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帥氣迷人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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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長安，一路人馬將陳家老婆婆和殷溫嬌送到殷府中，又派官兵給玄奘去了信，事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程備捏著趙湘留下的令牌，打算回到師門覆命，便和兩人告別。

嶽凌與顧淮仁坐在兩人初次相遇的酒館內。兩人開始細細回味最近遭遇的連串離奇事件。

嶽凌首先打破了沉默：“李彪為什麼是隻骷髏怪？為什麼是大唐官府的趙湘？”

顧淮仁輕輕地斟了杯茶，緩緩道：“原本的遊戲設定裡，李彪就是骷髏怪變的。但是趙湘，遊戲裡並不存在！”

“之前系統讓我幫助劉洪、李彪。如果趙湘不在原本劇情裡，那麼系統實際上讓我幫的人會不會是趙湘？”嶽凌道。

嶽凌微微停頓，然後再次開口：“趙湘，會不會是第一個穿越者？”

顧淮仁皺起了眉頭，沉思道：“不知道。但我知道，殺趙湘的人，不想讓她活。箭上的符咒是滅魂符，足以讓她瞬間魂飛魄散。這種符，只有欽天監的人會畫。”

嶽凌又追著問：“欽天監和大唐官府有什麼過節嗎？”

顧淮仁搖了搖頭，緩緩道：“沒有。甚至職責都不同，沒有任何競爭。”頓了頓，又道：“除非，那個人。想要她死。”

嶽凌的眉頭緊鎖問：“誰？”

顧淮仁沉默了片刻，輕嘆道：“算了，這應是人族內部紛爭，你不用多想了。現在想想孟婆的話可能更要緊，夜裡，你再和我去陰曹地府探一探。”

稍作休息後，顧淮仁買了些飛行符，兩人便來到大唐境外。

嶽凌心中泛起漣漪，趙湘的話語如警鐘長鳴：“不要相信任何人。”

顧淮仁對谷秋菡的失憶瞭如指掌，因此在酒館首次相見時，便故意試探。谷秋菡受傷失憶的背後，他的身影若隱若現。

顧淮仁顯然有很多事情瞞著她。

意料之外的是，谷秋菡失憶，竟被她穿越而來。或許，真正的谷秋菡可能已經死了吧。

當他們行至地府前，嶽凌突地取出了閃爍著綠光的忘川三途，冰冷的爪刺緊貼在顧淮仁的咽喉之上。嶽凌道：“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你。”

顧淮仁不緊不慢，道：“你發什麼瘋？”

嶽凌不為所動，手中的忘川三途微微顫動，爪刺穿透了顧淮仁的肌膚，鮮血如同被釋放的紅珠，緩緩流淌而出。

嶽凌聲音冰冷，道：“你知道谷秋菡為什麼失憶，對不對？”

顧淮仁應是被刺得有些疼，緊了下眉，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我只是猜到，不是很確定。現在看來，你當時喝下的，應該是孟婆湯無疑了。”

嶽凌手中的劍尖更加深入，只需再輕輕一推，便能刺穿顧淮仁的大動脈，奪走他的性命。他的聲音冷冽如霜：“是你給我喝的孟婆湯？”

顧淮仁輕輕搖起小扇，苦笑一聲：“我哪有那等神通？是你的好師妹，白箐。”

嶽凌突然恍然大悟，那個行為詭異的師妹，從一開始逃婚時就未等她開口，便將她瞬間傳送到千里外的長安，導致她被迫逐出師門，而她自己卻順利地坐上了首席之位。這無疑是這場風波中的最大贏家！

就在嶽凌愣神的片刻，顧淮仁敏捷地奪過她手中的武器，毫不在意地在自己的傷口上塗抹著金創藥。

他用手輕輕劃在忘川三途上，感受鋒利的爪刺。後背一涼，把武器還給了嶽凌。

“這點你倒是和谷秋菡很像，想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迷霧繚繞之中，稀稀碎碎的腳步聲在靜謐中迴盪。突然，一箇中年男子雄厚的聲音打破了這寂靜：“何人在此？”

兩人猛然回頭，只見一道身影緩緩走來。他身穿明黃長袍，上面繡著五爪金龍，龍騰雲海，栩栩如生。頭頂龍冠，雖然神態略顯彷徨，但依然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威嚴。

顧淮仁一眼認出此人，立刻雙膝跪地，磕頭行禮：“臣顧淮仁，叩見聖上。”

難道大唐皇帝已經駕崩？此刻竟然獨自徘徊在這黃泉路上？

嶽凌心中震驚無比，雙腿一軟，也跟著跪了下去。這正是那位名震四方的文武大聖大廣孝皇帝，唐太宗，被譽為天可汗的偉大君主，貞觀盛世的開創者。——李世民。

嶽凌仰望著那張莊重而威嚴的面孔，心中不禁感嘆——啊！果真是我那風華絕代、英俊瀟灑的老祖宗！

然而，顧淮仁卻輕輕按下她的腦門，讓她收回仰望的目光。

此時，李世民的聲音傳來：“顧卿在此，甚好！快快請起！”說完竟要俯身把顧淮仁扶起來。

嶽凌心中暗自猜測：難不成這傢伙在遊戲裡也某了一官半職？跟皇帝這般熟麼？

李世民正打量著嶽凌，道：“這位想來是你那為過門的魔族妻子吧？”

呃~~在大唐人皇面前，我這個所謂的大唐第一魔女似乎並不配擁有姓名呢。嶽凌心中暗自嘀咕，卻也不敢多言。

顧淮仁道：“正是臣未過門的妻子。谷秋菡。”

夜色朦朧，前路顯得陰森可怖，一盞昏黃的燈籠在迷霧中搖曳。

突然，一個聲音低沉而威嚴地響起：“大唐皇帝，往此間來！”

顧淮仁和嶽凌立刻警覺地護在李世民身前，三人緩緩地向前走去。只見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頭頂戴著高帽，腰間環繞著犀牛角，手握象牙笏板，懷中似乎還一本生死簿。

三人上前去，只見那人，啊不應該是鬼。三人對視一眼，心中暗自警惕。然而，那鬼卻突然跪倒在地，恭敬地拜道：“聖上，臣有失遠迎，請恕罪！”

那鬼影幽幽開口：“微臣在半個月前，在森羅殿上，見涇河鬼龍狀告聖上許救它又反誅之，第一殿秦廣大王即差鬼使催請聖上，要三曹對案。臣已知此事，故來此等候。不期今日來遲，望聖上恕罪！”

這是！涇河龍王副本！可是！嶽凌沒玩過這個副本！嶽凌輕輕扯了扯顧淮仁的衣角，尋求幫助，但對方卻彷彿置若罔聞，沒有任何反應。

李世民沉聲問道：“你姓甚名誰？是何官職？”

那鬼魂自報家門：“微臣姓崔名珏，今在陰司，受命為酆都掌案判官。”

李世民聞言，面露喜色，快步上前扶起他道：“先生有勞，魏徵有書信一封，正託給先生，恰好相遇在此。”

魏徵，就是當朝丞相。嶽凌想起程備之前說過，皇帝病重，大事都叫給丞相處理。看來現在，李世民要開啟地府一日遊了。

李世民從袖中取出書信，慎重地遞給崔珏。崔珏恭敬地接過信，仔細地拆開閱讀，目光在信紙上久久停留。

嶽凌在一旁觀察，心中暗想，不愧是人間的帝王，到了地府，判官都得下跪接駕。

崔判官翻閱完書信後，語氣平靜地安慰道：“陛下請放心，魏徵夢中斬殺老龍之事，臣已有所瞭解。既然又有書信到來，臣自當盡力護送陛下還陽。”

話音未落，一對青衣童子手持幢幡，自迷霧中顯現，聲音清脆地呼喚：“閻王有請！”

眾人隨即啟程，踏入了酆都的領地。嶽凌和顧淮仁默默跟在隊伍後面，嶽凌忍不住低聲向顧淮仁詢問：“這個副本，你打過沒？GM大人。”

顧淮仁微微側頭，同樣低聲回應：“這和上線的副本不一樣。但也有些相似，且看看再說。”

嶽凌的好奇心再次被點燃，她調侃道：“你怎麼還在遊戲裡謀了個官？”

顧淮仁不屑地回應：“要你管。官職任務沒做過嗎？”

這一次走的路和上一次來找孟婆時大有不同，上次來直通奈何橋。這一次沿著羊腸小徑，直奔著森羅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