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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明向他大概描述了納摩的事情後，魔法王子陷入了短暫的思考，房間內只能聽見老舊擺鐘發出的機械聲，還有其他房間裡兔子發出悉悉索索進食的聲音。
窗外的倫敦城，則淹沒在雨幕之中。
“你是說亞特蘭蒂斯的國王失蹤了，而且會引發世界線的變動？是古一大師告訴你的嗎？”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阿戈摩托之眼，那塊寶石能夠檢視無盡的時間線和可能性，趨利避害並且制定計劃。
蘇明也不可能說是他自己發現事情脫離了漫畫原著，這個秘密永遠不能讓人知道：“嗯，對，就是這樣。”
“好吧，那我試一下，你有他的隨身物品或者頭髮指甲之類的東西嗎？”摩納克把目光投向蘇明，他的手從身上掏出一塊黑乎乎的石頭，像是一塊煤。
“沒有......我知道他的名字算不算？”
摩納克笑容不變，但腦袋晃了晃，嘆了一口氣：“魔法不是萬能的，沒有相關的東西也不可能順利進行儀式。我確實可以進行一些操作，選出這些名字的所有者，但是那至少是好幾萬同名同姓的人。”
蘇明的大腦急速轉動，坐在沙發上把身體向前傾：“可是這些納摩中，和大海有著緊密聯絡的只有他一個......”
摩納克怔了一下，眼珠轉動：“你說的對，亞特蘭蒂斯人中可能就這一個納摩，稍等。”
他摘下禮帽，從中掏出一隻兔子，對它交待了幾句聽不懂的語言。
“嚶，嚶嚶。”
“嚶！”
然後兔子跑掉了，鑽進牆壁上的一個小門裡，很快，它就帶回了一杯海水。
摩納克摸摸兔子的腦袋，雪白的柔軟絨毛從他指縫間露出，兔子好像也很高興的樣子，用閃亮的眼睛看著他。
然後他雙手用力，猛地扭斷了它的脖子。
他緊閉的雙眼中流下了淚水，肩膀在不斷地抽動。
“抱歉，魔法的代價，我剛才施展傳送法術把它送去了百慕大又接了回來，這是一個定位法術，接下來還要用預言法術，我......算了，不說這個話題了......”
蘇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點點頭，示意摩納克自便，他能理解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悲痛，可實際上，那只是只兔子而已。
殺人對於蘇明都是小事，更何況一隻兔子死掉，指望他會難過嗎？
但摩納克已經深度催眠了自己，他看到的和蘇明完全不同，他就像是剛殺了一個人，那人還是他的孩子，他的理智慧分辨兔子，但是心理上卻不同。
所以蘇明給他一些時間，用來平復心態。
幾分鐘後，恢復過來的摩納克繼續了魔法，從水杯中用手指沾起幾滴海水，滴在了那塊黑石頭上，擺放了一大堆的動物殘肢在周圍，比如青蛙腿和蝙蝠翅膀之類的東西。
然後他開始用聽不懂的語言唸誦一串咒文，雙手也變幻著各種手勢。
一個紫黑色的地球幻象從石頭上冒了出來，是由光線構成的形態，就像是魔法版本的全息投影，只不過多了些陰森森的氣息。
房間溫度也下降了幾度，黑魔法的力量總是給人不好的感覺。
但是魔法起效了，黑色的地球上亮起了不少的小光點，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閃耀。
“好訊息是找到你說的人了。”摩納克頭上滑落了汗水，這個魔法維持起來非常耗力：“壞訊息是......他到處都是。”
“你是說死後分屍？”
蘇明挑起了一邊眉毛，如果納摩死了，古一又不管俗世之事，那u魔就完全沒人能剋制了。
“並不是，這些亮點中可能有真有假，有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亞特蘭蒂斯人，有可能是其它巫士在干擾我的法術，也可能是你要找的人被用魔法分割了靈魂和肉體。”摩納克看到喪鐘把地點全部記下後，撤去了魔法，掏出手絹擦了擦汗，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過這些都是活著的，這個法術只會定位生靈。”
蘇明在自己的腦海中回憶著這些可能存在納摩的地點，發現這簡直是一場環球之旅，他得思考一下。
“魔法能分割人類身體還讓他活著？”霍勒威詢問，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要破碎了。
他是外科醫生，知道人要是缺了任何部件都可能因大失血死亡，現在卻聽到了拼積木一樣的說法。
“是的，魔法能做到，很多咒語都能。”摩納克很坦然地承認，法師們確實不止一次這麼做過。
霍勒威摸著自己的小鬍子，像是在回憶什麼：“我小時候在馬戲團看到過會說話的頭顱，就在一個玻璃罐裡，我以為那是假的，就是那種有人藏在櫃檯下面之類的把戲。”
摩納克舉起酒杯和兩人乾杯，他的心情有些低落，需要酒精的安慰：“有些是假的，但吉普賽人的馬戲團裡那很多都是真的，具有施法能力的人也被叫做巫士，他們有時候也會弄丟一些自己的收藏品，其中腦袋居多。”
“呵呵，聽起來像是凱爾特人的習俗。”霍勒威喝下酒水，無奈地撇撇嘴，他發現魔法界其實保留了很多野蠻的傳統。
古凱爾特人就有收藏別人腦袋的習慣，他們上戰場全身上下只有一根項鍊當做防具，身體赤裸塗滿菘藍顏料，怪叫狂舞地衝向敵人。
但回家時，他們都會帶回敵人的腦袋用石灰醃製後送給家中的妻子作為禮物，誰帶的更多，誰就更牛逼。
妻子們也會互相攀比誰家的死人頭更多，就像是今天攀比名牌包包和高跟鞋的數量一樣。
在他們的傳說中，如果你是個真正的勇士，用焰形劍砍下敵人腦袋的速度夠快，那麼敵人的腦袋就會活著，變成會說話的人頭。
會說話的人頭功能很多，在當時最主要的功能據說是天氣預報，傳說它們能預言暴風雨的到來，或者是乾旱持續的時間。
假如在那時你擁有一顆會說話的人頭，把它帶回家送給妻子，你會成為附近村落的大名人，不亞於神話中的屠龍勇士。
可以擔任村長，吞併周圍的小村，建立一個鎮子，指揮幾百號人，走上人生巔峰......
摩納克聳聳肩膀，對於霍勒威來說是故事傳說的東西，在魔法界其實並不少見，凱爾特人的傳說也是真的，只不過那些會說話的腦袋所擁有的能力不是預言天氣，反而更像是詛咒天氣變糟。
“總而言之，以上幾種可能性都有。”
在霍勒威和摩納克聊天的時候，蘇明根據腦中的記憶快速地畫出了地圖，一張世界地圖，細節上可能有偏差，但是關鍵的亮點位置都標註得很準確。
“行吧，那就找到這傢伙，如果是同名同姓的海族就丟回海里，如果是敵人干擾就弄死敵人，如果是納摩碎了就把他拼好，然後讓他離陸地遠一點。”
摩納克沒有意見，在接到古一的資訊後他就準備好了，他只是想救更多的人：“我以為你要找的是朋友。”
蘇明站起身來搖搖頭，扣上了自己的頭盔，共生體在臉皮上開始蔓延，兩者讓他的聲音變得比以前更加低沉恐怖。
“相信我，正常人類不會願意和他做朋友，他討厭人類，經過這件事後，估計會更討厭。”
其實蘇明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乾脆把納摩的零件找到，直接毀掉算了，但考慮到未來可能造成不可控的影響，還是作罷。
把納摩丟回大海，讓他管理好海底人最近不要惹是生非，才是最有利的選擇。
u魔不死，納摩就不能死，他的血統以及統治權現在還有用。
納摩同樣有個弱點，那就是在他心中亞特蘭蒂斯高於一切，等將來蘇明獲得能直接威脅所有海底人的力量後，就由不得納摩得瑟了。
現在，還是先扮演一個好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