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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江炎俯身細聽，試圖聽到一言半語。
“明月……黑暗……”
這人已經到了彌留之際，聲音實在太微弱了。
江炎只是聽了兩個詞彙，這個男子便頭顱一歪，徹底沒了生息。
“他已經死掉了。”宗言走到他身旁，低聲說道。
“嗯！”
江炎緩緩站起身來，看向單仁胡，“單大哥，我和宗言在這守著，你去叫人。”
“好。”單仁胡答應一聲，立刻跑了出去，轉眼間就拐到大街上。
“這人是誰？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咱們出手？”宗言仔細看了這男子一眼，面容普普通通，屬於大眾臉，毫無特色。
“不知道。”
江炎搖了搖頭，“不過可以問問這群乞丐，這人是衝他們來的，咱們三個是遭了池魚之殃。”
呃……
宗言心裡輕輕罵了一句，咱們根本就沒事好吧，狗屁的池魚之殃……
倒是這灰衣人，讓你兩下就打沒了。
噠噠噠噠噠！
江炎幾步走到斷牆處，輕輕一推，呼啦，煙塵四起，殘磚斷瓦立刻坍塌。
“呃……你這是搞什麼？拆牆嗎？”宗言剛剛上前，頓時前方磚牆倒塌。
啪！
他伸手一劃，把一塊濺射過來的碎磚劈飛。
“嗯！拆了這段吧，不然就成了危牆，倒了砸到人就不好了。”
“可是……拆了牆，你來給主人家重新壘起來嗎？”宗言問。
“我？又不是我把牆砸碎的，憑什麼讓我砌牆？
至於拆牆，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這是為他人的安全考慮。”江炎認真回了一句。
“呵……這牆怎麼碎的，你心裡沒數？”宗言默默看了一眼已經涼掉的灰衣男子，沒有再說話。
他忽然覺得，在某些方面，江炎的邏輯比他可強多了。
小巷內，一張油繩大網把十幾個乞丐罩住。
這種網很特殊，一旦被它蓋住，越是掙扎，就勒的越緊。
這是十幾個乞丐自然沒這個見識，被大網捉住後，驚慌失措之下，他們只想逃開，奮力掙扎後，網線收縮，一個個露在外面的面板上，都被勒出了紅印。
啪嗒！
江炎居高臨下的看著這群傢伙，一點也沒客氣，直接問道，“剛剛那人，他為什麼要捉你們？”
“這位小哥？”之前出聲威脅他們三人的那漢子忽然出聲，“你能先把這個網給我們接了嗎？”
“我們保證不跑！”
見識到了江炎兩掌把人直接錘進牆壁，他們自然明白，這次碰到狠人了。
跑是跑不了的，也不敢跑。
“啪！”江炎一巴掌甩了過去，這男子臉頰立即高高腫起。
“還想著跑？快點說，你們誰認識剛剛那人？
老子沒這麼多時間陪你們耗……”
“呃……”被江炎抽了一巴掌，壯漢乞丐不敢有絲毫惱火，他擠出一絲笑容，“小哥，我……”
啪！江炎又是一巴掌。
“你叫我什麼？”
“爺，大爺！”壯漢乞丐哭喪著臉，“你剛問的那人，我們壓根就沒看清他的樣子啊。”
從大網撒下，灰衣男子偷襲，到江炎兩掌把他打進外牆，實際上不過十息而已，這群乞丐那時候估計還在掙扎逃脫，看不到這灰衣人，倒也正常。
“等下！”
江炎身影一閃，把灰衣人提了起來，輕輕一拋，落去巷內。
“都看一看，誰認識他？”
十幾個乞丐立刻瞪大眼睛，仔細看向灰衣男子。
雙臂碎裂，隱隱間可見白色骨茬，左胸凹陷，七竅流血……
咯咯……
壯漢乞丐忽然牙齒打顫，心臟驟然猛跳，頃刻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小心翼翼問道，“大爺，這人怎麼了？”
“你說呢？當然是死掉了，他若活著，我還問你們幹什麼。”江炎冷冷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我說了，別浪費我時間，而你，已經浪費了我不少時間了！”
死了！
這人居然被打死了，一股森寒氣息驟然竄入心底，這壯漢乞丐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這次，真的遇到狠人了。
“大爺，這人我真的不認識啊……”
“我也不認識啊。”
“從來沒見過他！”
眾乞丐紛紛開口，表情認真，嚴肅，真誠，似乎想透過自己的神情來向這位狠人表達自己的態度。
“那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小秘密被這人知道了？他才準備捉你們……”江炎想了想，又問了一句。
如果這些乞丐真的不認識這人的話，那麼這些乞丐是不是有些小秘密對這人有用？江炎暗暗猜想。
“大爺，我們能有什麼秘密啊……”
“我都淪落到討飯了，還能有什麼價值……”
眾乞丐依然否認。
“這樣的話，看來……你們是不肯說實話？”沉默了下，江炎緩緩抽出長劍。
這灰衣男子肯用這網捉這些乞丐，說明這些人對他有用處。
至於這些乞丐，是否有一些小秘密隱藏……他當然不清楚。
但可以恐嚇一下他們，試試能否詐得一些新的有用的訊息。
他不打算在這浪費時間了，既然問不出來，那就讓他們見點血，這裡，需要讓這些人明白一下。
他江炎，並不擅長以理服人。
“大爺，饒命啊！”
“這人，我們真的不認識！”
“秘密……我昨晚偷了一個小娘的肚兜算不算……”
眾乞丐以為江炎要拔劍開殺了，直接慌了，紛紛求饒。
嗒嗒嗒嗒！
有大量腳步聲傳來，正快速接近。
“江炎，外務堂的人到了，寧副堂主，廉副堂主也跟著過來了。”單仁胡先跑了過來，對江炎說了句。
他剛說完，一群虎背熊腰，滿臉橫肉，揹著大砍刀的黑衣壯漢已經擠進了小巷。
“江炎，你沒事吧？”
寧功道先問了江炎一句，然後錯開一步，讓出一個暴熊一般的身影，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外務堂副堂主廉江輝。”
外務堂副堂主，這可是幫中大佬，大腿！
江炎微微抱拳，身形挺直，朗聲道，“見過廉堂主！”
緊接著，他把剛剛的事情快速說了一遍。
“兩位堂主，這些乞丐倒是無關緊要，但是這灰衣人的身份，值得調查一下。”
“確實有點奇怪啊，他捉這些乞丐有什麼用？”廉江輝摸了摸他的大鬍子，自語一聲，他可不認為這些乞丐能有什麼價值。
“不過桂華城人龍混雜，三教九流多的是，這人又死了，線索也斷了，不好查。
不過……”廉江輝重重拍了拍江炎的肩膀，砰砰作響。
“你小子下手也挺狠啊。”
“突然遇襲，沒收住手。”江炎隨口解釋了一句。
然後他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神情，“堂主，我這裡又多了條人命，會不會有麻煩。”
“還有，這人背後的勢力，會不會報復我……”他有些擔心這些。
廉江輝笑了聲，“無事，桂華城這麼多人，失蹤一兩個是常事，
至於這人背後的勢力，我倒是希望他們能來，那樣正好順藤摸瓜，把這人背後的勢力拽出來，
上次和溧水幫私鬥，老子的刀還沒喝夠血呢。”他混不在意的說道。
“報復你這事就更不用提了，這麼偷摸算計十來個乞丐的勢力，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厲害角色。
再說，在場的除了自己人，也沒人知道這事。
行了，這些乞丐我這就讓人先帶走，再仔細問問，這周邊好歹也是咱們大河幫的地盤，我到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遞爪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