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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起了風,吹得秋天的葉子瑟瑟作響。
一如林棟此刻的心情。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雖然得到了程偉首肯,林棟現在可以正式跟王珂宣戰。
但雙方實力懸殊,自己只是一個小科員而已。
王珂不僅僅是王萬里副局長的兒子。
他還是星龍生態旅遊開發集團的總經理,佔股高達百分之四十九。
試問,一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是如此巨大集團的二號人物。
林棟若不是重活一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與這傢伙為敵。
開啟電腦,林棟在天眼查上輸入星龍生態旅遊開發集團。
林棟把滑鼠圈在了主要股東位置。
高鵬,佔股百分之五十一。
這個人很低調,網上沒有他太多訊息。
最多是專案啟動的時候偶爾露面。
林棟分析,這傢伙要麼是更牛的大人物的關係,要麼就是個傀儡。
但高鵬就算再傀儡,身份也絕對比王珂要高。
林棟輕按太陽穴,“現在不是搞大boss的時候,誰知道二boss一會兒會給我來個什麼驚喜。”
王珂是逞強好勝的主兒,乍一看沒腦子。
身為一個二把手,在搶搶林地等事務上,王珂始終衝在第一個。
彷彿這愣頭青特別享受欺負人的感覺。
因此,在道上也有人稱他為刀哥。
林棟並不擔心王珂個人,怕的就是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動點腦子對付自己。
要知道,當今社會是關係社會。
誰的關係硬,誰的資源多,搞死一個平頭老百姓就像捏死臭蟲一樣容易。
而且,經過多輪掃黑除暴,黑惡勢力都變得更加謹慎。
他們行動起來也像打仗一樣,講究立體化作案。
往往真的在一線充當打手的,都是一些社會閒雜人等。
或者是外地僱的沒文化的小弟,甚至有一些人是出獄後無所事事的二流子。
林棟明白,王珂一定不會親自動手。
那他找的小弟定然會沒輕沒重,我必須採取一定手段。
今天林棟穿了一身休閒裝,看到桌上一疊報紙,他有了主意。
下班後,林棟從樓上看到王珂開車載著王萬里離開,這才慢悠悠離開了辦公室。
為了防止在單位門口被套麻袋,林棟直接奢侈了一把,叫了輛滴滴。
十幾分鍾後,山前小區門前停下了一輛雪鐵龍小轎車。
“到了。”滴滴司機禮貌提醒乘客下車。
在後座閉目養神的林棟睜開眼睛,仔細觀察小區門口。
平時賣肉夾饃的大嬸竟然沒出攤,而且有個賣豆腐的大爺也不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
“喂,您到站了。”司機催促到。
林棟看看時間,還差五分鐘到下午六點。
此時的天色已經變黑,趁著夕陽落下地平線的剎那,他開啟了車門。
沒有偷襲和暗算。
林棟面色肅然,走進了燈光黯淡的小區。
這座小區是以前某行政事業單位的家屬院。
是九十年代建造的多層建築,沒有電梯。
現如今,原住戶多數都買了高層電梯房。
這裡的老房子大部分都用來出租。
林棟住在1號樓三單元502,單元門前雖然有攝像頭,但其實早就壞了。
他環顧四周,小區內偶爾可見幾個佝僂的身軀。
那是留守居住不願搬走的老人們。
女警不知道藏在哪裡,至少在偌大的院子裡看不見她。
在單元門前,林棟深呼口氣。
“王珂的人或許埋伏在樓道里呢。”
他輕輕拉開虛掩的單元門,抬頭看著黑洞洞的樓道,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樓道內的燈又壞了,暫時沒人更換。
林棟屏住呼吸,卻是沒有聽見任何嘈雜的聲響。
好像樓道也沒有埋伏。
難道是自己神經大條,過度緊張?
不對啊,以王珂的性格,不可能不報仇。
帶著滿腹孤疑的心情,林棟來到了家門口。
正當他把鑰匙插入鑰匙孔時,一股大力突然從室內傳來。
猝不及防下,他被反作用力推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腦海閃過一個訊號,“靠,他們居然躲在我家裡。這是私闖民宅!”
不等林棟起身,一把彈簧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對方是一個爆炸頭的非主流,身材瘦小,但是手上力氣很大。
林棟嚴重懷疑對方磕過藥,因為他的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刺激味道,難聞的很。
爆炸頭還有一個不到一米六的矮個子,一個眼大一個眼小,率先開口道:“可算是蹲著你了,小子,你得罪人了知道不。”
林棟的衣服領子被爆炸頭提起,呼吸困難,艱難說道:“你們認錯人了吧,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還年輕,別衝動,小心斷送自己……”
“老子剛出來,法治你妹!”爆炸頭這話讓林棟雙眼一暗。
跟這種有過前科的人說教,無疑是對牛彈琴。
“把他拖到屋裡去。”矮子明顯是狗頭軍師。
他怕我大喊救命叫人,直接讓黃毛把我拖到了室內。
“你們想幹什麼?”我被推在沙發上,看見爆炸頭開始解褲腰帶。
這貨難道是斷背?
矮子說道:“我弟弟得了艾滋病,已經毀了,現在拉一個公務員墊背,這輩子也算值了!”
“王珂派你們來的,他給你們多少錢?我出雙倍!”林棟氣的咬牙切齒,開始周旋。
他萬萬沒想到王珂會這麼下作,萬一讓自己染上艾滋。
過幾天單位體檢自己就完了,職業生涯一定會因此劃上句號。
果然,如今的黑惡勢力都有智商,不再是過去那種一言不合就開幹。
打人還要負刑事責任,遠遠不如找亡命徒毀了自己一生要痛快。
“我們不認識什麼王珂。少廢話,我們有職業道德,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倆幫你脫!”矮個子不耐煩了。
“我脫……你妹!”畢竟是自己家,林棟摸到了電視遙控器,毫不客氣抓起朝著黃毛就砸了過去。
隨後我一把掀翻了茶几,“嘩啦……”玻璃茶几頓時碎了一地。
藉助這個緩衝時間,林棟準備躲門而出。
沒料到被反鎖的門居然打不開了!
“靠,這是怎麼回事?”無論林棟怎麼扭動,老舊的防盜門就是沒有開啟的意思。
身後傳來矮個子陰惻惻的聲音:“我就是玩各種鎖的,我既然能開啟就有辦法讓你們打不開!”
完了,林棟兩眼一黑,感覺莫大的危險正向自己接近。
好不容易重生,就要在今天毀掉清白嗎?
“讓開!”一道清麗的女人聲音從門外傳來。
林棟下意識朝旁邊一閃,只見門框劇烈顫動一下。
“砰!”整個防盜門被踹了下來,重重砸在我身後的爆炸頭腦袋上。
林棟鼻間聞到一股芬芳,是茉莉花香。
只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面色清秀的女孩助跑著跳了進來,一腳踹飛了拿起彈簧刀的矮個子。
“不許動,警察!”王囡亮出手銬,毫不拖泥帶水。
上前一步就把爆炸頭銬上了。
一聽是警察,本來還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二人瞬間啞聲。
接著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拼命爬了起來。
“老實點!襲警罪加一等!”王囡一腳踩在爆炸頭胸口,開始拿手銬。
爆炸頭突然抱住王囡的腿,張開了嘴。
林棟眼皮抽搐,本來人家就是友情助陣。
萬一被艾滋病變態咬了得病,還是一個女孩子家,這一生就全毀了!
他毫不猶豫衝上去,伸出胳膊抱住了王囡的腿。
“你!”王囡臉色羞紅,一時間不知所措。
爆炸頭眼神兇狠,索性咬在了林棟小腿上。
“哎呦。”林棟結結實實的被咬了一口。
“混蛋!”王囡一記手刀乾脆利索敲在爆炸頭後腦勺,頓時把他打暈。
隨即她又快速把矮個子烤在了暖氣片上,這才開始呼叫救援。
林棟癱坐在地,想到被艾滋病患者咬了,萬念俱灰。
他下意識的拉開了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