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 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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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正經人，林小賢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是學生：
“阿姨，晚自習我…”
“你這樣去上晚自習？”
夏辛瑤因為他試圖婉拒的態度感到有些生氣，然後又因為自己居然會因為這個生氣而更加生氣，buff一疊，指著他的膝蓋：
“肉都翻出來了，你去學校嚇唬同學嗎？”
“……”
媽蛋，林小賢一看也是，他雖然是經歷過生死的男人，不過這不意味著可以大咧咧放著這樣的傷口不管啊。
林小賢又不是金剛狼，眼下這血呼啦的膝蓋可不像是一兩個小時就能癒合的。
“謝謝阿姨，那我打電話請個假。”
林小賢掏出手機，先給顧小顏打，再給杜天君打。
杜天君看在這次家長會林小賢出了兩個“名額”，態度很誠懇的份上，准假也準的爽快。
“那就走吧，你知道路。”夏辛瑤嘀咕了一聲，然後顯得有些窘迫。
林小賢知道她為什麼窘迫，因為他至今最多是和夏落秋在公寓裡過蜜夜，別墅這邊只去過一次。
也就是大白魚事件發生的那一次。
“嘶…！”
“怎麼了？”
林小賢一邁腿，眉頭就憋不住猛然一皺。
夏辛瑤停下來，眉眼間有些憂色。
“沒事兒，走吧走吧…”
林小賢笑笑，繃著僵硬的臉色再次緩緩邁腿，一拖一拖地往前“蠕動”，走了十步，有九步都跟蛇吐信子似的從嘴邊冒出嘶嘶聲。
“行了。”
夏辛瑤看不下去了，臉上帶著微散的暈兒，嘟嘟囔囔湊過去，猶豫地伸出兩隻和夏落秋一樣好看的手兒，輕輕抓著他胳膊：
“我扶你…”
“不不不！使不得！”
林小賢頭搖的像撥浪鼓，倒也不是拘禮，而是深知在丈母孃面前樹立一個可靠形象的重要性，想硬撐過去。
“逞什麼強！這是膝蓋！”
夏辛瑤才不在意林小賢這些小心思呢，看他膝蓋每動一下嫩肉糾就像活的一樣蠕動一下，既害怕又心疼。
當然，害怕是主要的，心疼只有一點點點兒而已！
“像你這樣要走到明天去了，成心讓我上火是吧？”
夏辛瑤沒好氣地罵了他兩句，林小賢自然就妥協了，胳膊在夏辛瑤的雙手抓扶下嘗試著撐了撐，走一步，夏辛瑤的身子卻要跟著斜晃一下。
“不行啊阿姨。”
林小賢苦笑：
“這姿勢雞肋啊，你太輕了，跟貓似的，我一壓你就跟著晃悠，我既借不上力，你也不方便。”
的確也是這個道理，但夏辛瑤不喜歡對於自己像貓的說法。
在她這個年紀的婦人眼裡，把女人比作貓不是什麼好話。
什麼樣的女人是貓？
偷腥的壞女人才是貓！
誰偷腥了？偷誰的腥了？
夏辛瑤聽的心裡不舒服，並且因為自己居然產生了一丟丟心虛的感覺而更加不舒服，於是有些忿忿地把林小賢胳膊一扔：
“那你說！什麼姿勢好使！”
“……”
林小賢這個無語啊，讓她別扶又非要扶，跟她講講力學知識吧還不高興。
這夏總，以後一定是家裡最難伺候的丈母孃，沒有之一！
但這是後話，眼下，林小賢只能尷尬地乾咳一聲，皺著眉嘀咕：
“阿姨，其實也沒啥特殊姿勢，你就普通地…把肩膀給我搭一下，就可以了…”
搭肩…
夏辛瑤腦海裡第一個浮現出來的詞是“勾肩搭背”，和貓一樣不是什麼好話，但是想了想，扶一個單腿廢了的人走路，可不就都是勾肩搭背的嗎？
其實這是常識，一開始就該這樣的。
只不過那些個不好說的原因，夏辛瑤下意識地不想和林小賢有太多面積的身體接觸。
但此時情況特殊，夏辛瑤咬咬牙，也就把他胳膊抬了起來，搭過後頸，放在了自己肩上。
“走吧…”
“嗯…”
隔著薄薄的衣料，林小賢輕輕抓著夏辛瑤纖弱圓潤的肩頭，第一次感受到夏辛瑤的身子骨原來也是水水柔柔的，除了更軟和一些，和少女別無二致。
她就是憑藉這麼普通的單薄的身軀，一個人把夏落秋帶大，一個人建立起夏氏集團的嗎…
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林小賢不僅覺得不可思議，還覺得有些熟悉。
想來想去，倒是跟自己《鳳鳴香江》書中的女主設定有些不謀而合。
不知道如果岳母大人要是看一眼自己的書，會有什麼樣的讀後感呢…
“要歇會兒嗎你？”
“不用，嘖，這好的別墅區，景觀設計是精細，不過彎彎繞也挺多。”
“呀…”
正說著，夏辛瑤一聲輕呼，趕緊扶他在一個長椅上坐下：
“膝蓋的血又流下來了。”
這個沒辦法，新鮮的傷口因為關節的擠壓，多多少少會溢位來一點點。
但也僅僅只有一點點，林小賢其實覺得太正常了，夏辛瑤卻非要拿出一張紙巾來：
“你坐好，先歇一下。”
“阿姨…”
“閉嘴，不想和你說話。”
“……”
夏辛瑤蹲下來，把紙巾疊出手指頭大小的一個小揪揪，輕輕按在林小賢膝蓋傷口的邊沿擦拭起來。
礙於腰下包裙的緊縛，不能完全蹲下去，只能用半跪式的蹲姿蹲在林小賢兩腿間，衣領口本來就因為一路顛簸有些鬆散，此時擦拭的動作帶動胳膊，從上往下便可輕易地看到顫巍巍，白晃晃。
“……”
夏辛瑤眉間微愁，鼻尖泯著細汗，俏美的臉蛋兒滿是認真和關切，林小賢自然也深知此時絕不該亂看，所以在發現那迷人風景線的第一時間，就馬上抬頭望天。
“疼不疼？”
“這個，不可能疼的，阿姨放心。”
“放什麼心？我就隨便問問，不是在關心你。”
夏辛瑤嘟嘟囔囔，然後發現林小賢聲音好像有些不對，抬頭一看，只見這傢伙抻著脖子看天，像一隻高貴的天鵝。
“林小賢！你那麼趾高氣昂幹什麼！”
林小賢要哭了：
“不是，阿姨我…我…”
“你什麼你！腦袋給我低下來！沒規沒矩，一副大爺樣子…”
“……”
林小賢就把頭低下來了，然後在調整好視線之前，慣性地往夏辛瑤飽滿的衣襟裡瞟了一眼。
這一瞟，夏辛瑤看在了眼底。
她疑惑地眨眨眼，然後頷首一瞧，臉上頓時血紅一片。
這該死的驢子！
居然敢明目張膽地亂看了！
女人的那點兒貨…他難道在女兒身上還沒看夠嗎！
“好了！”
夏辛瑤站起來，左手捏了捏領口，右手把紙巾一扔：
“繼續走！”
岳母大人兇巴巴，女婿只能瑟瑟發抖，繼續在她的攙扶下往夏家走去，緊貼的柔軟身子上時不時傳來馥郁幽深的香味，雖不如少女那樣甘甜，卻要遠比少女誘人。
“那什麼，阿姨，我突然想到，為什麼不讓你們家莫妮卡來接咱們呢？”
這種內部路網系統裡，應該都有保姆用的小型電動代步車。
“莫妮卡和姑娘們都不在。”
“不在？”
“辦事去了，最近公司伺服器又被攻擊，已經是第二次了…”
夏辛瑤也不知道給他說這些做什麼，她現在主要是心不在焉，所以才順便接話。
至於為什麼心不在焉，等兩個人進了家裡，門一關，往客廳一坐，林小賢也領悟到了。
“……”
“……”
安安靜靜，偌大的房間針落可聞。
“那個…阿姨，萌萌她也…也不在哈…？”
“嗯，在學校…”
“……”
“……”
於是，兩個人，孤男寡女，獨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