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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方。
沈長青聽著東方詔的話，懸起的心，沒有放下太多。
但他明面上不動聲色，等著東方詔接下來的話語。
此時。
兩個鎮守使，也都是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傳聞你已是到了虎豹雷音的境地，如今一看，果然是不假，氣血雄渾非一般人可以比擬。”
東方詔讚許的點了下頭。
在他的感應之中，沈長青的氣血的確是渾厚的可怕。
說完。
東方詔似乎看出了沈長青的內心變化，接著說道：“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你能走到今日這一步，稱得上是駭人聽聞的，若非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妖邪氣息，都險些以為你跟妖邪勾結。
在鎮魔司中，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跟機緣。
沒有機緣的人，除非真的天賦超群，不然很難走得太遠。
你有自己的機緣，那是你自己應得，不用擔心鎮魔司會追究太多，再說了，有些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最後一句話。
讓沈長青產生了不少疑惑。
不過。
東方詔的話，卻是讓他原本懸起的心，放下了不少。
只要不追問自己的機緣，那大家就是好朋友。
如果問了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所幸，鎮魔司在這一點上面，做法卻是出奇的一致。
不追問。
不探尋。
在某種方面來說，算是很人性化的了。
“難得你我有機會見一面，你若是有什麼疑問，也可以儘管問出來，但凡可以給你解答的，我都不會有什麼隱瞞，也算是你斬殺邁爾巴的獎賞之一。”
東方詔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聞言。
沈長青也不客氣，反正大家都攤開來說，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再加上他本來就有很多的疑問，想要有人給自己解答。
眼下東方詔可以說，自己也不用特意去藏書閣慢慢找。
“敢問東方鎮守，宗師境界究竟是有怎樣的劃分，虎豹雷音又是處於一個怎樣的階段？”
“也好，我就給你好好的說道說道。”
對於沈長青第一個問題，東方詔沒有意外，似乎早就有所預料。
略微沉吟了下，他才緩緩開口。
“如同先天分為內罡跟外罡一樣，宗師也分為幾個境界，第一個境界就是孕育真意，但凡是新晉的宗師，都是處於這樣的一個境界。
在這個境界中的宗師，要做的就是打磨剛剛孕育出世的真意，進一步加強。
等到真意強大到一定程度後，你自然而然就能跨入宗師的第二個境界，真意顯化。”
“所謂的真意顯化，就是真意實質化，本來真意只是一種精神攻擊，肉眼是不可見的，可到了真意顯化的程度後，真意也能為肉眼所見，而且力量更強。
你所斬殺的邁爾巴，就是處於一個這樣的境界。
而第三個境界名為虎豹雷音，這是肉身氣血到了某一個極限後，所體現出來的異樣，這個境界的武者，身上蘊含有龍象之力，非是常人所能抵擋。
第四個境界，則是名為大日烘爐，那是虎豹雷音更上一層的蛻變，那個境界，才是武者肉身真正的極限。”
孕育真意！
真意顯化！
虎豹雷音！
大日烘爐！
沈長青心中默唸這四個境界，突然間感覺到有一些奇怪。
“宗師的這四個境界，怎麼好像沒有互通？”
“看來你也發現了。”
東方詔面露微笑，讚許的神色更甚。
“沒錯，其實武者在到了宗師境界後，一共是分為兩個體系，一個是精神體系，一個是肉身體系，而武者丹田中的真元，認真來說，也是屬於肉身的體系。”
兩個體系？
沈長青心中的疑惑更甚。
不過。
不等他問出口，東方詔已經開始下一步的解釋。
“精神體系，所走的路就是孕育真意，然後再到真意顯化，等到完成真意顯化後，就算是真正到了一個武者所能企及的巔峰！”
“肉身體系，所走的路就是虎豹雷音，然後再到大日烘爐，待到最後一步以後，同樣是到了武者能夠企及的巔峰。”
“嚴格來說，兩個體系是不互相干擾的，可是跨入虎豹雷音的門檻難度很大，比跨入真意顯化的大門，要難上許多。
幾乎所有臻至虎豹雷音的宗師，都已經跨越了真意顯化的門檻。
所以，很多人又誤以為，精神體系兩個階段，是等同於宗師初期跟中期，肉身體系的兩個階段，等於是宗師的後期與巔峰。
其實這樣的說法，是有一定誤差的。
事實上，兩者體系，是沒有任何強弱之分的。”
一口氣說了許多。
東方詔暫時閉口不言，留給沈長青一些時間慢慢消化。
他說的這些話，既是秘密，也不是秘密。
只要是宗師層面的強者，十有八九都會明白，除非是一些閉門造車的宗師，那就另當別論了。
精神體系！
肉身體系！
結合東方詔的話，沈長青有了很大的明悟。
原來突破宗師以後，一共有兩個體系要走，一個是精神體系，一個則是肉身體系。
不過。
沈長青又發現其中的不對。
“如果這樣說的話，我突破虎豹雷音，只是剛剛跨入肉身體系的宗師門檻，邁爾巴已經是真意顯化，算是跨入到了精神體系的巔峰。
按道理來說，他的實力應該比我要強大才是，可事實上，他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那是因為，精神體系的強大，只有到了一個高深境地的時候，才會呈現出優勢。”
東方詔耐心解答。
“武者跨入真意顯化的時候，對於同層次的強者來說，實力沒有變強多少，只是對於沒有跨入真意門檻，或者氣血沒有強大到形成虎豹雷音的武者，有很大的壓制。
相反，武者一旦跨入虎豹雷音境地，實力會大幅度增長，反過來鎮壓精神體系。”
“不論是孕育真意也好，亦或者是剛剛跨入真意顯化大門也好，他們都處於一個入門的階段，只有在真意顯化走到一個高深境地的時候，才會發揮出超凡絕倫的力量。
到了那時候，真正到了一個精神體系巔峰的強者，是完全不弱於肉身體系巔峰的。
可是想要走到這一步的難度很大，很多人只是勉強走入真意顯化大門，就再也走不動了，只能是退而求其次，開始走肉身體系的路線。
所以，才有了江湖上所流傳的宗師境界劃分。”
懂了！
完全懂了！
不是精神體系不強，而是沒有人可以走到強的那一步，幾乎所有宗師都是勉強跨入真意顯化的大門，就放棄了精神體系，轉而走肉身體系。
這樣一來。
就使得所有虎豹雷音的宗師，都是跨入了真意顯化的大門，也造成了肉身體系凌駕於精神體系上的假象。
邁爾巴已經走到了精神體系最後一個境界，可奈何只在大門轉悠，根本就沒有深入進去，所以對方會被自己活生生打死。
說白了。
那位蠻族大將，壓根就沒挖掘出精神體系應有的力量。
相反。
自身借用面板，反而是率先一步跨入了虎豹雷音的程度。
“如此說來，精神體系入門容易，專精很難，肉身體系則是入門很難，一旦入門後卻是後續走的會比精神體系容易？”沈長青自我總結了一番。
“你說的很對。”
東方詔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得到肯定。
沈長青暫時沒有再想這個事情，反而是注意到了東方詔話語中的另一個問題。
“東方鎮守話中的意思是說，真意顯化極限以後，就是武者的精神極限，而大日烘爐便是武者的肉身極限？”
極限！
什麼叫做極限，進無可進的才叫做極限！
如果宗師就是極限的話，那麼後面的天階除魔使，以及鎮守使呢，莫非全都是打破極限的強者？
沈長青不能肯定，所以他想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
“沒錯，他們就是武者的極限。”
“那敢問東方鎮守，打破極限以後，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打破極限？”
東方詔搖頭失笑。
“從來沒有人能夠打破極限，自武道創立以來，宗師就是所有武者的極限，也許將來有人能夠做到打破極限的程度，可是現在，卻是一個都沒有。”
嗡！！
東方詔的話，讓沈長青身體晃動了一下，臉色變得震驚起來。
什麼意思？
宗師就是極限？
如果不能打破極限的話，那麼鎮守使又是什麼實力，也僅僅是宗師境界而已嗎？
那麼妖魔呢？
妖魔凌駕於詭怪之上，非宗師可以比擬。
若是人族中沒有打破極限的強者，那麼人族又是用什麼來抗衡妖魔。
一時間。
沈長青感覺東方詔說的話，有些荒誕可笑。
但看著對方的神色，他又不覺得這位鎮守使是在開玩笑。
面對詢問。
東方詔臉上的笑容收斂消失，眼神深邃，神色也變得惆悵。
“天階除魔使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大，宗師是武者極限，可真正能夠走到極限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其實——”
“以你虎豹雷音的境界，已然是能夠躋身於天階除魔使的行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