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公子，我們湊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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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離頓住，側頭看她。
女子穿著一身緋紅衣裙，衣衫淡薄，燭火下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公子。”她伸出手，扭扭捏捏的抓上謝離的袖角：“公子長得好高啊，今日摸春會，還沒有找到心悅的人嗎？”
說著，她纖細的手指一點一點挪動，緩慢靠近謝離的手。
謝離一動不動，就這麼沉默的看著她。
她扭動著腰肢，試探著謝離。
謝離身邊的人沒一個敢說話，都瞪大眼睛等著謝離的反應。
宋未綿看得清楚，當即就知道那女子想幹嘛。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疾步上前，趕在女子的手碰到謝離之前，牽住了謝離。
“公子。”她屁股一撞，就把女子撞開了，雙手牽著謝離的手，壓著嗓子道：“你我都沒有摸到自己的‘春’，不如就湊合一起吧。”
謝離：“……”
他仍是沒有說話，面具後的深眸警惕的打量著宋未綿。從宋未綿瘦小的身板，看到握著自己的，白嫩軟小的手掌，眼底漸起懷疑。
“我不喜歡男人。”他仔細看著宋未綿的眼睛，認真道。
宋未綿隨機應變：“啊哈哈，沒關係，我也可以是女人。”
謝離：“……”
這聲音，怎麼有些熟悉？
他面具下的劍眉輕挑，眼中滑過一絲無語，一絲篤定。沉思片刻，嘴巴張開正要說什麼，就聽不遠處的房間裡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那尖叫很詭異，像是很痛，又像是很爽，還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媚意。
宋未綿一愣，不自覺的就秒懂了。
“不必了，女人我也不喜歡。”謝離視線越過她，直直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甩開她的手，抬腳就走。
“誒喲，那邊都已經玩兒開了，我們還在這兒耽誤什麼呢？快走吧……”
其他人緊接著跟上，像是被那尖叫勾住了，放在美女身上的手都開始不老實起來。
“夫人，大人要去幹什麼？”引玉看著謝離的背影，無比擔心道：“他該不會，也要和那些人一樣，進妓子的房間吧。”
宋未綿扶了扶寬大的面具：“不知道，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話落，拽著引玉的胳膊，就是一通跟蹤。
跟到走廊盡頭，眼看著謝離被一個衣衫半退的女子勾進了房間，她的腳步猛地頓在了原地。
“真進去了，大人真進去了！”引玉又氣又急：“大人要幹壞事了！夫人，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宋未綿咬著牙，心頭莫名有點酸：“怎麼辦？跟上去聽牆角，要是他敢這樣那樣，我就……我就偷他錢！”
“走！”
引玉憤然點頭：“走！”
兩個人火上眉梢，氣鼓鼓的追過去。卻在路過某個房間的時候，被一雙驟然伸出來的手拽了進去！
“兩位公子，我觀察你們很久了。”
不等宋未綿反應過來，一道陰柔嬌媚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
宋未綿轉頭看去，就見面前杵著一個白若美玉，貌若嬌花的……人。
為什麼說是人呢？因為這個人穿著一席青色長袍，身材纖細瘦弱，面容姣好，乍一看是個女子。但仔細觀察，他又有著突出的喉結，僵硬的骨相，平坦的胸部，好像又是個男的。
性別實在模糊。
“觀察我們幹什麼？”宋未綿擠著笑容，問。
“哎呀……”他伸出食指，輕點了一下宋未綿的肩膀：“這裡是春紅院，今日又是摸春會，你說我還能幹嘛？”
宋未綿心裡咯噔一聲，眼眸低垂，看著他骨節分明青筋明顯的手指，這才篤定他的性別。
想不到春紅院，居然還有男倌……
她暗暗震驚，但還是笑著道：“摸春會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我如今不是很願，抱歉了。”
丟下這句話，她牽著害怕的引玉就要走。
可男倌卻固執的攔住她。
“公子不要著急下定論，”男倌翹著蘭花指，掰著她的肩膀將她的身體轉過來：“你我初次見面，要試過之後才知道願不願。”
說著，男倌手指輕挑，竟是直接把宋未綿的面具摘了下來。
“呀，果然如我想的一樣，模樣純真，氣息乾淨。”看著宋未綿的臉，男倌非常滿意，甚至還閉上眼睛，嗅了嗅宋未綿的香氣。
宋未綿被他的舉動膈應到，看他並不打算放過自己，無奈只能說實話：“那個，我不行的，我不能和你試，我沒有那個功能。”
男倌並不介意：“沒關係，我可以幫助公子。”
宋未綿：“……”
幫助個屁。
“我是女的！”她大喊。
男倌一愣，更興奮了：“女的，我最喜歡香香軟軟的女孩子了！小姐，你我簡直是絕配！”
宋未綿：“……”
引玉沒見過這種場面，早就被嚇得瑟縮一團。
宋未綿一邊要安撫她，還要一邊面對煩人的男倌，耐心已經有點耗盡。
“那個……”她把引玉往門口扯了扯，含糊其辭的道：“告辭！”
然後轉身，拔腿就跑。
“嘭！”
但詭異的是，她剛剛把房間門開啟，一股莫名的力量就控制著房門自己重重關上。
“兩位小姐，別走嘛。”男倌的聲音如影隨形的跟上來，像是毒蛇般黏在宋未綿身後：“既然來了，不和我好好玩玩兒怎麼行？”
“夫人，夫人……”引玉害怕極了。
身為普通人的她都已經察覺了異常，那宋未綿自然也心裡有數。
她打起警惕，緩緩轉身。
就見男倌身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灰白色的濁氣。
妖。
宋未綿心中有了答案。
“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留下來陪你玩兒玩兒吧。”她彎起眉眼，笑得嬌憨。
引玉驚了：“夫人，你在說什麼……”
宋未綿不回答，只在廣袖下悄悄掐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冷靜。
男倌笑開了花：“好啊，小姐人真好。”
宋未綿客氣的擺了擺手：“沒事，但我有兩個要求。第一，我身邊的姑娘是我的好朋友，我要留下來的話，她也得留下來，我們兩個跟你一起玩兒。”
“嗯哼，”男倌求之不得：“沒問題，我很願意。”
宋未綿：“第二，你要將此事保密，我們倆畢竟是女孩子，這種事情傳出去對名聲不好的。”
男倌眨了眨眼：“我懂。”
“你懂就好，你懂就好……”宋未綿激動地搓了搓手：“那我們……開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