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發惡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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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恆一腳踹在了十三的身上,將他生生踹得噴出了一口血來。“青天白日,你一個侍衛敢和相府的人動手,明日朝堂上必有人參本王一本!”
十三吐了一口血,卻絲毫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只敢立刻俯身跪好,“是屬下失職!”
“自去刑堂領罰。”裴恆思索片刻,拿著兩截玉簪看了看,緩緩道:“這簪子,去找最精巧的工匠修復好。”
“是。”十三遲疑了片刻,繼續問道,“可要派人繼續盯著林府?”
“盯著吧。”雖不知林茹月為何突然變了性子,但事出,必然有因。他得找到那個因。“今後,切不可與林家再起衝突。”
“可林姑娘已再三拒絕了王爺,王爺可要有所行動?”往日,林姑娘也曾與王爺鬧過脾氣,但像今日這般決絕是第一次。
裴恆自然也覺得不對,“今日,她還見了誰?”
“在城南買吃食時,偶遇了定遠侯世子陸玉安,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十三答道。
定遠侯世子,陸玉安。
提到這個人,裴恆不由地皺起了眉。定遠侯府,似是一直想與林家交好。
看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王家那邊的訊息呢?”後天,就是去滁州的日子了。
十三急忙答道:“王家家主昨日匆匆出了遠門,王家夫人感了風寒,更不便見客。”
“倒是巧了。”轉動著拇指上的青玉戒,裴恆的神色更冷了一層。
一事不如意,事事不如意。可即便如此,他總得要與林茹月見上一面,才能走。
有些事,他必得先確定一下。
“莊子上的那個女人呢?都做些什麼了?”
“回王爺的話,除了上山採藥、曬藥以外,不曾有其他事。”
“看好她。說不定,這幾日就有用處了。”
在外頭逛了半日,林茹月的腿都痠疼不已了。
此刻,她有些後悔沒有備馬車了。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一進家門,秋雲急急忙忙衝了過來,“您快來看看吧,夫人,夫人暈倒了!”
春雨如絲,斷斷續續地下了整夜。昨日晴空萬里,今日卻是陰沉沉的一片。林府的氣壓也低到了極點,往日熱鬧的院子,今日唯有從屋簷上的雨珠落在青石磚上的滴答作響聲。
“家母如何了?”太醫院的女醫邯丹剛剛診完脈,林茹月便焦急不已地追問著,“可是染了風寒?”
邯丹收起了脈枕,又從隨身的藥箱裡拿出了一副細長的針,“脈相浮動不穩,不似風寒之症。夫人,待會兒我施針時,若是有些痛楚,還望夫人告知。”
林茹月的母親李氏點了點頭,她頭暈的難受,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了。
一針扎進手部的虎口處。
“可疼?”
李氏搖搖頭。
邯丹連續換了幾個穴位施針,李氏皆沒有反應。
“這倒是奇怪。”說完,邯丹握住了李氏的中指,徑直將銀針紮了進去。“疼嗎?”
李氏輕搖了兩下頭。
十指連心,這都不疼,那必然是難了。邯丹看著李氏蒼白的臉色,只是點頭和搖頭就已經神情渙散,毫無精神,心中打起了鼓。“咱們換一個地方說話,別擾了夫人。”
林相站在一側,面色也變得越來越差,雙眸中皆是擔憂,對著丫鬟們吩咐了句:“你們伺候好夫人。”又上前寬慰了李氏幾句,才退出了屋外。
“這裡無人,邯太醫有話可直說。”林相袖中的雙手緊握,李氏雖然身子弱了些,不愛熱鬧,但從未像昨日那般突然暈倒,今日連起身和說話都做不到。一夕之間,讓人難以接受。
邯丹拱手道:“回相爺,夫人氣血不足,脈相時有時無,許是時日無多了。”
“胡說八道!”林茹月衝上前去,上輩子母親根本沒有這樣的病症。“我母親昨日還好好的,怎會今日就……就……”
林相一把拉住了女兒的手,“抱歉,小女太過擔憂她娘,言語上衝撞了些。”
邯丹連連揮手,“無礙無礙。下官理解。”
為醫者,本就常常會遇到這些事情,她早已習慣。“下官回去,先開幾副緩解的方子給夫人,只是能否見效,下官不能保證。”
林相明瞭,邯太醫雖是女官,但已是京城內最好的太醫了。“那便先試試了。只是還有勞邯太醫費費心,再查些典籍看看。”
“自然,自然。”這宮內的典籍她都已看過,等回去,她再翻閱翻閱。說不定,會有所發現。哎,但是看這病症,就怕撐不到那個時間了。邯丹心裡想著,卻不敢現在說。留著一些希望,總是好的。
林茹月想守在母親的床前,卻被父親打發了出去。“你昨夜已守了一晚了。先去歇歇吧。”
“可是我,我也想陪陪母親。”淚珠在眼眶裡打轉,聽太醫的意思,明明是說母親的病沒得治了。
“守了一夜,眼眶都黑了,若是你娘看見了,定會心疼,她就更難受了。”林相拍了拍林茹月肩膀,柔聲安慰道:“放心,爹會守著孃的。”
“是,女兒知道了。”昨夜一批批大夫來了又走,太醫則是父親今早親自進宮請來的,可診斷出來,仍舊是相似的答案。
難道是因為她重生了?所以一切都變了樣?林茹月思來想去,竟是將一切都怪在了自己身上。
她與連翹兩人前腳剛從後院出來,前廳的小廝便急匆匆來報。
“稟小姐,寧王殿下來了。”
“此時來?做什麼?”林茹月頓住了腳步,一絲怪異的感覺從腦海中劃過。
“說是聽聞了夫人的事,今日特帶了一位遊方神醫前來拜訪,也當做昨日府內侍衛不敬的賠禮。”小廝將寧王的話轉述了一遍。
昨日之事,確已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甚至不少人都猜測林茹月與寧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李氏突然病了,林茹月並無精力繼續搭理。
“小姐,可要與老爺說一聲?”小姐都與他撕破了臉皮,寧王還上趕著來?連翹心中有疑。
屋簷下滴落的雨聲也變得更急促了,雨勢更大了。
“暫且不用。”林茹月思索了片刻,指示著,“給寧王溫杯茶,告訴他,我一會兒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