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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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靠窗邊的蘇陽看著漸漸遠離的車站，搖搖頭將有些凌亂的思緒理了理，回過神看向車裡嘰嘰喳喳正在跟莊焱說話的喜娃。

兩人還是坐在一起，就在蘇陽他們右邊的位置上，就隔著一個過道。

“兄弟，你在看啥呢，那哥們你認識！”

蘇陽剛剛看了眼倆人，坐他對面的傢伙碰了碰蘇陽，有點大嗓門的說道。

這動靜直接讓正在聊天的喜娃和莊焱看了過來。

蘇陽有點尷尬，連忙找了個理由說道：“沒有，我是在想，我們會不會和他們被分去一個新兵連隊。”

他旁邊的傢伙說道：“我剛剛聽幾個老兵班長說道我們是分去大功團的，就是不知道對面的兄弟是不是。”

“是嗎？大功團？”

蘇陽有點熟悉這個名字，這不是夜老虎偵察連在的團嗎？

想到這，蘇陽眼珠子一轉，抬頭看了眼周圍環境，見沒有帶隊幹部和老兵注意他們，便跟他旁邊坐在過道邊的傢伙換了個位置。

“哎，喜娃，你們是去大功團的嗎？”蘇陽剛剛換了位置，就對喜娃開口問道。

剛剛他已經接受了自己來到我是特種兵的世界，所以現在他得搞清楚他會被分去哪裡，這可是決定了他以後走的路子是什麼！

“我們也是去大功團的，這是我們帶隊班長說的，對了哥們，剛剛在車站，你還沒告訴我你哪裡人！”

喜娃聽蘇陽問他，頓時笑眯眯的接過了話，還丟了個蘋果給蘇陽。

蘇陽倒也不客氣，接過蘋果道謝後說道：“我叫蘇陽，雲南人！”

說完他看向莊焱：“哥們，你呢，怎麼稱呼！”

莊焱還沒來及說話，喜娃就露出大白牙幫他介紹道：“他叫莊焱，還是大學生呢！蘇陽，我剛剛看你也在看書呢，你不會也是大學生吧！”

“怎麼可能，我才十七呢，剛剛高中畢業!”蘇陽搖頭否認，然後拿起他面前桌子上的書籍，笑著說道：“這東西，我用來打發時間的，坐火車太無聊了。”

莊焱聞言，看了蘇陽的書籍，見是一本軍事書，忍不住唸了出來：“狙擊手作戰指南！哥們，你還喜歡軍事啊！軍迷？”

“對，沒錯，我從小就喜歡軍事，來當兵也是為了圓自己的軍旅夢！”

蘇陽很高興的說道，他來到這個世界前也是個年輕人，所以談到軍事，蘇陽仍然興趣不減。

“喜歡軍事我認同，可你還真的為了這個跑來當兵啊！你怎麼想的?”莊焱聽蘇陽的話，很不理解的說道。

“你還不是一樣，大學生跑來當兵!”蘇陽自然知道莊焱的意思是什麼，不過他沒揭穿，反而反問了一句。

“我......，我腦子抽了，才會跑來當兵的。”莊焱額了一聲，抬頭看了眼盯著他的鄭三炮，一臉不爽的說道。

“對啊，蘇陽，你說小莊放著好好的大學不讀，跑來跟我們湊在一堆幹什麼!”

陳喜娃很是不理解莊焱的想法。

“可能他有自己的苦衷吧！，行了喜娃，趁著現在可以隨便睡覺，趕緊睡吧，火車到了，可就沒有機會了！”

蘇陽掃了眼莊焱，然後勸住了喜娃，沒在說啥。

他很清楚，九十年代，當兵對沒多少文化的農家子弟來說是條不錯的出路，總比在家務農好一些，可也就是好一點。

大學還沒有擴招前的大學生可金貴著，對於大學生來說去什麼地方都比當兵好，還是大頭兵。

畢竟這不是二十多年後，大學生遍地走，研究生隨處見的時代。

.......

“嗚.....”

隨著鳴笛聲音響起，火車慢慢靠近站臺，停在了一列被厚重的軍用篷布遮蓋著的軍列旁，綠皮火車上的新兵們一眼就看出來，篷佈下似乎是坦克！

“大家快看，坦克，太帥了！”

隨著一個新兵的發現，列車的裡新兵們紛紛朝窗子外看去，篷佈下的坦克輪廓讓眾人驚呼不已，一路上的疲憊剎那間消失不見。

只是新兵們的好奇還沒有消散，就在帶隊幹部的催促下開始集合點名，登上了開往軍營的卡車。

車在盤山公路上轉了又轉，來到了山連著山的山脈裡，最終停在一個山溝裡，除了一個很老的營盤和守在這裡的戰士，蘇陽沒有看到什麼人。

似乎就是一個人煙罕見的原始叢林裡。

“所有人！全部下車!”

負責在車站接兵的帶隊中尉站在了一輛越野車前，拿著大喇叭衝著新兵們揮手嘶吼著，負責壓車的老兵迅速衝到了車後面，一改之前溫柔大哥哥的形象，黑著臉催促所有人。

“按照在武裝部的順序，成五列橫隊，向我靠攏！”

中尉衝著近處下了車的傢伙們舉起了右手。

可惜大多數新兵們早已經忘記了武裝部裡的排隊順序，所有人像無頭蒼蠅般的在原地亂撞。

蘇陽一路上對軍營的生活早就嚮往不已，從進入武裝部開始，他就是最積極的那個人，所以自然是少數記得順序的新兵！

他提上行李，動作伶俐的跳下卡車，成為他們隊伍裡第一個衝到了集合點的新兵，挺拔的身軀讓他在一眾新兵裡非常顯眼！

中尉見站得筆直一副老兵模樣的蘇陽，有點滿意的點點頭，本來被亂糟糟的場面弄得有些氣急敗壞的心情得到了緩減，

有了耐心的中尉指著站在前面的蘇陽，又拉過來四個新兵，讓五人站成一排，對其他新兵喊道：“都按照順序由右往左站在他們五個後面！”

折騰了一翻，亂七八糟的隊伍總算站好了。

這個時候蘇陽才看清楚，在中尉後面，一群穿著清一色常服，最少也是一期的老兵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盯著隊伍裡的新兵，就像狼看見羊兒一樣。

“哎，知道這都是哪些地方的兵？”

“北方的有，雲南的也有，怎麼你還挑起來了？”

“肯定得挑挑，我就喜歡雲南兵，雖然個子不高，但是人家高原地區的，那體能可比平原地區好太多了。”

這些傢伙看著新兵們開始挑挑揀揀起來。

中尉咳嗽一聲，老兵們頓時安靜了下來，等著中尉拿出名單，開始點名數人頭了。

“新兵同志們！大家安靜，下面我們開始選兵！”點名結束，中尉確定人都到齊後，開始了分兵。

“一班長！你先來！”中尉看向老兵隊伍裡的鄭三炮，示意他開始。

鄭三炮迅速出列，看向還有些嘰嘰喳喳的新兵們，臉色一沉吼了一句：“不許說話！”

新兵們瞬間鴉雀無聲的看向了鄭三炮，看他要幹什麼!

蘇陽自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莊焱要和老炮起衝突了，為了不被莊焱連累，他不打算去老炮的班裡，反正莊焱也用不著他幫忙，畢竟莊焱又不是許三多。

想到這，蘇陽將眼神從鄭三炮身上收了回來，儘量讓自己不那麼顯眼，避免老炮的關注。

可惜蘇陽的想法還是落空了，壓根不知道在火車上，鄭三炮就注意到了他！

鄭三炮板著塊黑臉走到了蘇陽面前，眼神像刺一般的盯著蘇陽，似乎要逼著蘇陽露出破綻。

蘇陽心裡暗道不好，為老炮盯上自己著急不已，不過心裡想歸想，他面上仍然面無表情，沒有因為老炮的眼神而波動。

他自然知道老炮這個時候板著塊臉，就是為了使新兵們出錯，方便後面壓服，所以蘇陽自然沒興趣跟老炮對著幹。

畢竟他又不是莊焱。

鄭三炮有些意外的打量著面前有些稚嫩卻沒有露出破綻的臉龐，嘴角微動：“你叫蘇陽是吧？”

“是，班長!”蘇陽聲音洪亮的回道，即不多語也不少話。

鄭三炮滿意的點點頭：“出列！”

“是！”蘇陽提起行李，小跑著站到了一班的位置上。

看著老炮走到莊焱面前，蘇陽嘆了口氣，他真的不想去老炮的班，不是對老炮不滿，而是有莊焱在，麻煩事太多了，有那時間，他完全可以私下加練。

他清楚自己的情況，雖然身體素質不錯，但比莊焱這種從小就鍛鍊著的，還是差一點。

而他想在部隊考軍校或者提幹，就得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提升綜合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