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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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顧忱的筆跡，陸清越根本沒注意到其他事情，只道：“顧先生，那不打擾您看書了。”
顧忱坐著繼續隨便翻翻書，點了點頭，說：“好的。”
陸清越自動忽略掉顧忱，又帶著大家回到了客廳，大家坐下來，繼續討論。他失落攤手嘆氣：“大家的筆跡都看完了，沒有一個相似的，看來這真的要成為未解之謎了。”
事情到這裡就僵住了，杜蕤青故作無辜道：“啊……那現在要怎麼辦呀？”
喻星洲看大家一直都在這裡陪著，便道：“沒必要一直糾結這個事情，說不定並不是節目的嘉賓呢，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其實他想的是之後再看直播回放，可是不好當面提罷了。
“確實，確實。”陸清越也反應了過來，雙手合十道，“謝謝大家啦，耽誤大家錄節目了。”
“沒關係，你們兩個小年輕就是太客氣了。”
“到時候如果發現了作者，記得告訴我們哦。”
大家又寒暄了幾句，紛紛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了。
畢竟顧忱剛才的讀書筆記也只是閃過一瞬，影象還得特殊處理了才看得清，彈幕的重點還是在這譜子上：
【那這豈不是變成未解之謎了？】
【甜甜蜜蜜的婚戀綜藝又變成了懸疑推理節目？】
【沒一個人的字型對得上，好詭異……】
【難道真的是花房的鋼琴有靈？這節曲譜根本不是人寫的？】
【停一下，停一下，跟我默唸：婚戀綜藝。】
但彈幕討論來討論去，仍舊是無法得出任何答案，這件事也只能跟著直播內容的發展，慢慢揭過。
吃過晚餐，顧忱沿著外面的人工湖邊慢悠悠地散步，遠遠看著孔甫松和於虹兩位老教授並肩慢慢走著，夕陽將雙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的腳程更快，漸漸地就追上了他們的影子。
於虹教授扭過頭來看他，隨口說：“小顧也來散步啊。”
顧忱笑著說：“是啊，兩位老師。”
他本有不打擾兩位老人二人世界的自覺，準備加快腳步，於虹教授卻提起話題道：“小顧，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一把年紀了還來參加這個節目嗎？”
顧忱想了想他們兩位，一位是生物學教授，一位是環境學教授，生化環材四個佔了兩個，便也客觀回答道：“兩位老師應該是出於對學科的熱愛，特意上節目就是為了宣傳這些學科吧……”
於虹教授嘆了口氣，說：“看來小顧你也是瞭解這些學科的現實困境的……但我也不怪學生們，先要找到工作生存，才能談學科發展。”
孔甫松教授雖然面露難色，但也更直接一些，說明了意圖：“我本來不該冒昧跟您說這個話，但眼看春招過半了……我和於老師學校的學生們在這方面還是有些捉襟見肘的……顧先生您是商界人士……”
顧忱：“……”但問題就在於他不是……
於虹教授緩和氣氛，笑道：“要是顧先生公司裡沒相關崗位需求也沒關係，我們只是見人就說而已，其實跟喬總也說過了的……”
顧忱道：“沒關係，我會幫忙留意的。”厲總，我不當霸總好多年，現在就等你解決結構性就業問題了。
……
轉眼夜幕降臨，到了晚上，陸清越就拉著喻星洲過來，眼巴巴地盯著顧忱，等著他跟厲廷欽打電話。
喻星洲：“……清越同志，你怎麼還push顧先生談戀愛呢？”
【哈哈哈cp粉強行當面按頭？】
不過，顧忱還沒來得及走流程給厲廷欽打電話，就先接到了厲廷欽的電話。
陸清越激動道：“看看這是有效果的，厲總都主動給顧先生打電話了！”
【別人談個戀愛，你比本人還積極是吧？】
【確實，戀愛要看別人談才香。】
只聽電話那邊道：“顧先生，晚上好。”
顧忱挑挑眉，說：“早，厲總。”
雖然只透過幾次電話，厲廷欽也對他這個名義上的伴侶很有責任感，但顧忱還是感覺到，這僅僅只是來自於厲廷欽所受教育而形成的教養。這種男人，如果你不夠聰明的話，很難發現他隱藏在教養之下的疏離。
就像最開始他讓厲廷欽稱呼自己顧先生，厲廷欽如今的語氣還是一種對後輩的縱容。問你喜歡什麼，給安排無人機表演，也不過是這種位置的人，隨手丟給寵物的小禮物。
天空中的無人機表演已經開始了好一會兒，這是一場很大型的高標準演出，所使用的無人機編隊已經超過了5000架，所以連半山上的別墅區都能清清楚楚看見。
陸清越忍不住好奇地問：“所以顧先生，您到底喜歡什麼呀？上面哪個是您喜歡的顏色和圖案？”
顧忱瞥了一眼，直接回答他：“沒有。”
而那邊厲廷欽同時道：“抱歉，我想你應該不喜歡這些。所以只給兩位小朋友在表演的末尾安排了一段。”
陸清越無聲“臥槽”，哪裡看出不喜歡的？他怎麼又跟不上這兩個人對話的節奏了？
顧忱仰起頭，看著天空中變幻的絢爛圖案，對這種撒錢的把戲不甚稀奇，但厲廷欽的說法倒是令他有幾分意外，他說：“啊，確實。”
【我就說兩個霸總之間本就不熟，眾目睽睽之下，在天上搞這種花裡胡哨的表演有點羞恥來著。】
【hhh確實，真的搞了這個我還覺得崩人設，原來只是相互試探啊。】
厲廷欽繼續道：“不過，你的愛好太省錢了，我請一些茶葉藏家割愛收集了一些茶葉，也算是作為小禮物給你賠禮。”
彈幕：【？？？顧先生這愛好叫省錢？】
【有一種省錢叫做厲總覺得你省錢。】
【小禮物？這叫小禮物？不過和天上鋪天蓋地飛來飛去的東西比，確實有點小。】
聽到這裡，顧忱來了兩分興味，說：“那麼謝謝厲總了。”看來厲總，還是要比普通霸總高階的。
而厲廷欽又接著道：“但我覺得，喝茶看書這並不至於成為愛好，只不過是日常的習慣罷了。”說到這裡，厲廷欽頓了頓，略帶笑意道，“其實我還沒看出你真正的愛好是什麼。”
顧忱道：“是麼，其實我也不知道。”直到今天，顧忱才感覺到他往前一步的試探。
“不過謝謝你的茶葉了。”顧忱聲音裡總算有了幾分笑意，在如水的夜色中顯得朗然。
對方似乎也並不著急，只是說：“不客氣。”
兩個小年輕跑到遠處視野好的地方看無人機表演去了，鏡頭也追隨他們過去看他們發糖。
彈幕：【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明明是厲總要給顧先生送無人機表演，最後滿天變成了小陸和小喻的應援色和應援圖案？】
【明明是顧先生和厲總愛情，最終卻是小陸和小喻的愛情在天上炸成了煙花？哈哈哈哈】
S市人口眾多，這樣大規模的無人機表演看到的人數，比這個綜藝節目看到的人數多得多，而且陸清越和喻星洲的粉絲，也並不是全都會去看什麼婚戀綜藝，cp粉也是隻有一部分而已。
所以，當看到天上兩個人的名字和明晃晃的應援色和應援圖案之後，無論是cp粉、唯粉、媽媽粉還是路人粉，都懵逼了。
#陸清越喻星洲無人機表演#話題直接炸上熱搜。
【啊啊啊啊到底是哪位cp粉富婆買了無人機表演應援？】
【雖然現在無人機表演也不算稀奇了吧，但是這可是國內最頂尖團隊的表演，很難請到的，而還這麼大型，幾分鐘就要上百萬了，到底是哪位富婆有此人脈？】
【我的天啊，cp粉現在都直接上天搞cp了嗎？大開眼界。】
知道真相的節目粉：【……】
但他們竟一時無法解釋這個曲折的故事。
要跟大家說其實是這樣的？
——節目裡有位顧先生，他伴侶也是位霸總，他們是聯姻關係不太熟。厲總想送顧先生這個表演，但是小陸也喜歡，開玩笑要一起上天。但是過了一天，不知道兩位大佬發生了什麼心理活動，於是厲總不送了，顧先生聽說不送了也很愉快。但是最終，還是送了小陸一場無人機表演，他們一起把小陸和小喻的愛情一起炸上了天，噢不，熱搜……
真的會有人聽得懂嗎？
【枯了，我覺得我瘋狂打字跟人解釋的亞子真的很傻逼。】
【所以到底為什麼好笑啊，我其實也不是很理解。】
【我覺得吧，其實就是：顧先生好慘吧哈哈哈。站在小陸和小喻的愛情表演下面無人陪伴。小陸也真是的，非要選顧先生，讓顧先生當你們兩個的背景板。】
然而，這條評論下面，很快多了無數條回覆：
【看你這麼傻，我都憐愛了。】
【圍觀老實人哈哈哈】
【邏輯帝快出來解釋一下。】
【來理一下這個問題吧：首先顧先生和厲總本來就不熟，厲總搶先試探，但也不知道顧先生喜歡什麼，所以提出了無人機的方案。不過在試探之後，發現顧先生並不喜歡這個，順手就給小陸他們送了一個。然後呢，厲總的試探也達到了他想要的結果，畢竟顧先生最後輕笑的聲音真的很蘇很好聽~】
【小陸和小喻，顧先生和厲總之間相互試探的工具人罷了。】
【所以誰是誰愛情的背景板？我看還是天上的圖案比較像背景板2333】
鏡頭離開了，但顧忱這邊的電話還並沒有結束通話，對面的男人繼續道：“我看到了你的讀書筆記，有很高的價值。”
顧忱挑眉，很優秀的說話藝術和教養，如果他直接誇“寫得不錯”“很優秀”之類的話，難免有一種居高臨下評價的味道，也就是俗話說的“爹味”。可是對方並沒有，而是從價值去評價，倒像是一種來自商人的平等的估值。
但他瞬間有種不妙的預感……他不是立刻把書收起來了嗎？這都把書上的批註看到了？路人甲看的書上寫了什麼，這是日理萬機的財團掌權人應該關心的事麼？
顧忱頓了頓，謙虛道：“謝謝，只是隨便寫寫嘗試學習一下，厲總客氣了。”
厲廷欽卻語氣中帶著幾分鼓勵道：“小顧你不用妄自菲薄，你雖然還年輕，但看得出，無論是天賦還是學習能力，都是出類拔萃的，我這邊有個子公司CFO的位置……”
“……”顧忱還準備聽聽厲總要說什麼來著，但一聽到這裡，果斷道，“不用了，謝謝厲總高看。”
好傢伙，圖窮匕見了是吧！
雖然開口要錢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必須果斷制止厲總這可怕的想法，顧忱抬頭望天，放空大腦：“咳咳，厲總，那個……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又花完了，可以再打一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