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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很普通，畢竟是學校食堂。
三個大圓桌，玻璃轉盤的那種，每桌能坐十個人。
領導老師們在遠離包間房門的那一桌依次就坐，初中部的６個學生坐在中間一桌，高中部的９個坐在靠近房門的第一桌。
“咦？高中部的這麼多人啊…”一個老師忽然訝然道。
“啊對，這次我們高二的來了４個。”二中的帶隊陳老師回答。
“哦？那說明很優秀嘛…”
“對，也是我們主任比較看好的幾個…”
是不是主任看好的不清楚，陳老師同樣也不知道林小賢和杜天君在這裡面的摻和，反正人數也好名額也好，最後都是政教處拍板的，他只是順著結果附和兩句而已。
午飯是提前給食堂打了招呼的，統一的三桌菜，人一到，吩咐下去就開始做，剩下三桌師生就在包間裡等待。
“怎麼…老師們？要不…喝兩杯？”
“哈哈哈…”
一陣笑聲，劉校長簡單地幽了一默，流暢地開啟氣氛，一桌人開始交談起來。
而坐學生的這兩桌就比較安靜。
這次交換活動本質上就是換個學校上課而已，在沒有開始體驗之前，原本陌生的幾組學生都比較“自閉”，沒有什麼想要交流的話題和慾望，基本就是各自為營地聊著。
高一的兩個學弟在猜測七中食堂的水平。
高三的兩個學長在討論一個月的生活費。
唯一算得上熱鬧的大概是初中部，一桌子小土匪在討論新版本的王者榮耀打野到底是瀾還是阿古朵強，看架勢姑且稱得上起勁，聊著聊著就悄悄商量著要開黑。
然而食堂wifi沒有，6g訊號也不好，不僅沒法開黑，正常地訪問網路也做不到。
這一點還是挺讓人難受的，別說小土匪們了，在一桌前輩中間渾水摸魚的夏落秋也有點兒鬱悶。
身為大二實習生，她本來就是跟著大佬的小雜役，桌上的老師領導們有說有笑聊的都是兩校關係、學校發展之類的“大事兒”，根本輪不到她插話。
當然了，她也不想插話，只想默默地低頭逛一會兒淘寶卻又沒有網路。
於是乎，夏落秋的兩隻小手就有點兒無處安放了，拿著手機翻了翻桌面，點開qq消掉幾個公眾號的紅點之後，又點開微信繼續消除小紅點。
最後再換幾張桌布之後，夏落秋關上手機，擺弄一會兒桌上的餐具碗筷，呆呆地順著桌上的氣氛賠笑兩下，然後鬼使神差地再次掏出手機，又開始重複以上操作。
可能這就是現代人處於短暫社交真空期時，面對輕微焦慮的一種應激措施吧。
“誒那個陳老師你往那邊兒坐點兒吧，看把夏老師擠的…”
“哦好…”
劉校長突來的“關懷”讓夏落秋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我坐得下…”
“沒事兒，咱們也順著挪一點兒吧，十個人的桌子坐了十二個確實有點兒擠了…”
於是大家一陣乒乒乓乓，夏落秋畢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女大學生，看到滿桌的前輩領導為自己挪凳子，覺得這是一件尷尬的事，頓時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即便手一直在不停地攏著鬢髮，耳朵泛出的粉紅色卻依然透了出來，被遠處火眼金睛的林小賢不小心瞄到了眼裡，情不自禁地嗤笑了一聲。
呵…小姑娘還是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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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們打擾一下啊，菜來了。”
食堂的效率比想象中要低，但好歹聞起來好像味道還不錯，在一夥人大約十分鐘後，第一批菜終於端上來。
京醬肉絲，肉末茄子，拍黃瓜，尖椒掌中寶。
四樣菜，說家常也不是很家常，一式三份，分別送到了三張桌子上。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餓了，兩個高一學弟看著菜上冒的熱氣兒，嚥了咽口水，舉起筷子剛要下手就被高三的那個中分學長一陣乾咳鎮住。
“咳咳咳！”
中分使了個眼色，小聲道：
“再等會兒，領導那邊還沒動呢…”
“啊？”
兩個高一學弟一嘆氣，然後看了看初中那桌，指了指：
“學長…應該沒啥吧，你看他們都開始吃了…好餓啊…”
“嘖！他們初中生，我們也是嗎？”
中分學長扶了扶眼鏡，又開始展露自己“社會”的一面：
“告訴你們啊，一般這種場合，領導不動筷，咱們就別動筷…這是飯局文化，懂？”
“好…好吧…”
兩個學弟只能悻悻地放下筷子，眼巴巴地瞅著。
而同桌的林小賢聽了中分的話只是覺得想笑。
雖然中分的話並不是完全沒道理，但在這裡顯然用力過猛了。
林小賢才不管他那些裝比的話，反正只知道自己身旁的佳寶寶現在一定餓壞了，於是直接起身，夾了一張白麵皮起來，裹上滿滿的一筷子京醬肉絲，放到學習委員的嘴邊：
“快吃吧。”
“……”
林小賢溫溫柔柔，簡直跟哄小孩似的，學習委員臉紅紅地盯著嘴邊的食物，木訥地僵著身子，簡直快要緊張死了。
雖然生病的時候也好，寒假約會也好，林小賢已經餵過自己很多次了，可當著這麼多熟或不熟的人喂她，她怎麼好意思張口呀…
可時間並容不得學習委員多想。
她很擔心，自己要是害羞太久了，會讓心上人在人前出醜，所以一閉眼小聲“啊”地張開嘴兒，咬了一小口，味道可以，但就總感覺醬好像有點兒甜。
“哼…”
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一點兒淡淡的輕哼，隔著顧小顏坐在離林小賢位置最遠的蘇元也夾了一筷子肉絲，包在麵皮裡，比林小賢給周佳裹的還要多，啊嗚一下就咬掉了大半個。
顧小顏一看小元元居然這麼能吃，有點兒小驚訝，然後自己也開始動筷子，林小賢則是不客氣地端過米飯，給三個女孩子和自己盛起來。
他們這幾人一動，兩名學弟自然也耐不住了，心說還是高二的這位學長耿直，於是把高三學長的那番屁話扔到一邊，也開始吃起來。
“……”
中分見此情況有些窘迫，雖然看到老師那桌還在bb，自己這邊卻也是有點兒熬不住了，於是眨眨眼，終究也把自己方才裝比時提到的“飯局文化”拋到了腦後，端起飯碗風捲殘雲起來。
“這個好吃！”
“這個也是…挺下飯…”
“這兒，你還要米飯不？”
“嗯嗯，謝了兄弟。”
……
很快，三桌子都吃起來，上的菜也越來越多，而且甚至還有清蒸大閘蟹，據說是食堂的外包老闆送的，鮮紅地往桌上一擺，一下子就顯得這頓飯格外豐盛起來了。
“誒誒！阿姨！誰的摩托車停食堂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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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看看…”
“快點兒讓人幫忙挪一下，擋著我小推車了！”
“好好馬上！”
食堂外面貌似有什麼小插曲，讓送螃蟹的阿姨火急火燎地放下盤子就小跑出去，林小賢這一桌是坐在門口的，他正探著腦袋想看看熱鬧，卻聽那邊帶隊的陳老師忽然說道：
“唉，這一吃起來果然還是不方便啊…你們看看，夏老師這都被我們擠成啥樣了…”
陳老師邊說邊苦笑，夏落秋也的確是蠻慘的，為了不影響到左右兩邊的前輩老師動筷子，給自己留的空間非常有限，只能兩隻手臂緊緊縮著夾菜，從林小賢的角度看過去，連胸脯肉都被擠的比平常還要鼓脹幾分了。
“呃…那個小夏…要不你坐那邊去吧？”劉校長開口了，提出瞭解決辦法。
“啊…我…”夏落秋支支吾吾了一下下就閉嘴，因為自己身為老師，的確沒啥理由說不願意跟學生一塊兒坐。
“那好，那夏老師就…那個誰！林小賢！讓個位置給夏老師。”
林小賢這邊一動筷子，
林小賢轉頭看了一眼顧小顏和蘇元，以及兩個瞪著眼睛的學弟：
“都別看了，涼了，乾淨吃吧。”
林小賢見狀不禁暗自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