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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低頭處理檔案的季臨一愣，抬頭看向臺上，
五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漂亮的漢服，大眼睛漆黑靈動，肉嘟嘟的小臉，比觀音坐下的小仙童還要漂亮可愛上幾分。
季臨愣怔了一瞬，說起來自打柚柚離開季家後，眼下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孩子。
印象裡的小女孩瘦弱單薄，一雙大大的眼睛空洞呆滯，他偶爾也會覺得可憐。只是想到她有那樣一個狠毒的母親，便硬下心腸，眼不見為淨。
他也不知道這孩子私下裡會被保姆虐待成那樣！
季錚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耳根子軟，腦子一根筋，之前被白柔挑撥設計，心裡對季晚晚各種不喜厭惡，可過了這麼久，再看臺上漂亮靈動的小姑娘，心裡莫名就有幾分傷感：
“唉別說，以前我怎麼沒發現，這小姑娘長得還怪招人喜歡的！”
一時又想到過去的那些年，父親總是很忙，每次過年都是季晚晚陪著他們，他喝了口酒，嘆息著說：“要是那個女人還像以前一樣多好！”
那他也能有個這麼可愛的外甥女……
一旁的季淮瞥了眼臺上的柚柚，冷聲道：“別忘了，是她害死了爸爸。還屢次三番針對白柔姐！”
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緬懷過去的季錚瞬間清醒。
是啊！季晚晚那麼惡毒，她的女兒又會是什麼好東西？
……
柚柚表演完回到後臺，收穫一眾表演嘉賓和工作人員各種掌聲誇讚，小傢伙熱情的和眾人打成一片。
春晚要到凌晨十二點才會結束，最後所有參加表演的嘉賓要一起上臺謝幕，所以他們現在還不能回家。
季晚晚給柚柚戴上降噪耳機：“時間還早，寶貝先睡一會兒。”
柚柚的確有些困了。她打了個哈欠：“那等時間到了一定要叫我哦！”
姜柏巖從她手裡抱過女兒：“我來吧！你去車裡睡一會兒。”
季晚晚也不跟他客氣，給女兒蓋好披風，就坐到一旁看手機去了。
過了十二點，晚會結束，觀眾們有秩序的離場。柚柚由爸爸抱著出了電視臺大樓，因為剛睡了一覺，小傢伙此時精神頭特別足。
陶平安打來影片電話，作為資深夜貓子，這會子他自然不會老實去睡覺。
剛一接通就是一陣激動的尖叫：“柚柚同學，你火出圈了你知道嗎——”
柚柚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嫌棄道：“淡定淡定，第一次見到平安哥哥的時候，你可是個又冷又拽的中二少年，咱人設不能崩啊！”
陶平安才不管這些：“你春晚上那段表演得到了央媽的點評，還有那幾個和你一起晉級決賽的小朋友，哎！反正咱們海城今年的春晚算是大火了，熱搜都上了好幾個……”
陶平安還在喋喋不休，姜柏巖點開手機一通搜尋後笑著說：
“嗯，熱搜前五上了兩個，有一個是專門討論柚柚的。”
柚柚今天化了妝，鏡頭下她的小臉愈發漂亮可愛，人都是視覺動物，看到好看的小孩子會下意識心生親近。
被人喜歡，柚柚自然也很開心，除此之外，也並不會太激動在意。
掛了電話，柚柚歪靠在爸爸肩膀上，往停車場走去。
路上正正巧與季臨三兄弟迎面撞上。
三人看到季晚晚母女以及並排走在一起的姜柏巖，也是一愣。
之前的事情鬧得那麼大，他們自然也聽說了姜柏巖出獄的事。
只是這段時間因為外甥女失蹤，家裡忙的焦頭爛額，也沒人去特意關注。
三兄弟表情不一，最終還是季臨率先開口：
“最近過得還好嗎？如果遇到什麼難事，可以來找我們。”
季晚晚只是掃了三人一眼，懶得搭腔，扯了扯姜柏巖的袖子示意不用理會。
不僅季臨三人，這也是柚柚自打離開季家後，頭一回再見到他們，或許因為那四年的經歷太過糟糕，看見他們，小傢伙的身體下意識抖了下。
抱著女兒的姜柏巖第一時間感覺到了，想到女兒身上的那些傷，他心裡一疼，抬手輕輕拍著女兒的肩膀，柔聲哄道：“乖，不怕了，有爸爸在呢？”
轉臉看向季臨三人，眸光瞬間冷下來：“你們嚇到我女兒了。”
他上前幾步，逼視著三人：“如果你們還要臉面的話，奉勸以後不要出現在她們母女面前。
我以前的做事手段想來幾位也聽說過，不想打破安穩生活的話，就儘管作死，用我一條命把你們都拉下地獄，這買賣我覺得很值。
三隻白眼狼，你們覺得呢？”
他的語氣很平靜，並不顯得咄咄逼人，可那雙眼眸看過來時，卻讓季臨三人的心下意識緊了下。
同在一個圈子裡，對於姜柏巖，他們當然是有所瞭解的。
這話如果是旁人說來，沒點身份地位的話多少帶了點虛張聲勢的成分，可換成姜柏巖，那是真能說到做到的。
季錚很快回過神來，惱羞成怒，“你說誰白眼狼呢？”
姜柏巖調整了一下胳膊讓女兒趴的更舒適些，聞言好看的眉梢一挑，懶懶道：“誰應的說誰啊！”
“你……”
季錚是個一根筋的暴脾氣，被他這輕蔑的態度一激，氣得舉起了拳頭就要衝過來。被一旁的季臨死死拉住了。
姜柏巖遺憾的嘖了聲，他是真的有點手癢，想揍人！
可總要在閨女面前維持點形象不是？
剛這麼想，就見柚柚亮著眼睛看著他：“聽陳剛叔叔說爸爸你打架很厲害的，那能打過季錚嗎？他可是練過專業散打的，據說能以一敵十。”
姜柏巖：“……”要不他再刺激兩句？
柚柚並不是害怕季臨三人，只是身體殘存的本能意識，緩過神來也就好了。
她看著氣得面色漲紅的季錚，莫名還挺爽，湊到爸爸耳邊小聲說：
“他們可壞了，不過這裡人太多了，要不我們等回去了偷偷套麻袋揍。”
姜柏巖被女兒這一本正經的語氣給逗笑，“好，到時候聽寶貝指揮。”
說完再不看對面三人，一手抱著小傢伙，一手扯了下季晚晚的袖子就準備離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本來就沒打算做什麼，單純只是看他們不爽，加給自己製造一個合理合法的動手理由。
這幾個白眼兒狼，收拾肯定是要收拾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