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再見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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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魏政的公寓，胖子顯得非常興奮，對李秋凡說：“凡哥，要不你也收我當徒弟吧，這傢伙太賺錢了，你比劃幾下就淨賺十萬塊，還上啥學啊，天天捉鬼多好！”
李秋凡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以為這條路就這麼容易走啊，我能有今天的道行，經歷過的苦修你想都不敢想，整整十多年如一日，而且一不留神，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就別想了！”
胖子不以為然地說：“怕我學了你的本事就明說嘛，還整著出~”
李秋凡氣笑了：“就你？還學我的本事，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一道最低階的地火符你沒個三五年都畫不出來，還有數不清的罡步，手決，手印，符籙，陣法，咒語口訣，驅邪法藥等等，我三歲築基，已經是道門排的上號的天縱之才，如今十五年過去，浩如煙海的道門術法才學了不到萬分之一！”
胖子聽完驚呆：“這麼誇張？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懂呢！”
“我要什麼都懂了，還會被一隻厲鬼搞得束手無策嗎？”
胖子感嘆道：“看來老祖宗說的沒錯，不論哪一行，學無止境都適用...”
李秋凡深表贊同。
解決了小麗這邊的麻煩，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又往宿舍走，突然，李秋凡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
“怎麼了？”胖子發現他面色不對，問道。
“別回頭，繼續走，有東西跟著我們！”
李秋凡用罡氣悄無聲息的探查一圈，沒有收穫，但那種似有似無的危機感卻依然存在，而且更加明顯，這是他常年跟邪物打交道鍛煉出來的第六感，多次救了他的命。
胖子也警覺起來，下意識往李秋凡旁邊靠了靠，儘量保持動作自然，一路走向宿舍。
索性中間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兩人相安無事地到達宿舍，一進門，李秋凡快速將窗簾拉上，然後從包裡取出一卷畫，掛在牆上開啟。
畫裡是一個手持法劍，長相兇惡威嚴的神人。
“凡哥，那東西走了嗎？”胖子緊張地問道。
“應該走了，我們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就消失了”
“也是鬼嗎？畫上這哥們誰啊？長得還挺霸氣的！”胖子鬆口氣道。
“說話注意點，這是鍾馗天師！至於跟著我們的傢伙，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絕非等閒之輩，甚至危險程度堪比美術樓裡那隻厲鬼！”
胖子趕緊對鍾馗像作了幾個揖，然後又喪著臉說：“最近也太倒黴了吧？一個厲鬼還不夠，又來一隻更猛的，還有讓不讓人活了...”
“誰說不是呢”
李秋凡也相當無語，喝了口水，無意看到角落裡放著的一疊刀紙，頓時記起來一個人，不對，準確的說是一個陰差。
最近太忙，居然忘了給錢多多‘付錢’，這傢伙是本地陰差，資訊肯定很靈通，說不定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呢...
想到這，李秋凡找到平日裡用的圓鏡子，兩塊錢一塊那種，擺在桌子上，點燃兩根香燭，燒掉幾打刀紙，接著用硃砂筆在鏡面上寫下錢多多三個字，捻訣唸了幾句咒語，在鏡上一點：“出來吧...”
房間裡平地掛起一陣陰風，香燭的火光隨之變成了青色，刀紙灰燼盤旋起來，鏡子表面湧出一股涼嗖嗖的黑氣，黑氣散去，一個人影就笑吟吟地站在了宿舍裡。
正是陰差——錢多多。
“李法師，好久不見，近來可好？”一現身，錢多多就恭敬地行禮問候，態度比上次還要謙卑的多。主要是因為那次見面後，它特地回去找了下柳押司求證李秋凡的來頭，開始柳押司還笑著說是熟人，等聽到李秋凡跟它討債的事後，向來鎮定自若，持重端莊的他頓時勃然大怒，神威震動，氣的大罵不止，還威脅它不準將此事抖出去。
錢多多精明的跟猴似得，一眼就看出來，雖然柳郎君在罵李秋凡無恥耍詐，但卻並不是真生氣，反而有種好朋友之間互相貶損的感覺，就明白了兩人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這也更加堅定了它攀上這條高枝的想法。
李秋凡笑了笑：“才幾天沒見而已”
“嘿嘿，這不是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李秋凡打了個哆嗦，“你又不是妹子，可別跟我三秋，滲的慌！最近忙，上次欠你的香燭刀紙一次性付清，你點點。”
錢多多面帶喜色，趕忙衝滿地灰燼吸了口氣，滿足地道：“多謝李法師...”
“客氣了，這是你應得的。”李秋凡擺擺手。
胖子知道是錢多多來了，可他看不見，心癢難耐，就找到七星草汁在眼皮上抹了點，睜開眼果然看到了。
“你這死胖子，凡人見陰差是要倒黴的！”李秋凡斥道。
“嘿嘿，就看看嘛，有你在，還怕啥”胖子油腔滑調地衝錢多多揮揮手。
“徐兄弟好！”錢多多也笑著衝著胖子打了個招呼，既然是李秋凡的朋友，那就值得深交...
“不知李法師這回叫小鬼過來有什麼吩咐？”錢多多雖然貪財，但不傻，李秋凡不會無緣無故燒給自己香燭刀紙，一定是有事。
李秋凡也不拖沓，直接了當問道：“你是本地陰差，應該對本地的邪物資料都有所掌握吧？”
“嗯，這是自然，我們在陽間的陰差每天都會往陰司領取最新的邪物檔案，以便管理。”錢多多撓著頭問：“李法師問這個做什麼？”
“有大用！”李秋凡笑了又把下午買的水果拿出來一些道：“吃點東西，我跟你細說。”
錢多多說那我就不客氣了，然後張嘴在水果上面吸了一口氣，吧唧著嘴道：“好久都沒嘗過新鮮的水果了啊...”
胖子撿起一顆蘋果咬了一大口，問說：“你們吃水果就光聞味兒的啊？”
“別打岔！他們不能直接食用陽間的食物，否則會造成陽氣入體，會損耗修為，驅除起來很麻煩。”李秋凡替錢多多解釋一句，轉頭道：“我要問兩件事，第一，京都大學內，有一隻厲鬼，你知不知道它的來歷，第二，我方才回來的時候感覺到有東西跟著我，沒有鬼氣，邪靈的可能性比較大，你有沒有什麼訊息？”
錢多多皺起眉頭，說句稍等，從懷裡取出一本——膝上型電腦！
“我去，你們陰司都這麼先進了？”李秋凡忍不住驚道。
錢多多操作著電腦含笑道：“與時俱進嘛，再說這東西是真好用，一個區域每天往來的邪物數量太多，一一統計起來很麻煩，有了這就方便的多了，找到了！”
“我看看啊，的確有隻厲鬼，修為具體強到什麼層次這裡沒顯示，只知道它已經存在了七十多年，名字叫...梁玉，只有這麼多資訊，然後邪靈的話...確實有一隻，半個月前來的，目的不清楚...”
“...”
“說了半天，跟沒說有什麼區別？”李秋凡很不滿意。
錢多多尷尬地陪笑道：“李法師你是知道的...就我這實力，哪敢去招惹人家啊！那厲鬼可是個狠辣的主，我有一回經過那棟美術樓，差點被它給拘了去，辛虧跑得快，不然你都見不到我了，還有那隻邪靈，它來的時候我就前去打過照面，乃個人家根本不鳥我，一言不合就就要動手，所以啊...”
李秋凡揉著眉心，感覺十分頭疼，胖子插嘴道：“你不是代表地府嗎？打不過搖人啊！派些猛一點的來不就行了？”
錢多多苦笑道：“首先，人間跟地府是有天道制衡的，非必要情況下，不得派重兵或者鬼力太過強悍的陰神到達人間，否則會打破陰陽平衡，二來呢，地府哪有那麼多人手管這事啊？人間的邪物數不勝數，很多地方至今還沒有陰差呢，所以除魔降妖，全依仗李法師他們這類人，代陰司執法人間...我們說白了，就是一個引路者，押解那些自願前往陰司的鬼魂去報道的，要是對方不願意去，我們也沒轍...”
“原來如此啊……”胖子恍然。
“不過總算是知道了這厲鬼的名字，倒也不算白叫你來一趟。”錢多多說的東西，李秋凡肯定知道，又燒了些刀紙香燭，拱手道：“那你去忙吧，多謝了！”
“客氣客氣，那小鬼就告退了，以後有事，隨時來問我...”錢多多高興地揮手卷走紙灰，行禮化成黑氣，又鑽進了鏡子裡面。
“接下來怎麼辦？”錢多多走後，胖子問道。
李秋凡打了個響指：“打110！”
“哦...”胖子作勢拿出手機按了幾下，突然停住，瞪著眼睛道：“這特麼不是報警電話嗎？你要幹啥，找警察捉鬼啊？”
“不是叫他們捉鬼，而是要點東西，我問你，戶籍這一塊兒，誰最清楚？”
胖子張口答道：“派出所，戶籍室！可時間過去這麼久，找得到嗎？”
李秋凡也不確定，只是說：“試試吧，他們應該是有檔案庫的，碰下運氣”
胖子沒報什麼希望，不過還是撥通電話，接通後，說要查檔案，對方一聽是那麼久的，還以為他是估計找麻煩，說著說著兩人就吵起來了。
“我說你這個同志，怎麼為人民服務的？啥態度啊！不就查個檔案嘛，你信不信我投訴你！”
“佔用線路？還要拘我？不是，你憑什麼啊？知不知道我是誰，我...”
李秋凡重重嘆了口氣，搶過電話，和氣地說：“你好，別生氣，這傢伙沒說清楚，我們是京都大學的學生，請問你們警局有個女警察，很漂亮，短頭髮，大概一米六五左右，對了，上次她還帶隊過來處理京大的跳樓事件...”
“你說的是我們葉蘇葉隊長吧，你們認識？”對方想了想問道。
“認識！我們是朋友，請問有她電話嗎？”
“你們既然是朋友，怎麼可能連電話都沒有？”這個值班的警察的邏輯倒是很強。
當然難不倒李秋凡，打哈哈道：“呵呵...我手機丟了，找她有事兒，麻煩你了...”
“稍等，你用筆記一下，電話是138……”
“好的，多謝！”
掛上電話，李秋凡立刻按照這個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接通後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喂，市局刑警隊副隊長葉蘇！”
找對了，李秋凡心裡一喜，聽聲音就知道是上回的那個女警，於是咳了兩下道：“葉sir好啊，我是...”
“嘟嘟嘟...”
“掛了？！”李秋凡呆滯地聽著手機裡的忙音，一時間蒙了。
“這女人搞什麼鬼！”李秋凡又按了過去，這次等了很久對方才接通，上來就寒聲道：“我現在沒打算相親！不管你是誰介紹來的，最好乘早滾蛋！”
“額...我不是跟你相親的，京大女生宿舍樓頂，鬼上身，記得沒？”生怕她又掛電話，李秋凡搶著道。
對方沉默兩秒，道：“你是...那個神棍？”
“神...棍？你才神棍呢，見過這麼帥的神棍嗎？”李秋凡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