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少年露鋒芒 第二十七章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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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水滴的聲音讓張歧路的意識一點點回歸，他感覺到周身一片漆黑，自己被裝在一個麻袋裡。他沒有動因為他聽到有人正在討論自己。

“黃二姐你說這咋回事，這魚釣的，大魚沒上鉤，怎麼釣上來這麼一隻小海米。”

“屠三，我和你說，正主雖然沒來，但是這兩個人應該也不簡單，那個小丫崽子。甭提多滑溜了，速度賊快，他們妥妥的不是普通人。”

“得了吧二姐，他就是個死瘸子，路都走不了。要不弄死得了，養著還要給他把屎把尿，埋汰得很。”

“我告訴你屠老三，你可別亂來，是不是那毛病又犯了，幾天不見點人血你心裡癢癢啊，大哥和牛五去抓那丫頭了，一切等趙大哥回來再說。”

張歧路心道還好，李笑笑沒有被這群人抓住。

“這事你就甭管了，那裡還一堆小崽子，現在又來一個小癱子，你是不在乎，端屎端尿的可都是我，二姐你還是去給大哥暖炕去吧，孫老四你帶二姐先去休息。”

聽到這裡張歧路覺得大事不好。這是一群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人。他開始默默地思考起對策來，不能坐以待斃。

“我看三哥講得沒錯的，多一個孩子是挺麻煩的。但是二姐說得也有道理。就這樣弄死不好和老大交代。”

“怎麼著孫老四，你又來這一套，你別忘了，誰把你個癟犢子從南方死人堆裡撿來的，這小娘兒們，才來幾天。”

“屠老三我和你說，大哥不在這裡我說了算，這是規矩。”

“什麼規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手癢癢了。”

“好好，除了項家的兩個丫頭，那邊還有小崽子，家裡也沒錢，看著也半死不活，你拿去折騰吧，看老大回來不整死你。孫老四你去把那個小崽子從麻袋裡弄出來，給他綁在那機床上。”

“好嘞，二姐。”

片刻後張歧路就感覺到有人在解的麻袋。

張歧路剛一露頭就哇哇大叫道“放我出去，你們抓我幹嘛，我叔叔是武當山的井日飛。你們不放我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張歧路毫不猶豫就地把一口黑鍋丟給了井日飛，生死關頭顧不得那麼多了，希望武當的名頭能暫時鎮住他們，讓他們有些顧忌。接著張歧路又開始撒潑大哭起來。

那個孫老四長得賊眉鼠眼，一個乾癟老頭，但他顯然是個明白人，聽到這話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張歧路嘴裡就被塞上了一塊破布，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直接把張歧路綁在了一張鐵床上。

一聲鐵門的聲響，室內漸漸安靜了下來，張歧路打量著房間，四周沒有窗，除了一盞昏暗的燈幾乎沒有任何光亮，一邊的下水管有節奏地滴著水，室內潮溼悶熱，張歧路判斷這裡應該是一個地下室。

他打量四處，地下室的角落還擺著幾個狗籠子。籠子裡蜷縮著一個個小小的身影。定睛細看籠子裡關著一男二女三個孩子。

張歧路開始打量兩個女孩，這兩個人應該就是他們說的項家姐妹。兩個女孩這時也眨巴著眼睛望向他，她們長得很像，清秀，柔弱，標準的江南女孩，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姐姐雖然看著虛弱但是眉眼之間卻有一股只有在男人身上才有的英武之氣。另一個女孩異常瘦弱，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病態，雙眼不住的四處遊移沒有焦距像是恐懼著什麼。

離他最近的那個籠子裡關著一個小男孩，滿身髒兮兮的，已經趴在潮溼的地面昏睡了過去，他就是在小鎮上的那個可憐孩子。突然張歧路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再細細打量，這個孩子的五官簡直和沐子山有七分相似，幾乎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沐子山。

張歧路大大地鬆了口氣，雖然此刻境遇糟糕，自己甚至還是別砧板上的魚肉，但是受人之託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也算是安心了，連續數次的入夢消耗極大，突如其來的如釋重負感讓張歧路眼皮漸漸的沉重了起來。他睡了過去。

不見天日的房間裡，張歧路睡了醒，醒了又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驚醒了。

“屠三，我和你說了多少遍，我不在聽你黃二姐的。”

“是，是大哥我知道錯了。”

“就是這小子，孫四，他說他是武當井長老的侄子？”

“是趙老大。”

“屠三你再去問。”

“是，大哥。”

接著張歧路聽到了一人慢慢地靠近自己，他呼吸急促顯得異常興奮，突然一聲清脆的破空的之聲響起，張歧路只覺得自己胸口腹部間被皮鞭抽中，先是一麻，接著就是火燒般的感覺，然後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皮肉被撕裂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從肉體傳達到神經，傳入大腦。這種痛楚讓張歧路不由自主地張嘴發出一聲悶哼。

接著又是兩鞭子，那屠三才緩緩開口問張歧路

“你到底是誰？”

張歧路此刻張開眼看了一眼這個這個屠三，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一聲一言不發。

這倒是把屠三氣笑了，他沒想到這個半大小子居然這麼硬氣，更不喜歡被他這麼盯著，他惱羞成怒拿出一根棒子就往張歧路頭上招呼。

“住手。”

棒子在離張歧路頭只有半寸的時候被人呵斥住了。

“別打臉，要是人被你們弄死了，留著他這張臉到時候可能還有用。孫老四你去。”

“好嘞，大哥。”

說著這個乾瘦老頭從衣服裡拿出來一個改錐一樣的事物，來到張歧路面前，一臉賊笑道

“這個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叫做凌遲針，祖上的凌遲手藝現在是沒用了，但是一些折磨人的手段，我還是會的。”

說著孫四來到張歧路的身側，拿起他的左手，把凌遲針頂住張歧路食指上的關節處問道“小子，你知道這針是用來幹嘛的？凌遲之刑要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要片下這些肉其實不是那麼簡單的，比如有些地方就不是那麼好片的，比如這關節，就需要用到這凌遲針了，小子我只問一次，你是誰。”

張歧路此刻已經在心裡默唸五雷咒，但是這裡密不透風的地方，對外界的靈力沒有絲毫感應，無計可施他只能死咬牙冠。

片刻後張歧路就感覺左手食指上傳來極致的疼痛感，加上他的感覺和神經本來就要比普通人敏感得多，這時他只覺得自己靈魂好像離開了身體，這種痛楚一下子就讓他到達了承受臨界點，身體的保護機制再次啟動了他再次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