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先打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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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她緩緩退下他褻褲時，她還是被小小的震撼住了。
嗬，這男人，真看不出來，外表那樣的俊秀斯文，沒想到卻如此的雄偉壯觀。她的臉有一點點紅。
但是同時，男人的病也嚴重得令她倒抽一口涼氣。整個患處幾乎完全潰爛，水泡皰疹密密麻麻，還流出一種令人作嘔的膿水。
她很快便診斷出性病的種類，這不是簡單的性病，而是梅毒晚期了。換句話說，如果這男人今天沒遇上她，他的死期很快就會到了。因為她知道，在古代，得了這種病，死亡率太高了，基本是無解，除非老天爺眷顧你，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男子緊緊咬著牙關，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
見他表情痛苦，宋新月心生憐憫，不由自主聲音軟了下來，像前世裡柔聲安撫病人一般。
“你別擔心，你這病雖然兇險，但是好歹你遇上了我，我保管給你治好。現在，我先替你消毒上藥，然後打一針，明兒就會慢慢好轉了。”
“打……針？”男子遲疑的看著她低著頭忙碌著的黑腦袋。心裡胡亂揣測著，這丫頭會不會又是那人派來害他的？
自從十年前繼位以來，他與那人明爭暗鬥，交鋒過無數次，長期的精神壓力下，導致他不敢相信任何人，就連身邊之人，也鮮有人知道他得了這麼嚴重的髒病。
“是呀，打針，因為你這病已經是晚期了，單靠內服外敷用藥已經效果不大了。”宋新月塗完藥，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又從藥箱裡取出針管。
男子蹙眉盯著那枚長長的針，針尖閃閃發亮，有點像繡花針，卻又不是，後面還有一截透明的管子，裡面盛著水一樣的液體。這是什麼玩意？他竟是從未見過。
宋新月見他眼神閃爍，神色猶疑，怕他抗拒打針，忙解釋道:“你看見這針管裡的水了嗎？其實這不是一般的水，這是藥水。打針就是將針管裡的藥水推進你的體內，進入血液，這樣你的病才好得更快。打針的時候可能有一點點的痛，你一定要忍著，千萬不能亂動，否則這針尖就斷在肉裡，取出來又要經過一番折磨了。不過，我相信像你這樣的人必定會忍得住吧？好了，你側過身子，解開褻褲，露出臀部。”
男子盯了她半響，想在她清澈的眸光裡找出一絲詭譎與狡詐。但是沒有。糾結半響，男子最終還是選擇了信任。無論如何，他也要賭最後一把。就算是為了嫣兒吧！
打完針，宋新月收拾好了藥箱，起身看了一眼仍舊昏迷的春燕，轉頭看著男子。
男子什麼也沒說，撐起身子探手解開了春燕的穴道。
春燕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樣子，看來腦子還有些不清醒。
“小姐，手術做完了嗎？我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就是暈血。……東西收拾好，咱們這就回。”
春燕摸了摸腦袋，迷糊得很，她會暈血嗎？她怎麼不知道？
男子盯著宋新月，遲疑的問：“是不是打了針……就好了？”
“哪裡那麼容易？這病還需要養，除了打針，還需要內服外敷，三管齊下。內服的藥沒有特別的藥，就服用你平時服用的即可，這是這外塗的藥……”宋新月從藥箱裡取出一支膏藥，“外塗就用我給你的這個，每日早中晚塗三次，堅持塗，不要間斷。記住了嘛？”
男子緩緩點頭。
“還有，飲食方面要清淡，忌食辛辣的。另外，最關鍵的一點……”宋新月瞟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道，“這病，三個月之內必須禁房事。公子肯定也明白，房事不僅僅會加重病情，還會傳染。我想，公子也不願將病傳染給你的……女人吧？”
男子俊臉浮上紅暈，過了好一會才低低的吐出兩個字：“知道了……”
那神情乖巧得像聽話的小學生。宋新月忍不住好笑。
“那就好，別的也沒什麼要囑咐的了，我們也該走了。公子慢慢將養身子吧。春燕，我們走。”
“是，小姐！”
主僕倆走到門口，春燕伸手拉門。
“慢著——”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宋新月站住了。
“公子還有何事？”
過了好一陣，男子才緩緩的道：“……這事，你絕不可告知任何人。”
“放心吧，這點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春燕開啟門，周武等人正一臉焦灼的守在門口。
“怎麼樣，郎中，我家公子沒事了吧？”
“沒事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周武等人大喜，飛奔進去，見主子意識清醒的靠在床頭，都不由欣喜若狂。彩雲彩霞更是跪在床邊喜極而泣。
“主子，您……您真的沒事了？”
男人沒有理會自己的奴才們，只是面無表情目光閃爍的盯著門口那窈窕的背影，心裡鬧騰開了。
這女人知道自己的隱秘，會不會一轉身就到處宣揚？不行，一定不能讓她活著離開這裡。這女人不能留!
眼裡兇光頓起。
“周武！”
“奴才在！”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是，主子！”
周武跟了主子十年，主子的一言一行都瞭然於胸，見主人滿臉藏不住的殺氣，當即會意，刷的抽出劍縱身上前。
宋新月一隻腳已跨出門檻，身子忽然又頓住了，頭也沒回的說道:“……哦對了，公子，還有一件事本郎中忘了提醒你，剛才那針……只打一針是不會全好的，必須連續打七日才能最終治癒，公子可別忘了來回春醫館打針哦。再見，不用送！”說完昂首跨出廟門。
周武怔了怔，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主子。
男子眸色閃爍不定，過了一會兒才沉聲道：“罷了，回宮吧！”
周武頗感意外，“主子，這就放過她們了？萬一洩露訊息，那……”
“這你不用管，回宮。”男子的聲音已經很不耐煩了。
“……是！”
周武不敢再說，心裡卻在暗暗奇怪。主子為人一向殺伐果斷，從來未有心慈手軟的時候，沒想到這次卻放過了這兩個丫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