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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璃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老師，這些課程都是由你來教嗎？”
在東靈書院，直屬老師主要是負責學生的修煉和歷練。
之外的課程如丹器陣符這些，東靈書有開設學堂，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天賦和愛好自由選擇。
換句話說，這不是帝凌釋的職責。
然而，帝凌釋卻道：“是我教。”
夜星璃頓時眼前一黑！
剛剛的考試已經清晰地表明瞭，他和她一對一，她連走神開小差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這些課程都是他來教，那意味著她一整個月都得緊繃著頭皮度過！
夜星璃果斷道：“老師，我想去上東靈書院的學堂。”
帝凌釋淡淡道：“他們的水平比不上我，沒必要捨近求遠。”
夜星璃：“……”
看起來這條路行不通了。
夜星璃沉默地把課表來回看了幾遍，乾脆單刀直入：“老師，我想幾天假期可以嗎？”
帝凌釋眸色微動：“你有別的事情要做？”
夜星璃理直氣壯道：“休息也需要時間。”
帝凌釋卻沒有同意：“這張課表已經非常勞逸結合了。既有修煉，又有休息，既學習知識，又修心養性。”
夜星璃：“……”
夜星璃堅持：“我需要多點時間休息。”
帝凌釋提醒道：“過多的睡眠無益。”
夜星璃簡直無語：“可我還有朋友，我還需要交際，需要玩耍，需要發呆啊！”
帝凌釋看著她。
她直接把課表拍在書案上：“不然我現在就罷課！”
帝凌釋沉默了片刻，從她的手掌下方抽出課表：“那就給你一天假期。”
夜星璃：“……”
好摳。
夜星璃拉了拉他的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老師，我想要三天假期，只要三天，你就通融一下好不好嘛？”
帝凌釋心尖微顫。
她一定沒有發現，她此時看起來就像是在撒嬌。
她氣質清冷，性格要強，不管是在封凌肆的記憶裡，還是他和她過去的接觸，她的眼尾永遠張揚，不曾露出過一絲軟弱。
可現在，她的眼尾垂下來，露出一副被欺負慘了的可憐表情看著他。
帝凌釋的肌理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
頭腦裡彷彿有什麼在炸開。
外人無法察覺，他卻已被強烈的衝擊吞噬。
有那麼一瞬間，他只想把她按進懷裡，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摘下來給她！
帝凌釋死死抑制著內心的衝動，捏著課表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好一會兒，他才艱難遏制住自己的衝動，狠心拒絕：“不……”
夜星璃“嗷”的一聲差點當場哭出來：“老師，你太狠心了吧！”
帝凌釋硬著心沒有去看她，雙眼只盯著課表。
夜星璃以為他要改課表，湊到他的身邊指著課表上的內容道：“琴棋書畫我也不想上。”
隨著她的動作，她身上的甜香也似有若無地落入他的鼻間，絲絲縷縷地糾纏住他的呼吸。
彷彿迷醉的毒藥。
早在不知不覺之間就滲入了他的心肺。
帝凌釋微微闔了闔眼，壓下不斷加速的心跳，只是聲音多了幾分沙啞：“琴棋書畫可以修心，也培養氣質。”
夜星璃完全不在乎：“我連多睡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了，還要什麼氣質？！”
帝凌釋：“……”
帝凌釋到底拗不過她，無奈道：“我可以暫時給你減一個。你想減什麼？”
夜星璃不假思索道：“琴。”
帝凌釋問道：“為什麼？”
夜星璃抬眸看著他：“你會彈琴的吧？你彈我聽不就好了嗎？”
帝凌釋好不容易平順的心再次狂跳，連耳根都紅了。
夜星璃沒有留意。
她盯著課表讓他把課表上的兩節琴課去掉，卻沒想到，帝凌釋直接把學琴改為了聽琴！
討價還價半天，最終還是隻有一天假期！
課程還是那麼多！
夜星璃只覺得身心俱疲：“現在到我的睡覺時間只有一個時辰了，今天又不用泡藥浴，我可以先回去睡覺了吧？”
帝凌釋拒絕：“可以先上一個時辰課。”
夜星璃：“……”
最終，還是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
該上的課還是要上。
該煉的辟穀丹還要是煉。
凌寶苑有專門的丹樓，雖然裡面的煉丹器具只是帝凌釋寶寶玩耍的玩具，但不妨礙它們是真材實料的頂尖靈寶！
並且尺寸從滿月的寶寶時期一直到十二歲，足足有六個尺寸。
最大的尺寸給成年人用也不差什麼。
夜星璃隨手拿起一個巴掌大的小丹爐，饒有興致地問：“老師，你以前就是用這個玩過家家的嗎？”
帝凌釋臉上露出一絲茫然：“過家家是什麼？”
夜星璃：“……”
懂了，這傢伙沒有童年。
她沒有解釋，帝凌釋也沒有再問，直接拿了尺寸最大的一套作為教學用具，給夜星璃上煉丹課。
課程結束之後，夜星璃煉製辟穀丹，帝凌釋當考官現場打分。
夜星璃：“……”
說白了，還是考試！
只能說，沒有童年的人真可怕！
但話說回來，夜星璃發現帝凌釋是真的強！
也不知道他是出身九天靈域，天然高屋建瓴，還是他是學神本神，總之，他在煉丹方面的造詣一百個紫火丹王都比不上！
她之前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煉丹只有八百多分，比她預計的分數少了很多。
被帝凌釋指導了一次她才意識到，紫火丹王自己摸索出來的技巧其實不是技巧，而是笨法子。帝凌釋有更簡單更方便的方法！
她跟著紫火丹王走了很多彎路！
如今，她只能一次次矯正！
帝凌釋有完美主義綜合症！
剝離藥液精華時稍微有一丁點雜質殘留，重來！
火候的調整有一丁點不夠絲滑，重來！
使用法訣的時機只要不夠精準，重來！
手勢不夠漂亮，也得重來！
他給她上課時，她因為過於全神貫注，忘記了提醒他睡覺時間已經到了。
等她開始煉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提起過！
整整三天三夜，夜星璃都在煉製辟穀丹！
整整三天三夜，她都緊繃著頭皮，絲毫不敢鬆懈！
因為只要鬆懈一秒，後果就是重來無數次！
夜星璃煉製三十萬瑞麟軍的十全大補液都沒這麼累！
等帝凌釋終於點頭時，夜星璃一口氣終於鬆懈下來，感覺脊骨都像被抽調掉了，直接往後躺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