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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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詞準時到達了市三院門口。
把車子停靠在路邊，左右看看，並未發現趙廣宇的身影。
可就在此時，車後座忽然一個聲音道：“你還挺準時的啊。”
宋詞趕忙回頭一看，只見趙廣宇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車後，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神出詭沒的，真的是嚇死個人。”宋詞佯裝別嚇到。
“對呀，我就是詭，所以神出詭沒不是正常嗎？”趙廣宇說話的同時，還向車窗外看了看。
“這話沒毛病，不過現在我們去哪裡，還是去森和陽光嗎？”
“不，去紅葉小學，我兒子在那上學。”趙廣宇說道。
“沒問題，對了，卡牌我已經買好了，你看這種的行嗎？”
宋詞說著，從旁邊副座上拿出一盒卡牌遞向身後的趙廣宇。
趙廣宇也下意識地伸手接過，可一瞬間，盒子掉落了下來。
“哎呀，我都忘記還是詭，拿不了東西，不過只要是奧特曼的卡牌就行。”趙廣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沒事。”宋詞側身撿起。
然後問出一個相當神奇的問題。
“你說你既然拿不了東西，為什麼還能坐在車裡？”宋詞道。
趙廣宇：……
“你這問題我還真的回答不上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趙廣宇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道。
要說他飄在車裡，那也不對，既然飄在車裡，為什麼可以隨著車子移動而移動？
宋詞也沒糾結這個問題，直接啟動車子，向著紅葉小學而去，不過他看向後視鏡的瞬間，他似乎又看到一位穿著黃雨衣，打著小花傘的小孩，不過轉瞬即逝，讓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已經確認了嗎？”當把車子開出一段路以後，趙廣宇忽然問道。
“已經確認，並且已經拿到，甚至改了秘鑰，你現在反悔，我可不會還給的啊。”宋詞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道。
“既然答應給你，就不會反悔的，再說，我留著也沒啥用處。”趙廣宇很是大方地說道。
“那真的是謝謝你了，現在一枚可值不少錢呢，一下子解決了我很多問題。”宋詞也笑著說道。
“不用客氣，你不也是幫了我嗎？互利互惠而已。”
“我只是幫了你點小忙而已，可賺大了。”
“這樣啊，那你等會再幫我寫個祝福的紙條放在盒子裡，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當然可以。”
“那就多謝了。”
兩人聊著天，很快就來到紅葉小學，這個時候七點還不到，學校還沒開門，最少要等到七點半。
於是把車停在路邊，宋詞找出紙和筆，按照趙廣宇口述，寫了一些祝福的話放在了盒子裡。
“你很愛你兒子啊，人都死了，還依然惦記著他，你真的是個好爸爸。”宋詞有些感慨地道。
“是啊……”趙廣宇幽幽地發出一聲感慨。
目視著窗外道：“我跟我妻子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她是我學姐，她很漂亮，學習也不差，當時在學校裡有很多人追，而我就不同了，我長相一般，除了學習還不錯外，就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但我比任何人都愛她，噓寒問暖，足足追了她五年，為了她，我甚至留在了江州市，她終於被我誠心給打動，同意和我交往，很快我們就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時候一定很幸福吧？”宋詞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說道。
而此時趙廣宇雙手捂著臉，低著頭，好似因為自己死亡而非常痛苦。
聞言之後聲音非常低沉地道：“是啊，很幸福，很幸福……”
可這聲音卻一點感覺不出幸福，但是宋詞好似沒聽出來一般，繼續問道：“那你怎麼死的，我看你挺年輕的。”
“長期熬夜導致的猝死，程式設計師，你是知道的。”
“的確是啊，工作強度實在是太大了。”宋詞附和道。
隨著兩人閒聊，學校大門緩緩開啟，此時已經有不少孩子已經到來，蜂擁進入了學校。
“我兒子應該快到了，我們下去等吧。”趙廣宇道。
“行。”
宋詞拿起卡牌和趙廣宇一起下了車。
“等見到你兒子，我應該怎麼說？”宋詞問道。
“你就說是我朋友行。”
趙廣宇說著，徑直走到一棵梧桐樹下。
“我們就在這裡等吧。”
宋詞自然也沒意見，於是拿著一盒奧特曼的卡片慢慢等待。
這個時候，又有家長，陸陸續續地送孩子到來。
“孩子是你老婆送嗎？”宋詞忽然問道。
趙廣宇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那你恐怕不只是想見見你的兒子，也想見見你老婆吧？”宋詞笑著說道。
趙廣宇聞言深深地看著他一眼，然後道：“我雖然是詭，但是我天天都能見到他們呢。”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女人騎著電瓶車帶著一個小男孩，向他們這方向而來。
女人的確很漂亮，五官精緻，長髮飄飄，身材豐滿，很有女人的韻味。
“那是我兒子啊，那是我兒子啊……”
趙廣宇顯得極為興奮，一把抓住宋詞的胳膊，向著來人揮手道：“小輝……”
但是宋詞卻並沒有向他揮手的方向看去，而是猛地轉頭向趙廣宇看去。
只見此時趙廣宇如同惡詭，眼冒兇光，臉色猙獰，但嘴角上揚，邪氣森森，滿是惡意。
因為迎面而來，所以女人聞聲首先看向他們，接著瞬間露出恐懼之色，然後一頭撞在花壇的邊緣上，摔倒在地上。
不過對方卻完全不顧自己摔倒，只是抱著頭，全身顫慄，口中不停地哀求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你別來找我，求求你，求求你……”
而趙廣宇在這一瞬間放開了宋詞的胳膊，接著察覺到什麼，一轉頭，就見宋詞正神色平靜地看著他。
趙廣宇那猙獰的神色僵直在了臉上。
“你都知道了？”他直勾勾地盯著宋詞問道。
宋詞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這樣有用嗎？”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趙廣宇的兒子小輝大哭著，手足無措，而此時也有其他家長上前幫忙。
趙廣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依舊直勾勾地看著宋詞。
宋詞神色平靜地指了指小男孩道：“你兒子在哭呢。”
“他不是我兒子。”趙廣宇一字一頓地道。
他神色猙獰之中，又帶有幾分不甘和愛意，極為複雜。
“那這還要送給他嗎？”宋詞問道。
“丟……”
“算了，你幫我送給他吧。”趙廣宇臉上猙獰盡去，整個人萎頹下來，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宋詞也沒說話，直接走上前，乘著人員混亂之際，把那一盒卡牌放在了小輝的書包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