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對，我喜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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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未綿坐在梳妝檯前，還有些沒醒神。聞言，疲憊的從銅鏡裡看著林寒霜激動的臉，道：“昨天晚上，我……”

“慢著！”林寒霜分明很想知道，但又神經質的打斷她：“先別說！萍姐幾個還在院子裡等你呢，等你梳妝好了過去，再說來我們一起聽！”

“……”宋未綿嘆了口氣：“好吧。”

梳好頭髮，換好衣服，宋未綿連早飯都沒有吃，就被林寒霜拉著去了她的院子。

“夫人！”

“夫人來了！”

“快坐，都等著你吃飯呢！”

院子裡，嶽清萍幾人都等著宋未綿，看著她來，忙不迭站起來讓座打招呼。

“來了。”宋未綿笑著，也不擺架子，也不客氣，選了個最中間的位置坐下。

“夫人吃這個，這個包子可好吃了！我特意給你留的！”鳳卿卿很熱情，見她坐下，便立馬拿了一個包子塞進她手裡：“還有這個棗花酥，我最愛吃了，夫人也嚐嚐！”

“好。”正好宋未綿餓了，鳳卿卿遞給她什麼，她就接什麼。

四雙眼睛齊刷刷的望著她，看著她張嘴吃了東西，就齊聲問：“所以夫人，昨天晚上你和大人，都發生了什麼？”

“……”

頂著四雙熾烈的視線，宋未綿莫名感到有些壓力。她澄圓的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邊吃包子，一邊把昨晚的事情和盤托出。

當然，省略了諸多關鍵細節。

“哇，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偷偷跑去找大人！”林寒霜聽完，面上頃刻寫滿驚訝：“怪不得大人要生氣呢，最近望京城有妖物傷人，你大晚上的一個人出門，很危險的！”

鳳卿卿點頭附和：“就是就是，而且春紅院那種地方，哪是夫人能去的？夫人身份特殊，要是在裡面給人認出來，指不定得怎麼亂說呢。”

周雪媚拍了拍宋未綿的肩膀，也道：“夫人此舉太過冒險，幸好大人及時認出你，不然無論是被妖怪打傷，還是被旁人認出，後果都不堪設想。”

嶽清萍：“大人在外的名聲本來就不好，要是夫人再落人口舌，恐怕咱們國師府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她們說的話全都在理，宋未綿也心裡清楚。但她任務在身，除了冒險，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謝離這個人又整天忙於公務不著家，她要是隻能循規蹈矩的待在家等著謝離回來再找機會救贖他，那完成任務得猴年馬月去了？

但林寒霜幾人不知道她的苦衷，把瓜吃完後，後知後覺的察覺出不對來：“夫人，你那麼冒險的追著大人去春紅院，該不會只是擔心大人在外面亂來吧？”

“是哦……”周雪媚也品出了不一般：“且不說大人性子冷淡不近女色，對外面的青樓女子完全不感興趣。就是夫人真的擔心，也不用自己女扮男裝鑽進春紅院吧，隨便打發一個下人去查探不是更方便，更安全？”

“夫人……”嶽清萍適時的提出問題：“你這麼做，肯定有別的原因？是什麼？”

鳳卿卿嘴巴里塞得鼓鼓的，一個勁的拱火：“對啊對啊，三個姐姐說得太對了！夫人，你還有什麼原因沒有說？”

“這……”宋未綿愣住了。

她沒想到這幾個人這麼雞賊，光是聽點偷工減料的八卦就能推理到這裡來。

雖然她的確還有原因，但她完全不能說啊！

“夫人……”林寒霜的眼神變得十分意味深長，一點一點湊過身子靠近宋未綿：“你做這些，該不會是因為……喜歡大人吧？”

另外三個起鬨：“耶嗚……”

宋未綿震驚：“喜歡……他？”

這好像，也是個不錯的藉口。

“對，我喜歡大人。”她作出嬌羞狀，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因為喜歡他，所以擔心他，所以控制不住的想跟著他跑。”

“我就說嘛！”林寒霜激動地一拍手，模樣比宋未綿還開心：“夫人這麼執著的跟著大人，一定是因為喜歡大人！”

“嘿嘿，”鳳卿卿傻笑著：“真好。”

“哼哼……”宋未綿眯了眯眼，一時間有點無話。她看著面前四個八卦的女人，突然想起來她們的身份，於是便抽風似的問了一句：“你們也喜歡大人吧？”

“啊？”

四個人一怔，互相對視一眼後，慌忙的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們不喜歡……不是，我們對大人的感情，不是那種喜歡。”

嶽清萍解釋著：“我們是別人塞給大人的侍妾，大人留下我們也只是可憐我們沒有地方去。我們對於大人，更多的也是感激，完全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周雪媚補充：“一切皆屬無奈，我們四個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不過就是國師府只知道吃喝聊八卦打牌的小廢物。”

鳳卿卿終於吃飽了，那張小嘴得了空閒，跟著道：“我們幾個人對大人都沒有那種感情，夫人不必擔心，可以盡情的喜歡大人。”

“啊……”宋未綿倒沒有擔心，反正喜歡謝離也只是她掩蓋任務的說辭：“我沒有擔心，我只是覺得，我們幾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啊……啊？”四個人都傻眼了。

這天底下，還有如此大度的正室，居然對侍妾說，要一起好好過日子？

簡直不可思議！

“萍姐。”林寒霜被震驚得有點狠，忍不住歪頭湊在嶽清萍的耳邊說：“夫人，沒事兒吧，居然不介意我們和大人？”

嶽清萍淡淡搖頭：“夫人，傻乎乎的，咱們就不要和她當真了。既然她喜歡大人，那咱們就多幫幫她，不然憑她的本事，猴年馬月也得不到大人的心。”

“是。”林寒霜很贊同。

說著，她坐直身子，非常靠譜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作為國師府訊息最靈通的人，夫人，從現在開始，我就負責幫你傳遞大人的訊息。大人有什麼動靜，大人去了什麼地方，只要我知道，我就第一時間告訴你！保證你能最快的和大人在一起，然後這樣那樣。”

宋未綿：“……嗯？”

周雪媚和鳳卿卿三個熱情答應：“夫人，我們都會幫你的。”

宋未綿茫然又無措：“……好、好吧。”

她怎麼覺得她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