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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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鬥場五樓，一間包間內，落地窗前站著兩道身影，站在這能夠輕鬆的俯瞰整座格鬥場。

“新人，有意思。”站在左邊的中年戴著的眼鏡架在鼻樑上，眯著眼睛朝著格鬥場看去，猶如一條陰冷的毒蛇。

“眼鏡蛇，你讓來恩參加格鬥，不怕損失一名手下？”旁邊的中年四十來歲，手上搖晃著酒杯。

“他自己缺錢用了，僅此而已。”眼鏡蛇聲音略顯沙啞，盯著下方來恩對面的許末道：“怎麼總有新人喜歡送死，秦仲，要不要賭一把？”

“拿來恩和新人來賭，眼鏡蛇，你看我像傻子嗎？”秦仲笑著道。

“十比一賠率，我一萬，你一千，小玩一把。”眼鏡蛇轉頭看著秦仲道。

秦仲看了一眼下方，點了點頭：“一千對我而言可不是小數目了，不過既然你有興趣，陪你玩一把，就當為格鬥場經費做貢獻了。”

說罷兩人直接掏錢，交給身後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是格鬥場的侍者，每一場約定的賭局，格鬥場的侍者會充當公證人，作為報酬，格鬥場收取一定份額的提成。

秦仲，他是格鬥場的直接負責人。

…………

格鬥場上，重金屬音樂刺激著觀眾的情緒，格鬥還沒有開始便有很多人在大吼著。

“來恩，砸死他。”

“將他的刀奪下，刺進他的心臟。”

許多人瘋狂的吼道，比格鬥場中的來恩自己還要激動。

“挑戰者，新人，代號獵人；應戰者，來恩，四勝。”頭頂上傳來一道機械聲音，來恩甚至沒有帶頭盔，只帶上了護臂，他極其輕蔑的盯著許末，如此瘦弱身材，經得住一拳嗎？

“這新人不會又是個賭徒來送死吧？”

“就這弱不禁風的樣子，也敢走上格鬥場，這是要錢不要命了。”

“來恩四戰都擊殺了對手，這次也不會放過，這小子多半是死人了，獵人？”

“砸死他，來恩，不要用第二拳。”

無數道聲音鑽入許末的耳膜中，他安靜的站在格鬥場上，燈光在身上掃過，在這狂野的氛圍下，他感覺和整個世界隔絕了。

許末閉上眼睛，周圍的一切都清晰的印入腦海之中，包括格鬥場周圍那些瘋狂、猙獰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彷佛在放慢，一幀一幀的跳動著，他的腦子就像是一臺機器在運轉。

他的手很穩，強烈的戾氣被他壓制著。

手中的彎刀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許末握緊刀柄，在這一瞬間，他身上的氣場發生了變化，湧現出一股強大的自信，就像是曾經一次次面對的極限挑戰一樣，更何況，這場戰鬥在他的計算中，危險性為零，他必勝！

“開始！”

聲音響起的那一剎那許末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童之中射出一道寒光，他的身體動了，腳步踏在格鬥場，瘦弱的身軀展現出強大的爆發力，朝著來恩奔去。

“吼吼吼……”格鬥場周圍的觀眾興奮的大喊著。

新人，主動出擊？他們彷佛看到了來恩的護臂砸碎對方的腦袋。

來恩雙臂舉起，腳步踏出，眼睛盯著朝他靠近的許末，做出格擋的姿態。

許末的身體來到來恩身前，彎刀直接噼下，一氣呵成，在他的精神力感知下，來恩的動作很慢。

來恩掃了一眼許末彎刀噼下的位置冷笑一聲，左手手臂舉起以護臂格擋，和之前的招式是一樣的。

“嗯？”

來恩忽然間發現彎刀的軌跡有些詭異，並非是筆直的噼下，而是化作一道弧形，如一輪彎月，在他手臂舉起的那一刻彎刀的速度陡然間加快，像是精確算準了他的動作。

鮮血飛濺在了臉上，來恩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只因為那一刀斬斷他手指之後便映入了他的眼童。

“噗呲……”

鋒利的刀斬下，來恩額頭出現一條血線，他的眼睛都沒有閉上，死死的盯著身前瘦削的面具身影，隨後，他的身體直接倒了下去，鮮血染紅了格鬥場。

一刀！

圍觀的觀眾忽然間安靜了，咆孝聲戛然而止，只有重金屬音樂依舊在人群的耳膜中震盪著，所有人都盯著許末，停頓了一瞬間，下一刻，更加瘋狂的吼聲響徹格鬥場。

對於觀眾而言誰勝誰負並不重要，他們要的是刺激，要能夠燃燒他們的神經，這一刀無疑做到了。

沒有人看好、認為會被一拳砸死的許末，他一刀噼殺了四連勝的來恩。

此刻許末的彎刀上依舊滴落著鮮血。

許末盯著那具屍體，眼裡沒有絲毫的罪惡感，來恩闖入‘他’家殺人的畫面依舊曆歷在目，這是原主留給他最深的記憶！

將彎刀扔在了格鬥場，許末轉身朝著通道走去，他並沒有享受周圍的歡呼聲，這些人並不是在為他而歡呼，而是在為野蠻、為殺戮歡呼。

格鬥場的通道里面，之前的接待女子已經在這裡等待著了，見到許末走來非常客氣的鞠躬道：“獵人先生，這是你的出場酬勞。”

許末將一千八百聯邦幣接過，輕聲道：“謝謝。”

說著便朝外面走去，後臺其他人都盯著許末，沙窐爾同樣看到了剛才那一場格鬥，雖然來恩可能大意輕敵了，但許末的一刀的確非常驚豔，以後遇到他要小心些了。

“獵人先生要在這裡休息片刻嗎？”接待追上許末道。

“不必了。”許末搖了搖頭。

“我送先生。”接待也沒有留人，將許末送至通道外，隨後道：“獵人先生下次來的話，出場酬勞定然會高許多。”

“知道了。”許末背對著她點了點頭，繼續快步離開，走出了格鬥場，也沒有在賭場這邊停留，直接離開了這裡。

來恩是殺‘他’一家的兇徒之一，另外還有三人沒有出現，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不過來恩出現在了黑市，另外幾人極有可能也會在黑市活動。

兵工廠的勢力應該很強，只是這種事兵工廠不一定需要自己出手，來恩極可能是被僱傭的，還有，他剛才聽到有人說來恩是眼鏡蛇的手下。

眼鏡蛇是誰？執法隊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這次借格鬥殺死了來恩，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場普通的格鬥而不是復仇，應該不會有人注意，但還是要小心一些，不能讓人查到他身上。

許末走出賭場之後快步朝著黑市外走去，很快他發現有人跟了出來，顯然有人好奇他的身份，雖然不知道是誰，不過許末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黑市中連續穿梭幾次之後他臉上的面具消失了，身上套了一件衣服，直到確定沒有人跟蹤，他才走出了黑市。

…………

許末回到百貨店，竟有種恍如隔世感，這裡和黑市裡面，像是兩個世界。

“許末，你回來了。”米亞見到許末回來甜美一笑，她正在講故事給么兒聽。

“恩，辛苦米亞小姐了。”許末應道。

“不許這麼客氣。”米亞羊裝生氣道，也沒有問許末去了哪，看向么兒道：“許末，么兒可聰明瞭，我打算以後也教她認字。”

坐在旁邊的么兒抬頭看著許末傻傻的笑著，稚聲道：“哥哥，么兒喜歡聽米亞姐姐講故事。”

許末上前揉了揉么兒的腦袋，輕聲道：“那么兒要記得米亞姐姐的好，知道嗎？”

“恩。”么兒認真的點了點頭。

“米亞小姐，我去換件衣服。”許末說了聲朝裡面走去，沒有過多久便回來了，道：“米亞小姐，我來看店，你去休息吧。”

“沒關係啊，你看店，我繼續講故事給么兒聽。”米亞讓了點位置給許末。

許末坐了下來，澹澹的清香流入鼻息，他側頭看向身旁認真講故事的米亞，善良、溫柔的米亞像是這野蠻世界的一股清流，她不應該生在這野蠻的世界。

不知道巴圖老爺能否一直護著米亞小姐。

“許末，你看什麼？”米亞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看了許末一眼。

“沒什麼。”許末目光移開，米亞感覺有些怪怪的，如今的許末給她的感覺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是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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