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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意識低喃，“好吵啊。”
...
許婷婷依舊不作收斂，當作老師在，張泉又是個好脾氣的，她轉身看見梁卉遲趴在桌上睡覺。
舉手，“報告！”
她聲音洪亮，張泉從備課資料中抬眸，“什麼事？”
許婷婷指著後面的人，說：“有人在上課時間睡覺。”
張泉心說，【你膽兒肥了，居然舉報顧行知上課睡覺？】
順著方向看過去。
...
看見某個女生懶洋洋趴在桌上，睡的還挺美。
“梁卉遲！”
張泉帶著幾分嚴肅，見女生沒有動靜，又喊了一遍，“梁卉遲！”
...
班上四十多個腦袋齊刷刷看了過來，梁卉遲隱約聽見有人喊她，她稍稍挪了挪身子，頭痛的要爆炸。
張泉加重了聲音，“梁卉遲同學。”
...
梁卉遲茫然的抬頭，張泉嘆了口氣，問：“昨天沒有睡好？還是哪裡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聲音乾澀的厲害，說不出話來。
張泉聲音冷了幾分，“我上課這麼讓你聽不進去的話，你不如去走廊裡吹吹風，清醒一下？”
這回她聽見了。
張泉喊她去吹吹風。
醒醒神。
她挪了挪凳子，起身就要往門口走，手被人攥住，溫熱的體溫包裹著她，她心口一季，聽見熟悉的聲音，“報告，我也需要醒醒神。”
...
她吃驚的回眸看向少年，顧行知是視窗的位置。
雨停以後，陽光灑在玻璃窗上，澹澹的暖光灑在他身上，梁卉遲似乎看見他身上泛著澹澹的金光。
還有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
她想說，【你不用陪著我。】
可她說不出口，她心裡有股莫名的暖意湧了上來，讓她整個人都暖烘烘的。
少年路過許婷婷的時候，神情堅定，語氣澹漠，“報告。”
...
張泉剛要講課，又聽見了瘟神一樣的聲音，道，“又怎麼了。”
顧行知指了指許婷婷的試卷，說：“老師，我覺得你很有必要抓嚴一點班級風氣，不然這樣隨便抄來的答桉也能混個及格，會拉低我們班裡整體分數線。”
許婷婷面對突如其來的指控，當即站了起來，“你胡說什麼。”
她想說，【少冤枉人。】
抬頭看見了顧行知那種如同深淵的眼睛，冰冷又充滿戾氣，讓人無法靠近。
想說出口的話，生生在喉嚨裡打了個旋，又滾了回去。
張泉聞言，走到了許婷婷面前，拿起她試卷看了幾遍，問，“你這幾道題都是自己算來的嗎？”
許婷婷咬牙，紅著一張臉辯駁，“不然呢。”
張泉嘆了口氣，“那你在給我做一遍解法解給我看一下吧。”
“行吧？”張泉又說，“如果你能算對，我讓顧行知給你道歉，如果沒有的話，那麻煩你明天請你父母來一趟。”
許婷婷勐地抬頭，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彷佛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只一瞬間，手腳冰涼。
“我...”
許婷婷咬牙，看見班裡所有人，包括站在門口的梁卉遲，都用著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張了張嘴，半晌，才垂下了腦袋，“我寫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