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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禁軍停下了手中的刀,推搡的人群也停下了動作,所有人都望向了葉傾懷的方向,看著這個衣袍上染滿鮮血,手持重劍的年輕人。

前哨所所長趙德成手中半截的短刀“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他臉色慘白地看著葉傾懷,眼中滿是驚懼,似乎還帶著幾分懷疑。

他在典儀上見過皇帝許多面,但皇帝在他的印象中一向都是盛裝冠冕的模樣,高高瘦瘦,白白淨淨,沉默寡言,像個文弱的讀書人。

實在是和眼前人的形象出入過大。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

葉傾懷此刻的眼中蓄藏著刀鋒,燃燒著怒火,還有一分生死無畏的決絕,以及震人心魄的霸氣。

這樣的眼神不禁讓他想起了草原上的狼王。

同樣震驚的還有跪在葉傾懷身邊的林聿修。

他抬起頭看著葉傾懷的側顏,她面上沾著血汙,眼中卻堅韌鋒利,一如她手中的重劍龍淵。她左肩上的傷觸目驚心,整件朝服的左襟都被血浸透了,但她仍固執地站在林聿修身前半個身位,將他護在身後。

林聿修呼吸一窒,看著眼前這個他曾經以為名叫“賀有為”的少年人,突然覺得老天爺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葉傾懷掃視著眼前的亂象,禁軍手中的刀上沾著民眾的鮮血,仕子們亂作一團相互踩踏,慘叫哀求聲不絕於耳,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氣。

她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受了傷,卻感覺不到痛。

葉傾懷猛然抬手,將龍淵劍高舉過頂,高聲道:“禁軍聽令,朕命令爾等立即放下手中刀劍!”

禁軍的兵士停下了攻擊,卻沒有放下手中武器。他們面面相覷,對於這突變的局勢有些茫然,一時間不知到底該聽誰的令。

葉傾懷目光如炬,一一掃過眼前不知所措的軍士。

“怎麼?諸將武校世家出身,卻連帝劍龍淵也不識了?還是說,禁軍已集體請辭,成為顧世海的私兵了!”葉傾懷怒喝道。

或許是終於確定了她的皇帝身份,或許是被她身上撲面而來的帝王之氣懾服了,趙德成在她面前跪了下來,伏在地上連連磕頭道:“陛下饒命!陛下恕罪啊!”

他這一跪,周圍的禁衛紛紛放下了手中刀槍,也對著她的方向跪拜了下來。

葉傾懷身後的學子也對著她跪了下來,叩首在地。

只有羅子昌站在幾十步外,呆呆地望著她,像是忘記了動作。

日頭西斜,金色的陽光潑灑在承天門外,也照耀在葉傾懷的身上。她站的筆直,高舉著龍淵劍,整個人熠熠生輝,如同一尊高大神聖的雕像。

在她身邊,方圓一里之內,目之所及,皆是跪伏的軍民。

過了半晌,她才放下手臂來,將龍淵劍筆直地紮在地上。

她看到羅子昌跨過禁軍的人群向她走來。

他的臉色比趙德成還要白,微微皺著眉頭,一路走來時難以置信地望著葉傾懷。走到近前,確認了眼前人的確是皇帝后,他才連忙收回了目光,對葉傾懷行了個禮。

他陪著笑對葉傾懷道:“陛下怎麼來此了?”

葉傾懷沒有搭理他,冷言問道:“顧世海呢?”

羅子昌愣了一下,答道:“末將哪裡能知道顧閣老在哪裡。”他抬眼想觀察下葉傾懷的神色,卻看到她肩上被刀砍傷的傷口,驚道,“陛下受傷了!快回宮中傳太醫看看。”

他已與先前在景壽宮中時判若兩人,滿臉都是討好。

葉傾懷卻不與他虛與委蛇,怒道:“朕從地獄爬回來,不是為了與你在這裡浪費口舌的!把顧世海叫來見朕!”

顯然,判若兩人的不只是羅子昌。

羅子昌也不明白,是什麼讓這個孩子一般的少年皇帝驟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

但是他看得出來,再也不能像哄孩子一樣糊弄這個小皇帝了。

見他不答話,葉傾懷短促地冷笑了一聲,道:“別告訴朕,私調禁軍是你一個人的主意。”

私調禁軍是何等大罪,更何況還是私調禁軍出宮殺人。以羅子昌的職級,恐怕不是他一個腦袋就能抵得過的罪責。

羅子昌也知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能擔得住的了。

“末將這就去請顧閣老。”他扶著劍轉身而去。

時值三月,天氣雖不算熱,但在午後的日頭下曬著,葉傾懷的額頭上很快便出了薄汗。

“陛下,您在流血。”她突然聽到身後一個男人粗啞的聲音怯怯地道。

葉傾懷回過頭,看到秦陽就跪在她斜後方不遠處,他似乎不敢抬頭看葉傾懷,只偷偷抬眼觀望著她的神色。

葉傾懷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左腳皂靴邊積聚著小小的一灘血。

也不知是她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無礙。”葉傾懷道,隨即她對秦陽道,“秦陽,你過來。”

秦陽有些驚訝地站起身,走到葉傾懷身邊,剛要跪下,葉傾懷卻攔住了他,道:“以後你就是朕的御前侍衛。官綬回宮再拜,現下你先跟好朕。”

秦陽眼中一喜,抱拳道:“是。”

他放下手,又覺得自己的禮行得不對,可是也不知道正確的禮該怎麼行,於是尷尬地抓了抓頭。

葉傾懷抬頭對他笑了笑,道:“這些虛禮日後再學。”

“遵命!”秦陽又抱了抱拳,對她咧嘴笑了笑。

然後,葉傾懷看到他的神色突然嚴肅了起來,看向了葉傾懷身後。

葉傾懷回過頭,看到顧世海身著朝服,帶著羅子昌自跪伏的禁軍中逆著光向她走來。

看來他也是從下了朝後便沒有回過府。

葉傾懷轉過身,將龍淵劍收回劍鞘,遞給秦陽,好整以暇地面向顧世海,沉下了面色。

顧世海在葉傾懷面前停下了腳步,他的臉色平常,無喜無怒也無懼,他看著葉傾懷,半晌,開口問道:“陛下何故謀反?”

葉傾懷眼中閃過寒光,反問道:“謀反?謀誰的反?謀你顧世海的反嗎?”

顧世海看著葉傾懷,平靜答道:“自然是謀朝廷的反。”

他刻意加重了“朝廷”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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