就在爐鼎樓了,司徒夫人說她女兒才走失一個月。”

有關花魁的訊息,柴蔚和盛汐他們的訊息來源不同,但內容一致,說明“花魁依依在爐鼎樓呆了十年之久”大機率是真訊息。

“這個依依姑娘,跟你們見過的司徒夫人長得像嗎?”言澈問。

夏鳴山摸著下巴仔細思考:“有點像,她和司徒夫人笑起來的時候一樣,眼尾都會上翹。”

說完他怕自己對花魁觀察得太過細緻,引起小澈的不滿,忙狗理狗氣地給言澈表忠心,“我是因為懷疑他的身份,才會看得那麼仔細,沒有別的意思。”

言澈扎心:“你那麼窮,就算對她有別的意思,也沒辦法吧?”

夏鳴山捂著小心臟,一時不知道該慶幸小澈相信他,還是該傷心自己的貧窮。

柴蔚不忍去看他的蠢樣,見盛汐望著陸燼琰消失的方向皺眉沉思,低聲問:“小汐,怎麼了?”

“這個花魁的修為是隻有煉氣九層吧?”盛汐一邊問,一邊掏出個更厲害的陣盤,隔絕外界對他們這裡的探查。

柴蔚點了點頭:“她靠近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的確只有煉氣九層爐。鼎爐鼎的修為都不會高,這煉氣九層估計還是用丹藥提上來的,方便客人採補。”

“可是她能看穿我之前那個陣法誒。”盛汐說。

其餘三人一驚。

盛汐在花魁出廠前,就開啟了隔絕探查的陣法。

這個陣法非常隱蔽,他們這邊即使鬧得再大,元嬰期修為以下的修士都無法察覺到異樣。

陸燼琰雖然因為依依身前的月牙形胎記而喊停了花魁夜宴的拍賣,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擊,但那些反擊他的人修為都是元嬰期或元嬰期以上。

當時盛汐的隱蔽陣法還在執行之中,元嬰期以下的修士無法察覺到他們這邊的情況。有些人其實還處在懵逼狀態,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可只有煉氣九層修為的花魁,卻將他們這裡的動態掌握得清清楚楚。

言澈補充:“而且你們沒有發現,她沒來跟我們要那頭化神期妖獸的屍體嗎?”

花魁小樓光是進門就要收一人以前上品靈石的門票,言澈不信花魁會讓陸燼琰先上車後補票。

這一發現讓柴蔚戒備起來:“她是不是壓制了修為?大師兄跟她過去會不會有危險?”

夏鳴山困惑:“元嬰期以上的大佬壓制修為,在這裡做爐鼎,她圖什麼呢?圖這些修士不洗澡,還是圖這些修士年紀大?”

在場沒人知道這個答案。

陸燼琰離開時,盛汐暗中附著了一抹神識在他身上。

但樓梯處有陣法,將盛汐的神識阻擋在外。

好在陸燼琰一走就啟動了特製的玉佩,盛汐憑藉著自己這邊的另一塊玉佩,依稀能聽到陸燼琰和花魁走路的聲音。

不一會兒,裡面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

……

樓頂賞月臺,花魁笑盈盈地往陸燼琰身上倒去:“此地只有我們,仙長想說什麼,儘可以說。”

空氣中那股奇怪的甜蜜氣息愈發濃郁,陸燼琰躲開她,趕緊又往自己鼻子上糊了兩層靈力,隔絕這股味道。

“請問依依姑娘的本名叫什麼?”陸燼琰直奔主題。

依依輕輕笑著:“一上來就問人家的閨名,你們無雙宗的弟子都這麼猴急嗎?”

陸燼琰臉頰發紅,但重任在身,他沒有退卻:“請問姑娘本名是否姓司徒?”

花魁笑靨如花的臉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復如常,嚶嚀一聲:“奴家本名若不姓司徒,仙長就要棄奴家而去嗎?”

陸燼琰猶豫片刻,沉聲道:“不瞞姑娘,我受司徒夫人所託,前來尋找她走失的女兒。根據司徒夫人的描述,她女兒身前有一塊與你一模一樣的月牙胎記。”

依依的目光落向自己身前,她將衣領下拉,湊到陸燼琰面前,曖昧地問:“真的一模一樣嗎?”

陸燼琰起身避開:“請姑娘如實相告。”

依依輕輕笑了一聲,再次開口時已經沒了花魁的媚態,只有冷漠的笑:“我是司徒秀如何,不是又如何?”

陸燼琰這下能確認她的身份了。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司徒姑娘的真名,依依卻能一下就猜出來,可見她就是司徒秀本人。

可陸燼琰不明白時間線為什麼會對不上。

“你來這裡多久了?”陸燼琰問。

“司徒家沒人跟你說嗎?”依依問。

陸燼琰很謹慎地說:“他們只知道你走失,並不知道你的具體下落,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

“哈哈哈哈……”依依忽然笑了起來,“他們把我賣到這鬼地方,居然還有臉派人找我?真不愧是標榜仁義之家的司徒家!”

陸燼琰錯愕。

依依的笑容逐漸戴上了一股癲狂,笑容冷而滲人,“我已經在這裡待了整整十年,十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她笑了一陣,湊到陸燼琰面前,倚在他身上,“幸好今天終於遇上了你。這鬼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陸燼琰忽然不妙,起身想走,一股元嬰期威壓襲來,他竟然動彈不得。

他身旁看起來只有煉氣九層的依依,實際修為竟然有元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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