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浩然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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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長青一大早起來，剛準備向仲池辭行，對方就先一步敲響了房門。
開啟房門。
正好看到仲池凝重非常的神色。
讓對方入內，沈長青重新關上了房門。
兩人落座。
沈長青看著面前凝重的仲池，不由面色疑惑。
“仲大人神情如此凝重，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前天蠻族突襲大荒府，數城被破，戰死大軍十數萬，如今蠻族已經佔領大荒府門戶，揮軍北上已經向著晉城方向殺來了！”
仲池語氣肅穆，說出的話讓人色變。
沈長青原本平靜的臉色，也是沒有辦法保持。
在來大荒府以前，他就對大荒府的局面有一些瞭解。
所謂的門戶。
便是鎮守於大荒府邊界的城池，那是大荒府兵力集結的地方，目的就在於防備蠻族。
有此門戶在。
就算蠻族攻入大荒府，也不敢隨意深處。
如果被大秦切斷了退路，那麼所有深入大荒府的蠻族，都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
只要有那幾座城池在，蠻族就算進入了大荒府，也不敢過於猖獗。
可一旦門戶失守的話，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不等沈長青開口。
仲池接著說道：“同一時間，大荒府內各地都有妖邪作亂，以往少見的煞級詭怪層出不窮，使得三大鎮魔司強者盡出，只為了鎮壓妖邪。”
內有妖邪為禍，外有蠻族進攻。
現在的大荒府，算是陷入了一個非常嚴峻的局面。
等他說完，沈長青便是皺起了眉頭：“妖邪作亂跟蠻族進攻時間如此吻合，他們難不成是有什麼勾結？”
“不錯！”
仲池點頭。
“蠻族已經跟永生盟聯手了，此事我們一直都被矇在鼓裡，永生盟驅使妖邪作亂，才使得蠻族有機會攻破大荒府。”
果然！
沈長青心中暗道了一句，然後看向仲池。
“仲大人此次過來，是想要我留下來嗎？”
仲池聞言，深吸了口氣。
看著沈長青的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我明白沈大人此次的任務是什麼，如今永生盟在晉城的據點算是被暫時拔除，理應是返回鎮魔司覆命才是。
然而如今城中仍有永生盟的妖邪隱藏，我希望沈大人可以留下，幫忙除掉那些妖邪。
此事我會如實稟告給國都鎮魔司那邊，到時候該有的任務獎勵是絕對不會少的。
另外也請沈大人看在晉城眾多百姓的份上，能夠留下來，協助晉城一臂之力！”
說完。
仲池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蠻族揮軍直入，晉城要不了多久就要面臨兵災。
雖然說城中有黑虎軍鎮守，多一個沈長青，少一個沈長青，好像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事情不是這樣算的。
以沈長青的實力，幾乎稱得上是晉城第一強者。
有對方在。
其他不說，起碼對付妖邪不成問題。
如果對方離開了，黑虎軍既要應付蠻族，又要對付城中妖邪的話，首尾不能兼顧，麻煩就會很大。
沉默半響。
沈長青緩緩開口。
“我留在晉城不是問題，可如今蠻族真要大舉進攻的話，憑藉一萬二千黑虎軍，絕對沒有抵擋的可能，天察衛可有其他的訊息。
對於此事，朝廷又有什麼說法？”
“事發突然，訊息尚未傳到中原，若想朝廷增援短期是不可能的了，如今唯有大荒府現有的大軍集結起來，抑制蠻族拖延時間，爭取到朝廷的援軍到來。
可惜如今各地妖邪禍亂嚴重，鎮魔司的強者，都沒有辦法騰出手相助。
不然有鎮魔司的強者隨軍出戰，我們會有很大的優勢。”
仲池沉聲說道。
他說的鎮魔司強者，自然不是那些見習除魔使跟黃階除魔使。
大軍交戰。
不到先天境界進入其中，就跟普通計程車卒沒有任何區別。
哪怕是先天武者，能夠抵擋暗箭偷襲，一旦陷入軍陣當中，也是死路一條。
唯有宗師級別及以上的強者，才能在大戰中發揮出強大的作用。
以一敵百，以一敵千，都不是問題。
甚至。
有的強者，能夠做的更多。
鎮魔司嚴格來說，既是大秦對付妖邪的利器，同樣也是奠定大秦根基，對外戰爭的有利手段。
聽聞此話。
沈長青頷首。
“我可以留下，同時也希望仲大人如實稟告鎮魔司。”
“沒有問題。”
仲池臉上凝重的神色舒緩了不少。
對方同意留下，無疑是一件好事。
“衙門昨夜有妖邪偷襲，死了不少人，聽聞聶緒蘊養浩然正氣，把來犯的妖邪斬殺，此事沈大人若是有空，可以去衙門看一看。
我尚有許多事情處理，就不打擾了。”
說完，仲池起身離去，只留下沈長青坐在那裡。
“浩然正氣！？”
他腦海中回想著剛才仲池所說的話。
對於浩然正氣。
說實話。
沈長青只是聽聞過，從來都沒有真正見識過。
他更沒想到的是，聶緒一個舉人出生的知縣，竟然能夠蘊養出斬殺妖邪的浩然正氣。
要知道。
浩然正氣可以剋制妖邪，卻也不是任何一人都能蘊養出來的。
壓下內心的震驚。
沈長青腦海中一轉，又是回想其他的事情。
蠻族進攻。
大荒府妖邪禍亂。
局勢雖然說不上徹底敗壞，但也絕對不會好過。
本來他是打算今天直接回去鎮魔司的，可是仲池的挽留，最終還是打消了回去鎮魔司的想法。
從對方話中不難猜測出來。
後續的話。
晉城中，肯定是妖邪猖獗。
對於別人來說，妖邪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可對於沈長青來說，妖邪就是最大的補品。
回去鎮魔司。
也只是接取新的任務，然後前往其他地方獵殺妖邪。
留在晉城，同樣也是獵殺妖邪。
差別就在於。
不接取任務的情況下，少了功勳獎勵。
可若是仲池把情況上報的話，那麼自己坐鎮在晉城，沈長青相信，鎮魔司也會給到一定的補償。
鎮魔司出手的補償，肯定不會差的。
就算是給幾瓶通脈丹，他轉手一賣，也能換取到不少的銀兩。
現在每一次提升，都要消耗不少丹藥，如果往後的話，消耗肯定會更大。
自己身上那點銀票。
想要支撐下去，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驀然間。
沈長青耳朵一動，起身推開窗戶，正好看到大量的黑虎軍從下方街道出現。
一股無形的肅殺氣息，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每個百姓的臉上，都是有凝重的神色。
有的人，面色更是慌亂。
隱隱間，從那些百姓交談的話語中，沈長青聽到了有關於蠻族的字眼。
顯而易見。
蠻族要攻打晉城的訊息，已是不脛而走了。
重新關閉窗戶，沈長青嘆了口氣。
“多事之秋啊！”
——
剛來鎮魔司沒有多久，就有妖邪在大秦各地肆虐，使得各地鎮魔司損失不輕。
結果沒等局面平靜多少，現在大荒府又是亂象升起。
沈長青第一次感覺到。
亂世中，想要一個平靜安穩的局面，究竟是有多麼困難。
從天一樓中離開。
他走在大街上，很明顯的感受到周圍百姓的氣氛不對。
跟鬧出妖邪的惶恐不同，雖然對於蠻族進攻的訊息，有的百姓也是表現出慌亂，可更多的百姓是表現出一種憤慨的神色。
對於蠻族。
好像是憤恨多過於恐懼。
沈長青甚至可以聽到，一些百姓的憤恨之語。
“那些殺千刀的蠻族又來了，真希望朝廷能夠揮軍南下，把那些蠻族殺個乾淨！”
“誰說不是呢，蠻族年年闖入我大荒府燒殺擄掠，早就該死了。”
對於蠻族，晉城的百姓是打從心底裡厭惡。
不過。
有的人也是面色擔憂。
“聽聞寧山城等幾個城池，已經被蠻族給攻破了，這次蠻族大軍入侵大荒府，跟以往截然不同，不知朝廷能否抵擋的住。
要是抵擋不住的話，我們晉城可就危險了。”
“放屁——”
話音剛落，頓時有人怒罵出口。
“大秦建立三百多年，哪一次不是打的蠻族抱頭鼠竄，每一次蠻族入侵大荒府，也是抱著必死決心來的，他們劫掠的物資雖然不少，可丟下的屍體更多。
若是寧山等城池被破，也只能說明蠻族來勢洶洶罷了。
可以朝廷的底蘊，又怎會怕了區區蠻夷！”
“不錯！”
“蠻族若來，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耳邊聽著百姓的交談。
沈長青心中不由愣神了下。
他以為蠻族進攻的訊息，會讓百姓懼怕，卻沒想到晉城的民風也是彪悍，對於蠻族根本沒有過多的畏懼心理，反而是擁有不弱計程車氣。
管中窺豹。
晉城一地尚且如此，大荒府其他城池也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看來蠻族往日劫掠，讓大荒府的百姓生出很大的不滿，再加上往日侵入大荒府的蠻族損失慘重，更讓大荒府的百姓對於朝廷信心十足。
這麼一來，也算是一件好事。”
沈長青暗忖。
不管打不打得贏，起碼氣勢不弱於人，那就能憑空增添不少優勢。
心中想著。
他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衙門門口。
一股微弱的陰邪氣息，在感知當中出現。
沈長青目光所及，可以見到地上沒有清洗乾淨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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