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公炳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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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陽？”

“阿陽！”

二叔的聲音在我耳邊環繞。

我猛地睜開雙眼，發現二叔出現在我眼前。

但我第一時間是檢查地藏王菩薩是否還在我身上，索性還在。

“沒事吧？”二叔問我。

我摸索著地面的東西，找到一塊石頭防備著二叔。

因為現在還在山上，並不知道眼前的二叔是真是假，我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沒事了，放鬆點……”二叔安慰著我。

此時我發現二叔身邊有一隻死去的黃鼠狼，黃鼠狼頭部貼著一張黃符，脖子已經流血身上。

“這座山放置著大量甕棺，積攢了大量的陰氣，普通的死人葬入此處會屍變，那些成了氣候的野仙會跑來山上吸食陰氣以此給加快自己的修行。剛剛你看到另一個我，就是這隻畜牲！”

聽到二叔的解釋，我並沒有放鬆警惕。

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答案。

“為什麼山頂的觀音廟會出現小時候的我，那也是野仙幻化而成？”我問道。

二叔聽到此話，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你看到它了？”二叔反問我。

我點了點頭，再三確定。

二叔無奈嘆氣，對我解釋道。

“當年為了救你，你爺爺不惜一切代價，其中借屍還魂是最常用的方法。你從你媽肚子裡出來之後，你本應該是一個死嬰，體內沒有魂魄，你爺爺便招魂納入你體內，企圖用來適應你的屍體。”

“你對自己的身體瞭解的不夠徹底，十歲之前，你體內起碼待過一百多隻孤魂野鬼，以此來適應你的身體。山上那隻小鬼本應該是最適合你，為了與你身體融合，它甚至逐漸變成你的樣子。”

“但始終來說這是一門邪術，你爺爺並非邪門歪道，所以未能抑制住它，那小鬼操控你的身體開始傷人，無奈之下你爺爺只能把它從你體內取出，將其封印在這兒，你再次見到它，是緣份也是冤孽。”

二叔的解釋，並非沒有道理。

這也是為什麼我十歲之前沒有任何記憶。

原來這十年時間裡，一百多隻小鬼逐一在我的體內生存過。

“二叔，您不是坐牢了嗎？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我的事兒？”

我突然問起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有些事情，你以後才會明白，我不方便跟你多說。”

二叔把我給攙扶起身，安全回到山下。

當我站在山下仰望整座山時，山上的小孩聲音依舊還存在，儘管我看不到它們，但卻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二叔，你看得見它們嗎？”我問道。

“我看不見，但你可以，我之所以讓你冒著風險去拿地藏王菩薩，是因為這些小鬼之中，有幾十個曾經在你身上待過。如果另一個你不出現的話，它們很有可能把你當做鬼王看待。”二叔耐心解釋，帶著我離開此處。

有了地藏王菩薩，爺爺的屍體便有了保障。

回到家中，已經是凌晨三點。

父親還在守著爺爺的屍體，但他看到我身上有傷，帶有怒意質問二叔發生什麼事。

二叔表示只是一些小摩擦，並不礙事。

隨後，二叔讓我先睡，他得處理明天出殯下葬的事情。

但我根本睡不著。

儘管在房間，但卻能聽到二叔和父親的小聲爭吵。

我本以為二叔回來會讓父親很高興，但父親卻責罵二叔，並沒有因為他當年為了我家的事情坐過牢而有所感恩。

“天鴻，我告訴你，咱們王家決不能斷後！”

“咱爸現在已經死了，我不想阿陽還有事。”

“阿陽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親手送你回監獄！”

但二叔沒有任何怨言，任憑父親對他這個親弟弟謾罵。

翌日。

我睡到自然醒。

走出客廳，發現家中已經佈置好喪葬該有的樣子。

只是家中還是有點冷清。

父親和二叔正忙著寫各種悼念詞，用來掛在門口。

“阿陽，穿上孝服，準備接待來客。”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孝服，穿上可以，但我家早已和村裡人鬧崩，拿來的客人說法？

“不會有人來的。”我開口說了一句。

“相信我，會有的。”二叔面帶微笑回答。

二叔不會騙我，我相信他。

於是，我們三人一同穿上孝服，隨著二叔在門口放了一條鞭炮，而我和父親則是跪在棺材旁邊。

可幾分鐘過去，依舊還是安靜，並沒有所謂的客人。

正當我有點不耐煩時，外面來人了！

帶頭的竟然是村長！

接著，村裡人陸陸續續來到我家給爺爺上香。

不到十分鐘，家裡已經圍滿了人，他們似乎忘了以前的事情，一個兩個有說有笑，並且還主動幫忙。

不僅如此，就連親戚也到場穿上孝衣盡孝。

“迎道公！”突然有人吆喝一聲。

門口讓出一條道，炳爺身穿一身黃色道袍從外面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