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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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哥接到李秀娟消失的訊息，就離開寒月軒。
可現在看來，他並沒有找到那個女人，反而被某種力量困在周軒的房間裡，最後還讓老何跑來找我。
康哥此刻已經完全恢復了。
他咳嗽了一聲說：“你以為我去找李秀娟了？”
“難道不是嗎？”
“我的確是想去找她的，不過我先去了一趟周軒的房子。這件事兒是從周軒搬進那房子開始的，所以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要去事發地看看！”
“那你就不怕李秀娟有危險？”
“生死有命，李秀娟的面相不像短命的人，所以我暫時不太擔心她。”
我說：“康哥你還會看相啊？”
見康哥目視著前方不說話，我又說：“那為什麼最後你會去周軒家？”
“老楊，還有個女兒……”
好端端的，康哥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在他接下來的講訴中，我才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老楊跟前妻離婚的時候，有一個女兒叫楊麗麗，當時已經十五歲了。
離婚後，這孩子跟著前妻生活，二十幾歲後出國了，後來就一直在外面生活了十幾年，沒有再回來過。
原本大家以為這父女兩個已經斷絕了關係，可這一次老楊出事後，楊麗麗竟然不遠往裡從國外回來了。
她倒不是來照顧老楊的，而是來問李秀娟要賠償的。
老楊和李秀娟只是男女朋友關係，兩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所以老楊現在出了事兒，他的監護人不是李秀娟，而是女兒楊麗麗。
楊麗麗只是去醫院看了一眼老楊，並沒有對他有什麼實質上的照顧。
隨後，楊麗麗直接找上李秀娟，要跟她談賠償問題。
楊麗麗跟李秀娟見面的地點，就選在了這個房子裡。這時因為楊麗麗對李秀娟提的要求是，要把周軒的這套房子，作為傷害老楊的賠償。
當時李秀娟聽到這種要求，立刻就表示了反對。
爭執中，從臥室裡突然竄出了一個男人，當時兩個女人都嚇傻了。那個男人直接是上前，一棍子打暈了楊麗麗。
醒來後的楊麗麗，發現李秀娟不見了，屋子裡也是一片狼藉。
她沒有辦法只能報了警。
正好老何在那一塊兒巡邏，他就分派到了這個任務，在進入那個周軒的房間後，他感覺不太正常，於是便給康哥打了電話。
康哥帶著從玉泉觀取走的八卦鏡，很快就來到了周軒家跟老何匯合了。
根據老何多年的辦案經驗，老何告訴康哥，這屋子裡雖然有打鬥的痕跡，但根據那些線索的指引，這樣一番激烈的打鬥後，似乎並沒有人被拖離周軒家。
兩人猜想，李秀娟應該還在屋子裡。
可是兩人找遍了房間的角角落落也沒有發現李秀娟。
聽到這裡，我突然想到，既然這一切都是楊麗麗說的，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楊麗麗其實在撒謊，真相是她在和李秀娟談判的時候，兩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最後是她傷害了李秀娟，然後處理了楊麗麗的屍體。
不過這想法剛一出來，我又立刻否認了它。
楊麗麗找李秀娟，不過就是一個目的，要房子。要是房子還沒到手，李秀娟的命就沒了，她不僅什麼都得不到，還會因為殺人被抓。
所以，從哪方面來說，她都不會犯這種低階錯。
但是，既然康哥和老何在屋子裡找不到李秀娟，那李秀娟到底去了哪裡？
於是我對康哥說出了疑問。
康哥冷冷笑了一下：“周軒失蹤了，而他的房子裡突然又出現了一個男人，你覺得這個男人最有可能是誰呢？”
我脫口而出：“當然是房子的主人！”
康哥沒有立刻回應我這句話，而是轉言道：“你知道我和老何周軒的屋子裡發現了什麼嗎？”
“什麼？”
“監控！”
“監控？”我乍一聽，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因為現在大多數的家庭，為了人身安全，都會安裝一個監控。
“這監控的電源拉的是明線，很明顯是後來裝上的，應該是周軒被鄰居投訴自己半夜擾民，他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才給自己安裝的。但是奇怪的是，整個事件的過程中，完全沒有任何人提到監控。”
我眼皮一抬：“這是因為，周軒在監控裡發現製造那些噪音的，真的是他自己？”
說到這裡，我們已經回到了寒月軒。
康哥放好裹著八卦鏡的包裹後，又拿出一個隨身碟插進電腦裡。
電腦影片中顯示，果然每天晚上兩點左右，周軒都會在家裡來回奔跑，將桌子凳子推到在地，還張著嘴巴大喊大叫。
見我一直盯著影片，康哥放慢了播放速度。
之後，他突然放慢了速度，指著影片中的某處對我說道：“你仔細看這個地方！看出什麼來了嗎？”
順著康哥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模糊的圖片中，客廳的空調旁邊，似乎有一個人影矗立著。
那人個子跟空調櫃機差不多高，雖然看不清楚臉，卻能感覺到他正在注視著在客廳裡發了瘋的周軒。
我問康哥這個人是誰？
康哥也搖了搖頭，隨後，調取了第二天晚上的監控影片。
同樣在那個時間點，只是這一次，那黑影稍微往前移動了一些，站在了客廳的沙發旁邊，但透過暫停的監控影片，大概能看看到那個人的臉部輪廓了。
第三天晚上，那個黑影竟然站到了客廳中間。
因為光線的原因，我們也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人的全貌。
那是一個打扮非常奇怪的男人，穿著一身異族的長袍子，上面應該還有刺繡紋像，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他的髮型。
這人除了兩鬢各留著一縷頭髮之外，整個頭頂的頭髮都被剃光了。
而且他的耳朵上，各自吊著一隻巨大的耳墜，幾乎將他的耳朵拉變了形。
見我一臉驚訝，康哥湊過來低聲道：“你說，範藏九在混元殿看到的那個怪人，會不會就是這個樣子？”
我看了康哥一眼。
只見他此刻的目光非常深邃，似乎已經洞察到了什麼。
我頓了頓後才試探性地說道：“莫非這個東西，就是被楊七郎鎮壓的邪物？”
康哥說：“邪物大都是由怨氣產生的，邪物可以控制人的思維，把自己的怨念，一點點浸入活人的血肉之軀中。”
“不是有楊七郎嗎？”
“時間越長，邪物的怨氣就越大，神像對它的作用，只會一點點減弱！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那邪物雖然在一點點控制周軒，但有楊七郎在，它還是不敢太放肆。”
我又想起範藏九說過，那天在混元殿裡突然出現的楊七郎，應該就是為了保護範藏九才現身的吧。
“只不過，李秀娟被人蠱惑，竟然把七郎神像放在芭蕉葉水中浸泡，那之後，七郎神像就再也鎮壓不住邪祟了！”
“康哥，你的意思是，對老楊動手的，也許根本就不是周軒，而是浸入周軒身體裡的邪祟！？”
說完這句話，我只覺得毛骨悚然。
再抬頭，看了看寒月軒裡那一櫃子的古玩。
也許，那些東西中就藏著一些怨氣極大的東西，只是它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出來。
康哥點了點頭：“這次，你分析地很對！”
接下來，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繼續點選滑鼠，將影片調整到了幾個鐘頭之前。
我屏住呼吸，繼續往下看。
果然，時間被康哥調到周軒請李秀娟和老楊到家裡吃飯的那天晚上，當週軒把一盆滾燙的火鍋湯底澆到老楊頭頂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把臉轉開了。
康哥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害怕了？”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依舊不敢看向螢幕。
康哥有些不滿，他指著螢幕：“少磨磨唧唧的，你趕緊看這裡！”
我這才抬起頭來，頓時我嚇了一跳。
讓我害怕的不是老楊被燙傷的慘絕人寰的瞬間，而是在周軒傷害老楊的時候，他的模樣似乎發生的變化。
我湊近螢幕仔細看過去，發現他的那張臉，在那一瞬間，竟然變成了之前影片裡的那個異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