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往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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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江城了？”青年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拿出一根菸叼著。
葉楠，“上學。”
青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什麼情況，被退學了？”
“不是。”葉楠咬著黃桃果肉粒，眉眼輕垂，“算了，不說這個，你這酒吧還缺人麼？”
青年微愣，“幹嘛？”
她淡聲道，“兼職掙錢。”
青年驚，嘴裡叼著的煙掉了下來，“祖宗，你開玩笑吧？”
他可僱不起她。
葉楠偏頭看他，漆黑的眼睛猶如一泓清泉，望不見底，“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不是，你還缺這點錢？”青年滿眼疑惑。
“缺。”葉楠挪開視線，看向不遠處懸掛的超大液晶螢幕。
足以容納三萬人的體育館，鎂光燈照在舞臺中心，男人身如玉樹，骨相優越，妝容偏淡，卻又恰到好處地襯出他眉目間那股桀驁的野性。
上衣無袖的設計，露出他線條流暢的手臂，修長的手指撥動電吉他，低啞醇厚的煙嗓唱完最後一句歌詞，全場燃炸。
就像此刻的酒吧眾人，看著影片裡站在舞臺上的男人，瘋狂尖叫。
國際雙棲巨星，楚西晏，出道四年，出道即巔峰，一部電影就斬獲影帝頭銜，風頭正盛時，他卻出乎所有人意料，轉戰玩起搖滾樂，優越的長相，天籟般的歌喉，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第一張專輯剛出來，便迅速引起轟動。
不到兩天的時間，專輯銷售破億，楚西晏在歌壇一炮而紅，人送外號——搖滾天仙。
所謂老天追著餵飯，形容的便是他了吧。
注意到她一直在看螢幕，青年問，“你也喜歡楚西晏？”
葉楠沒說話，挪開視線。
青年看著影片裡的男人，又看了看葉然白皙的側臉，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欸，我突然發現你和楚西晏長得有點像。”
葉楠低頭咬著吸管，“喝多了吧你。”
她話鋒一轉，“你到底還招不招人？”
青年錯愕，“你來真的？”
葉楠眉一挑，黑琉璃般的眼看著他。
青年敗下陣來，“我這二樓還缺個調酒師。”
二樓和一樓不一樣，一樓只要有錢就能進，二樓得辦會員卡才能上去，所以客流量不會像一樓這麼多，工作也就輕鬆些。
葉楠點頭，“幾點上班？”
“白天不營業，晚上八點才開，你有時間過來就行。”青年重新從煙盒裡拿出一根菸，湊近嘴邊咬著，點燃。
葉楠，“好。”
青年深深吸了口煙，站起身，“走吧，帶你去二樓熟悉一下環境？”
“嗯。”葉楠站了起來，撈起黑揹包甩在肩上，一手插兜，另一隻手拿著酸奶。
眉眼淡然，彷彿周圍的嘈雜都與她無關。
“今天剛到江城？”青年餘光看著身旁的人。
葉楠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
比起一樓，二樓顯得冷清了些。
只有幾桌客人。
酒吧隔音做得挺好，一樓的動靜都被那扇玻璃門隔絕在外。
二樓放著輕音樂，燈光柔和。
“院那邊的人還在古鎮待著？”說話的男人看著對面的好友，隱晦地問了一句。
188研究院的人不在實驗室裡做實驗，突然跑到古鎮來，行蹤詭秘，這裡面準有貓膩。
祁寒抿了口酒，“嗯。”
“聽說時長風也去古鎮了。”裴雲深壓低了聲音，“他來也是因為這件事？”
祁寒搖頭，說了句不是，然後就沒下文了。
他不解釋，裴雲深也不多問，雖然他和祁寒打小就認識，關係挺鐵，但這位爺就是個謎，做事只憑他自己心意，祁家上下誰都拿他沒轍。
祁老爺子的高血壓，一半得是因為他。
祁寒十五歲就被保送京大，結果他只去上了一天課就跑了，說是上課無聊，他要去度假找點樂子，連夜訂了機票跑到國外，一走就是大半年，連個音訊都沒有。
後來，十七歲那年他進了京商會，隨便混了幾個月就坐上了副總的位置，結果在慶功宴上他丟下一封辭職信又跑了。
派人一查，他居然自己開著遊艇去海釣了。
再後來，他十九歲去國際聯盟審判當記錄員，不到半年他又辭職了，沒過多久就趕上十一特戰軍區招生，他隨便考考就拿了個第一名，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進祁老爺子所在的一區，而是進了九區。
因為這件事，他跟祁老爺子關係鬧得挺僵，但他也不在乎，一直在九區待到現在。
然而，進了九區，他直接擺爛，別人忙著做任務往上爬，他倒好，大半年才做個任務，其餘時間都在渾水摸魚，但架不住他能力強，再棘手的任務他都能搞定，九區的總教官對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不，連個報告都沒打就跑來江城了。
搞得他也被派過來了。
想到這，裴雲深就想仰天長嘆一句——
交友不慎啊。
裴雲深撐著腦袋，問道，“你打算在這邊待幾天？”
祁寒語氣淡淡，“看心情。”
裴雲深最怕聽到他這句話，嘴角抖了抖，忽然想起什麼，他眼裡浮出戲謔的笑，“我可聽說祁老夫人已經給你物色好未婚妻了，聽說不是京城人，說不定過幾天就把人給你打包送過來了。”
祁寒往後靠，瞅他一眼，“你很閒？”
裴雲深訕笑，抬眸間，不知看到了什麼，他眼前一亮。
“我去，江城這地方挺養人啊。”
淨出俊男美女。
祁寒挑眉，目光帶著些許疑惑。
裴雲深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往後看。”
祁寒轉頭，漫不經心地朝玻璃門那邊看。
耳邊迴盪著輕音樂，少女還是上午那身裝扮，帽簷稍稍抬高，露出好看的眉眼，眸色沉黑，透著野性。
他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巧了。
早在裴雲深看過來時，葉楠就發現了，一抬頭就對上祁寒投來的目光，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不過幾秒，她收回目光，跟著青年走向吧檯那邊。
裴雲深問祁寒，“是不是長得賊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