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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唔！”
慘叫聲宛若一道被捏扁的蚊鳴，扼制在史考特·格林的嘴邊。
電流竄動間，面板下的青筋就像是冬眠醒來的蛆蟲，扭動著，翻滾著，讓他的面容瞬間變得猙獰。
汗水從他的每一個毛孔中噴湧而出，卻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清涼，反而像是有一種詭異的焦熱。
史考特·格林感覺自己就像一條剛剛從熱油中撈出的魚。
每一寸肌膚都給他一種撕裂的痛楚。
然而，這感官中長達數十秒鐘的煎熬，在旁人看來卻只是他倒在地上的一瞬間。
史考特·格林的雙手在電流刺激神經系統的作用下緊握成拳，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泛白。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緊咬牙關，嘶啞到彷彿砂紙打磨碎石般的嗓音，割裂了沉寂的黑夜而後又被無邊的寂靜吞噬。
“……”
史考特·格林的悽慘倒映在葉更一滿是專注的瞳孔中，那般神情，彷彿是在看一隻鮮活的實驗體。
“一個嘗試。”
依舊是詭異到讓人發顫的電子合成聲，但此時聽在史考特·格林耳中，卻讓他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平靜……一種難言的恐懼。
葉更一來到倒在地上的史考特·格林面前，從口袋中掏出一管試劑，那是一根透明的玻璃試管，裡面裝著淡紅色的液體。
史考特·格林儘管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源自身體的痛苦讓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對方可以將那管宛若試劑般的藥物注入自己體內，而他沒有任何退路，也無法迴避這個殘酷的現實。
“不……不要……”
史考特·格林想要站起來，但是他發現自己竟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瀕臨死亡前的瘋狂，讓史考特·格林對面前這道詭異身影的恐懼逐漸轉換為怨毒……就在情緒徹底蔓延的前一刻，葉更一突然開口道：
“放心，我有基本的職業操守。”
什、什麼……
彷彿蓄力的技能被中途打斷，史考特·格林先是一怔，只得剋制住情緒，努力保持鎮定。
他想要用舌頭舔舐發乾的嘴唇，卻發現就連唾液都隨著先前的汗水被排出體外後，只能繼續沙啞著喉嚨說道：
“提……提摩西的事真的和我無關……”
“我說過，不重要了。”葉更一微微搖頭。
“啊？”史考特·格林怔住。
“雖然時間很短，但我並沒有在你的住所發現和狙擊槍有關的物品，這也就有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結果……”
葉更一彷彿是在敘述，又好似是在自言自語：
“第一，你和近期發生的狙擊案無關；第二，你很謹慎可惜運氣不太好……所以你死之後如果仍舊發生狙擊案，我會再去幹掉凱文·吉野。”
“你……”
似乎是被這番話語刺激到。
史考特·格林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別緊張，穩住呼吸。”
葉更一托起史考特·格林的下巴。
“唔——”
下一秒，後者的顳下頜關節移位，張開的嘴巴好似壞掉的木偶般垂在地板上。
“不用擔心，為了避免你咬到舌頭，短時間內還可以說話。”
電子合成聲沒有絲毫的起伏，就像是在談論晚餐吃什麼一樣。然而這種冷漠，卻讓史考特·格林的身體再度顫抖起來，而他並不清楚這到底是因為疼痛還是……恐懼。
葉更一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你應該保持冷靜，除非你想讓我現在就使用這裡面的東西。”
他將那管試劑在史考特·格林的面前晃了晃，暗自思忖。
嗯……和多次理論的結果相同，微量心絲蚴蟲分泌的物質影響個體情緒的同時，也會被個體的情緒影響，不過，也有研究表明人體在情緒激盪時壽命也會發生變化。
這一增一減，會不會剛好中和了反應？
葉更一還在思考。
這邊，史考特·格林早已被嚇得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別急。”葉更一抬手虛按了幾下，“我在計算讓你喝多少。”
？！？！
史考特·格林整個人都驚呆了，望著葉更一那雙明明是在望著自己，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波動的雙眼，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絕望。
這個人從來就沒想過要放過自己！他就是來殺人的！
多種情緒的強烈對沖，讓史考特·格林的語氣中多出了一絲嘲諷：“你的職業操守呢？”
葉更一聞言，疑惑地‘嗯’了聲。
“呵呵……”
史考特·格林似乎是忘記了被移位的下頜關節，嘴角抽動著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也接受過專業訓練，說得再怎麼好聽，這些也不過是逼供的手段罷了……我不知道提摩西的事情，你就算再問一萬遍也一樣……你要是個男人……現在就把我殺了！”
“你猶豫了。”葉更一輕輕搖晃著手中的試劑。
“我……我沒有，唔！”
史考特·格林立刻反駁，但是話音剛落，他的面容就因痛苦而扭曲了起來。
“不要誤會。”
葉更一鬆開抓住對方下巴的手：“我不打算和你爭辯什麼，所以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他觀察著史考特·格林的神情，略做停頓後，繼續道：
“任何專案，我都優先拿自己做過實驗，這個也一樣……嗯……就這些。”
說話間，葉更一將試管中三分之一的淡紅色液體倒入史考特·格林的口中。
“不——”
冰涼刺骨的感覺瞬間從四面八方湧來。
史考特·格林想要掙扎，卻發現身體仍舊不聽使喚，他能做的只是眼睜睜看著那根淡紅色試管中的液體逐漸減少。
“最後再說幾句……”
葉更一控制好三分之一的劑量，將剩餘的試劑收好：
“感謝你為科研做出的貢獻，這個東西真的不會要你的命，以及……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死。”
史考特·格林聽到這句話後，恨不能將面前的男人生吞活剝掉。
他的意識逐漸被瘋狂吞沒，用盡最後的力氣低吼道：“你……你這個瘋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