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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的腳步停下。
夜晚的微風拂過臉龐，路燈溫暖，城市節奏在放慢。麵館門口的風鈴聲輕輕響著，一切都剛剛好。
他睨著站在前面不遠的雲想。小姑娘雙手背在身後，揚著臉望他。
——程澈，這是你給我的底氣。你慘了，你栽了。
嗯。
他慘了。
兩個人看著彼此，眼中彷彿有萬千話語要說，最後只換成一抹笑。
風吹過了，留下了痕跡。
“程澈，我回家啦。”雲想對他說。
程澈抿唇，收回思緒，他雙手插兜，幾步便跟了上去。
雲想覺得，腿長真好。
程澈：“和你一起。”
雲想莞爾，“程澈，你今晚是來接我的嗎？”
“是。”他說。
“打完球就一直在等我了？”她歪歪腦袋，一雙杏眸亮晶晶的。
“對。”他再次回應。
雲想心滿意足，她忍不住打趣，“有個‘哥哥’，好像也蠻好。”
程澈擰眉，“誰是你哥？”
“你啊。”雲想雙手抱胸，一臉正經，“有我是你的福氣，你最好是抓住這個福氣。”
程澈冷嗤。
誰稀罕。
雲想感覺到了程澈表情裡的嫌棄。
“你嫌棄我？”雲想吸了吸鼻子，故意委屈。
程澈頓了一下，他哪裡嫌棄她了。小姑娘就是會無中生有，挑一些沒有必要的刺。
他愣是敢怒不敢言，賠笑道：“不敢。”
雲想抬眸。
她清了清嗓子，模仿著某一個人的口吻，淡淡道：“你挺敢的。”
程澈：“……”
記仇，真的記仇。
沒見過這樣的。
以後跟雲想談戀愛，遭老罪了。
程澈點了一下雲想的腦袋。
雲想不禁笑了起來，一雙杏眸微眯，酒窩張揚的漂亮。
程澈雙手插兜，冷酷地看著她，眼神裡是無奈的寵溺。
雲想步伐輕盈，路燈將她的身影拉長。
巷口，兩個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一高一矮，甜蜜又溫柔。
……
週一，雲想起晚了。她急急忙忙地下樓，來不及吃飯就往外跑。
剛到門口，便看到了倚在牆邊玩手機等她的程澈。
“程澈，快走。”雲想一把攥住程澈的手腕，拉著程澈就跑。
程澈微怔，他的步伐不由得跟住她，望著被她牽住的手，心一下子變得炙熱。
時間來得及。
但他沒說。
路過的爺爺奶奶瞧著二人，不禁指了指，笑道，“老程這孫子開竅啦，竟然被女孩子拉著跑？”
雲想一直拉著他跑到公交站，上一班公交車剛走。
雲想蹲在地上，大口喘氣。她仰起頭，看著站在旁邊垂頭看自己的程澈，說：“程澈，我起晚了。”
程澈抿唇。
將手中一直拿著的早餐遞給了雲想，“問題不大。”
雖然遲到了，但早飯還是要吃的。
雲想咬住油條，一邊吃一邊嘆氣。
程澈瞧著她，她正因為油條太乾而難以下嚥。
程澈勾唇，不禁被她逗笑。
程澈從書包裡拿出一瓶牛奶，戳進去吸管後，遞給雲想。
雲想抬手接過，因為太噎，猛猛喝了一口，一點小姑娘的樣子都沒有，大大咧咧的。
“阿姨給我準備的嘛？”雲想問他。
程澈皺眉，“不能是我？”
雲想眼眸一亮，故意打趣：“哇哦！哥好貼心，是心動的感覺。”
程澈冷哼，少用甜言蜜語攻擊他。
實際上，程澈內心的小人早已捂著心臟倒在地上——嗯，是心動的感覺。
第二班的公交車人不多，雲想坐在窗戶邊，一邊看風景，一邊慢慢吃早餐。
程澈低著頭看手機，聽到了耳邊傳來喝光牛奶的聲音。
“滋滋……”
程澈看向她，在雲想放下牛奶的瞬間，伸出了手。
雲想眨眨眼，再看看手中的空盒子。
她似懂非懂地，將手中的空盒子放到了他的手心。
是這個意思嗎？
“乖，聰明小孩。”他莞爾，語調溫柔。
雲想：“……”
還說她記仇，不都是一報還一報嘛。
六中，雲想下了車就自己跑了。
程澈看著某個少女的背影，再看看手中各種垃圾袋，沉默了。
巧克力包裝袋、油條包裝袋，牛奶盒子……
他隻手拎著書包，隨意地往肩膀上一搭，而後往垃圾桶那邊去。
雲想剛進了教學樓，就看到了宋謹和觀鶴。和他們一同上樓的，還有體育老師。
“老師，我真不想參加網球比賽。我最近忙，真的。”宋謹認真臉。
觀鶴跟著嗯嗯嗯，說：“痔瘡犯了。”
宋謹一邊對付老師，一邊轉過頭踢觀鶴。
觀鶴懶懶笑了一聲，一扭頭看到了雲想。
“想想。”他嘴角揚起，溫柔叫道。
雲想眨眼，觀鶴是真的好溫柔一人。她點點頭，宋謹和體育老師走遠了，她問：“觀鶴哥，你們還有誰參加網球比賽呀？”
觀鶴：“只有一個名額，不出意外是程澈。”
“但是程澈不想參加誒。”雲想惆悵。
“怎麼了？”觀鶴問。
雲想說：“我想去看比賽，如果你們有熟人去，能不能幫我弄一張票？”
觀鶴挑眉，哦？
想想想去看比賽？
觀鶴笑了，“你和程澈直說你想去看比賽不就好了？”
他不信程澈那畜生會不參加。
“可以嗎？”雲想問觀鶴。
觀鶴點頭，眼神像是看自己妹妹一樣，很寵溺。
雲想：“謝謝觀鶴哥哥！(✧◡✧)”
觀鶴微頓，他眼眸沉了一瞬，而後摸了摸鼻尖，“嗯，我回去上課了。”說完，他便趕緊上樓梯了。
雲想歪歪頭，走那麼快。
雲想前腳剛回到教室，後腳校園廣播就響了。
“大家好，現在是早晨七點鐘。歡迎收聽校園廣播，我是高三六班程澈。”
雲想回到座位上，洛米沒轉身，在她桌子上放下了一盒大白兔奶糖。
“米姐，你又給我投餵小零食嗎？”雲想笑眯眯地問。
“姐愛你，收好。”洛米挑挑眉，一副大姐大的灑脫模樣。
雲想不禁笑了。
洛米的性格是真爽朗又幹脆。
她不會總把喜歡掛在嘴邊，但她的每一個舉動裡都在說——姐喜歡你，姐罩你一輩子！
“接下來是點歌時間。這首歌是高中部一位同學匿名點的一首歌，《我想我愛上你》……”他聲音繾綣溫柔，聽的人心底泛起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