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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給你的那微信,你到底加沒加,人家都問了我好幾次了。”
徐離美年逾五十,不僅臉保養得好,一副喉嚨也跟小姑娘差不太多,說話不緊不慢,輕聲細語,單從電話裡聽起來,真不像有個二十六歲女兒的人。
江拾月捂著耳朵從派對中擠了出來,她真是佩服徐離美的耐心,不接電話就打到她接為止,手機都快被耗沒電了。
合上陽臺門,她沒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什麼牛鬼蛇神你都讓我加,那人我知道,長得跟沒進化好似的,我才不加。”
徐離美嘖了聲:“你懂什麼,男人的臉能當飯吃嗎?得看他……得看他心裡是不是有你,周家這小兒子真的不錯,磨練磨練就接班了,有的是你好日子過。”
江拾月冷笑一聲,她知道徐離美本來想說的是得看他兜裡有沒有錢。
“我不是你,我不結婚,我也不靠男人。”
徐離美聽慣了這些,不見半分惱意,還是剛才那副不疾不徐的口氣:“你沒有我,怎麼去留學?你以為這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啊?真是享慣福了不知人間疾苦。”
搶在江拾月掛電話前,徐離美抓緊說了最後一句,“別交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女孩子家家的,清清白白的嫁個好人家……”
江拾月滴一聲摁斷了電話,她徐徐吐出一口氣,要說雙標,還得是徐離美,從她嘴裡說出來清白二字尤為可笑。
她扶著欄杆遙遙望去,夜幕降臨,倫敦塔橋清晰可見,月光和燈光交相輝映在泰晤士河面上,溫柔的河風絲絲縷縷,慢慢撫平了她的煩悶。
正待轉身,角落裡突然傳來嗒一聲,江拾月心裡一驚,轉頭望去,這才發現角落的椅子上還坐著個男人。
他從陰影裡探出身子,打火機照亮了他半張臉,鼻樑挺直,長長的睫毛在明滅的火光下清晰可見。
他慢條斯理地點了煙,眼皮一掀,朝她看來:“喜歡長得好看的?加個微信?”
江拾月愣住了,河風突然凜冽,全數灌進了她微張的嘴裡,嗆得她咳個不停,她捂住胸口猛地打直了身子,再睜眼時,哪裡還有男人的影子。
看著眼前沉默的停車場,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
原是一場夢,是她當初和宋霖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分毫不差,纖維畢現。
咳嗽還沒停,她拍了拍胸口,估計是剛才在橋上嗆了風,伏在方向盤上咳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順,她看了眼手機,這一覺居然睡了兩個小時。
已經過了九點半了。
發動了車子,她才想起來自己喝酒了,熄了火想叫代駕,點到一半手機突然熄屏了,沒電了。
她嘆了口氣,在車子裡翻箱倒櫃地找了幾十塊零錢,上去打個車吧。
下車剛站定,餘光見眼前經過一人,她沒在意,正把零錢往包裡塞,那人卻先說話了:“你等我?”
江拾月詫異抬頭,見宋霖正側身看著她,她左右看了看,指指自己:“你跟我說話?”
宋霖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末了指指她裙子:“歪了。”
江拾月低頭一看,確實歪了,她輕咳一聲,略微不自在地別過身子調了調,低頭沒話找話地說了句:“剛才睡覺的時候扭歪了。”
宋霖哦了聲:“所以你在這裡等我的時候睡覺了?”
江拾月有些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抬腳推開他就往外走,只是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David……不,宋總,既然我們都回到了吳城……”
她半側過臉,“以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再碰到,就當不認識我,行嗎?”
她沒等宋霖回答,扭頭繼續往電梯口走,高跟鞋噠噠的響聲在寂靜的停車場尤其明顯,宋霖慢慢皺緊了眉頭。
“江拾月!”
他跟了幾步,“你剛才是真的要跳橋嗎?”
江拾月的腳步一頓,終於轉身過來看向他:“我媽都管不了我,宋總就別多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