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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這個鐲子時,心裡是動搖的。
這個鐲子,是她身上唯一的信物,也是她找到親人的唯一希望。
她曾發誓一定要好好保管這個鐲子,不論再窮,再難,也堅決不把它拿出來。
但她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違背自己當初的誓言。
她也捨不得,但是……那是沈焰的命啊!
若沒有沈焰,她現在只怕早已淪落風塵,別說是這鐲子,便是清白都保不住了。
現在,她又豈能對沈焰見死不救?
鐲子她可以暫時抵在醫館,之後她再想辦法賺銀子,把它贖回來。
一旦錯過時機,沈焰的命就救不回來了。
陳氏看到桑桑手裡拿著的那個鐲子,眼睛瞬間瞪大。
她伸手就想去拿,卻被桑桑一下避開了。
桑桑把鐲子重新收了回去,冷靜地道:“待到了醫館我再拿出來。”
陳氏見此,忙道:“好,好,那我們現在就趕去鎮上。”
兩人急匆匆地離開了家,往鎮上的方向而去。
剛走到村頭,桑桑就看到那停了一輛驢車,為了趕時間,陳氏領著她上了驢車。
驢車走得自然比人快,但桑桑卻覺得還是太慢了,只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直接飛到鎮子上才好。
桑桑滿腦子都在想沈焰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會不會……
她及時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不可能的,沈焰不可能出事的!
他不是說自己命很硬的嗎?怎麼可能會輕易出事?
桑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忽地,她不知想到什麼,腦中瞬間有一道靈光閃過,一剎那,她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煞白。
不對,這件事不對勁。
沈焰與家人的關係如何,桑桑當日是看在眼裡的。
他曾親口說過,他無父無母,無親無眷。
自己來到西田村這麼久,福嬸隔三岔五都會上門送些吃的用的,而陳氏這個親孃卻從未露過面。
這樣一個對自己親兒子漠不關心的人,真的會那麼緊張關心他的安危嗎?
而且,她怎麼沒有預知到沈焰的危險?
那天她連旺財這個她未曾謀面的人的危險都感知到了,沒道理會感知不到沈焰的危險。
難道是自己的此項能力失靈了?
那項能力只出現過一次,她也沒有完全摸清楚規律,並不排除這種可能。
但,除此之外,此事或許也有其他可能,或許……陳氏騙了她!
桑桑被自己的這個猜測驚出一身的冷汗。
她下意識看向陳氏,剛好撞上了陳氏的目光,陳氏幾乎是立馬就轉開了視線,眼神微微閃躲。
她的這副反應頓時叫桑桑警鈴大作,更加篤定了她心中的猜測。
桑桑的背脊一片僵直,手心更是不自覺滲出一片涔涔冷汗。
她一聽到沈焰出事就完全亂了陣腳。
且陳氏是沈焰的孃親,基於這層關係,桑桑本能地少了一層戒備與懷疑。
正是因此,她才沒發現這件事的蹊蹺。
現在,她已經上了這驢車,接下來她要怎麼辦?陳氏為什麼騙她?她打算對自己做什麼?
她現在若是直接反抗,能不能自救?
那趕車的人是否也是陳氏的同夥?
若是的話,她的反抗便無異於以卵擊石。
桑桑腦中正在瘋狂轉動,整個人忽地又是一陣眩暈,身子一下無力軟倒下去。
緊接著,她的眼前,便再次出現了一幀幀畫面。
畫面出現得突然,不過轉瞬便又消失不見,桑桑的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那股子眩暈之感也越發強烈。
她再次看到了即將發生的厄運。
只不過,她看到的並非沈焰出事,而是自己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原來,陳氏千方百計地把自己騙到鎮上,是要把自己賣掉!
她想到那日沈大柱和沈俊帶著一眾人闖進家裡,他們便是要把自己強行綁走賣掉,只不過當時他們被沈焰震懾住,不敢來硬的。
這麼長時間過去,沈大柱沒有再上門找麻煩,桑桑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他們不敢再打自己的主意了。
沒想到,他們根本就沒有死心!
他們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式,設了一個局,讓自己乖乖地送上門去!
真傻!
她竟然這麼輕易就上當了!
現在該怎麼辦?
桑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必須要想辦法自救。
硬碰硬自然是不可能的,她手無縛雞之力,真要硬碰硬,也根本不是對手。
她現在唯一的機會和優勢就是,她窺見了先機,識破了他們的計謀。
桑桑方才覺得一陣眩暈,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但她卻依舊裝作一副嬌弱無力的狀態,片刻之後,她整個人好似徹底體力不支了似的,直接軟倒了下去。
要想脫身,就只能先示弱,再找時機……
大雨之後,山上果然冒出了很多蘑菇。
不多時,沈焰就摘了滿滿一揹簍。
他也沒再貪多,直接便下了山。
今日他是專程來採蘑菇的,沒打算打獵。
回到家,本以為桑桑會第一時間迎出來,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該如何故作不動聲色地在她面前炫耀一番自己的成果。
但沒想到,家裡空無一人。
她不在家。
她去了哪裡?難道去了福嬸家?
除了福嬸家,她也沒了旁的去處。
但很快,沈焰的心就狠狠沉了下去。
他發現桑桑住的那間房房門大開著,屋子裡的東西被翻得一片狼藉,像是遭了賊似的。
這番情形,倒像是桑桑趁著他不在家,翻找了家裡的財物自己跑了。
但沈焰卻知道,事實絕非如此!
桑桑不可能那麼做。
方才定是來了人,把她帶走了!
會是誰?
沈焰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沈家人,除了他們,沒人會這麼做,沒人敢這麼做!
沈焰裹挾著一股深深的怒意,周身也瞬間籠上一股沉沉的威壓,大步流星地朝外而去。
他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臉色冷得宛若寒冬臘月的冰渣子,那眼神更是凜冽得幾乎能殺人。
他們最好保佑桑桑沒有事,不然的話,那就不要怪他對他們不客氣!
剛開啟院門,迎面就差點跟一人撞上,是春杏。
沈焰周身那股凜冽殺氣尚未來得及收回,春杏對上他那樣駭人的神色,整個人頓時僵住,旋即狠狠打了個寒顫。
沈焰現在沒時間應付她,直接冷冷道:“不管你是什麼事,我都沒空,讓開!”
春杏神情僵硬,舌頭打結,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
“我,我就,就是想,想來告訴你,我,我剛剛看,看到……她,她跟你娘上了一輛驢車,往,往鎮上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