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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望向李農。

“此事尚待商議,諸位不必驚慌。”李農一臉平靜,氣度從容。

尚待商議,也就是不確定。

石斌都督中外諸軍事,如今盯上大河之南的乞活軍,絕不會善罷甘休。

但李農身為司空、羯趙眾臣,有的是辦法虛與委蛇,就看他本人什麼心思。

難道石斌真敢把乞活軍逼反?

大河南北的乞活軍加起來有百萬之巨,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只怕羯趙連平叛的機會都沒有。

張良狐假虎威道:“爾等連李公的話也不聽了嗎?”

李農畢竟是乞活軍統帥,是石虎任命的三大流民督之一,其他兩人則是蒲洪河姚弋仲,兩人靠著這個身份,在枋頭、灄頭招聚諸族流民,逐漸成了氣候。

董閏朝眾人一拱手,“李公會給眾位一個交代。”

“說的也是,李公不會加害我等。”乞活軍中開始有人主動為李農辯白,贏得了一些人的贊同。

而陳端、薄武等人目光轉向李躍。

李躍道:“眼下滎陽大軍雲集,我等不可內訌,李公既然說尚待商議,眾位可以安心等待。”

貪多嚼不爛,乞活軍本身就派系眾多,不可能一口吞下。

李農這麼多年積累的人心,也不是說散就散的。

李躍得到豫、兗等州乞活軍的認同,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將李農頂上去與石斌鬥法,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還是李將軍識大體!”

李躍話一出口,便立即有人來捧。

陳端等人紛紛點頭,“既然如此,我等就在等幾日。”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全都散了。”李農臉色不是很好看,今日已經嚴重打擊了他的威信,若是處理不好,只會讓更多的人離心離德。

“啟稟司空,今日之事,尚未了結!”就在眾人準備散去的時候,李躍忽然開口。

眾人的注意力再度被吸引過來。

李農眉頭一皺,“行謹意欲何為?”

李躍衝左右的親兵揮手,親兵們上前。

“去甲!”

親兵們剝下盔甲,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在滲血。

李躍指著一名親兵的傷口道:“此是虎牢關下大戰所留。”

又指著另一名親兵道:“此為守衛滎陽城所致,此為昨日血戰所致!”

十多名親軍,每個人身上大大小小六七道傷口。

這還是或者回來的,連日大戰,陣亡在戰場上的將近七百人,幾乎人人都受傷。

“此戰本不關黑雲山之事,但司空相召,躍不敢不從,數日大戰,我黑雲軍可曾後退過一步?”李躍越說聲音越大。

石斌遷乞活軍入廣宗之事暫且放下。

但有人要弄自己,這事不能放,不給某些人一個深刻教訓,以後不知還有多少明槍暗箭。

另外,這也是一次立威,打造自己強者的人設。

人性總是屈從與強者。

石虎倒行逆施二十餘載,天怒人怨,卻無人敢動,原因何在?不就是他的殘暴形象深入人心?

李躍不是要走石虎的路子,而是乞活軍派系複雜,只是認同遠遠不顧。

“黑雲軍出生入死,忠義無雙,某素知之。”李農點頭道。

“躍自問對得起司空,對得起乞活軍,奈何……司空為何要害在下性命?”李躍將事情挑出來,暴露在眾人眼皮子之下。

李農臉色未變,但他身邊的張良卻全身一顫。

“行謹不可妄言,無人要謀害你。”

“你休要信口雌黃,誰人謀害你?”張良聲音更大。

一些不明真假的乞活軍也跟著叫喚,“李公德高望重,當不至於行此手段。”

“李將軍會否弄錯了?”

人群一陣嘈雜,比剛才的氣氛更熱烈。

“既然召見在下,何以在府中埋伏刀弩?”李躍咄咄逼人。

此言一出,喧譁嘈雜聲立止。

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其中蹊蹺,既然是商議遷徙之事,為何只召見李躍一人?

既然召見為何有刀弩手?

在場的刀手、弩手不下六七百人,絕不僅僅只是保護李農那麼簡單,保護李農刀盾手就足夠了。

乞活軍多用弓箭,鮮少用弩,弩比弓更適合在屋舍之內暗殺!

張良道:“分明是伱意圖不軌,欲挾持司空,某才不得不調弩手前來馳援!”

李躍冷笑道:“我若真意圖不軌,還會給你調集弩手的時間?”

事實勝於雄辯,以黑雲軍之勁銳,真要挾持李農,還會讓張良去調兵?

再說城中守軍大多在城池上,李農的親衛只有兩百餘人。

現在府中六七百,明顯是提前準備的。

張良跟李躍當面對質,還太嫩了些。

董閏、高開等廣宗的乞活將臉色也難看起來,周圍的廣宗乞活軍也陷入迷惘之中,大概他們也不知道要殺的人是李躍。

防守滎陽時,幾乎都是李躍在操持,很多人都受過李躍的調遣。

幾名士卒扔掉手中的刀和弩,“李將軍有功於滎陽,不可加害也!還望司空開恩。”

前面只是李躍的推測,沒有確鑿的證據,若是矢口否認,李躍也沒辦法。

但現在這幾名士卒的話,直接將謀害之罪坐實了。

這幾場大戰,李農兵敗如山倒,李躍力挽狂瀾,士卒的眼睛雪亮。

由此也可見人心之向背,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這一次,李農臉上的淡定從容也消失了,神色冷厲,忽然對張良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良明顯一愣。

兩人目光交匯,張良咬牙道:“不錯,要殺你的正是某!”

今日召見是以李農的名義發出的,沒有李農點頭,張良焉敢如此?

就算沒有參與,也是預設。

“咦——”

周圍一片驚訝之聲。

張良在乞活軍中僅次於李農,還是羯趙的徵西將軍。

“那麼張將軍為何要謀害在下,在下從未得罪過將軍!”李躍好整以暇道。

張良冷笑道:“為何要謀害你,你難道不知?我乞活軍安分守己,好生耕種,自你得勢之後,屢屢挑事,先攻季家堡,再圖軒轅山,策動河南諸部,欲分裂我等,為乞活軍之安穩,某殺你,有錯否?”

李躍只感覺一陣悲哀,給羯趙當奴才,還當出習慣來。

乞活軍在李農的照拂下,的確能苟且偷生。

但北方的百姓呢?

舉家懸枝自盡,妻女任由胡人糟蹋,僅石虎一人的後宮,就有十萬民女,還不算石邃、石宣、石韜、石苞、石斌等等石虎諸子掠奪的民女……

這不是張良一個人的想法,乞活軍內部有此念者不在少數。

包括李農等都是這種想法,只不過借張良的嘴說出來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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