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舅子，給你七哥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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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嗎？”
“吃飽了。”
“那我們出發吧。”
葉四海騎上梅姨那輛老舊電瓶車，阿默坐在後面。
另外四個少年各自拎著桶，脖子上掛著頭燈，興沖沖的出發。
千萬不要小看了趕海。
隨著海洋條件的變化，加上現代漁業公司的興起和壟斷，海邊漁民的生活，並不那麼好過。
尤其是這幾年，生活水平不但沒有提高，還有點倒退。
趕海就成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家庭收入。
甚至對於某些無力出海的家庭，這一份收入是一個家庭的支撐。
要不然葉四海抓到那麼多黃油蟹，會引起轟動。
他一晚上的收入，相當於別人的一年。
梅姨幫人打海蠣，一天的工錢也才二百塊。
雖然包兩頓吃，但是靠海吃海，臭魚爛蝦那些玩意兒誰吃不膩啊？
好東西，都得留著賣錢。
葉四海幾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前面已經是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了。
他停下電瓶車，對幾個少年說道：
“今天我們換個地方。”
劉小二說道：
“四海哥，我們去碼頭西邊，就是那邊有點危險。”
葉四海點點頭，嚴肅的看了幾個少年一眼：
“你們記住了，每個人都要聽話，否則下次我絕對不會再帶你們，燒鵝也沒得吃，明白嗎？”
少年連連點頭，聽話無比。
阿默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他嘴裡小聲嘀咕道：
“不就是胡蘿蔔加大棒嗎？誰不會啊。”
他忘了，他自己也是被胡蘿蔔誘拐上鉤的。
葉四海重新上路，帶著幾個少年來到了碼頭西邊的海灘。
這裡礁石嶙峋，退潮之後露出一大片漆黑的海灘，都是一個個的大水坑，有的水坑兩三米深，不是老趕海人，輕易不會來這邊。
葉四海有海洋之心加持，當然不可能出現意外，他也完全能照顧好幾個少年。
前提是他們必須聽話。
幾個少年興奮得跟著葉四海下了海灘，就等四海哥大展神威。
葉四海也嚐到了甜頭，哪裡還會客氣。
黃油蟹這東西，身體擠壓了太多的膏油，所以一般根本不會亂動，只會藏在礁石縫隙裡。
就算是面對誘餌也不會上鉤，老趕海人也沒什麼辦法。
但是葉四海發動海洋之心，不但能感知得到它們的存在，還能控制它們不會亂跑。
基本上就是一抓一個準。
就算埋藏太深，鉗子夠不著，他也能控制它們自己爬出來。
只是這種意念控制十分消耗精神力，現在葉四海也沒辦法持久。
剛下水坑，葉四海就發現了一隻足足有十多斤的八爪魚。
“這裡有只八爪魚，至少十斤重，你們要不要？”
八爪魚收購價是六十塊一斤，十斤至少六百塊。
幾個少年興奮得直搓手：
“要要要，四海哥，抓起來給我，你今晚不用給我工資了。”
“我真笨啊，我應該再帶兩個編織袋好了。”
葉四海看了看那隻八爪魚，就這麼放過了實在可惜。
他彎腰從水裡把八爪魚給抓了起來，舉得老高，讓幾個少年看。
幾條足有手臂粗的觸手纏繞在葉四海手上，另外幾條觸手張牙舞爪不停地掙扎。
幾個少年高興壞了。
葉四海卻有點蛋疼。
這玩意兒，一個桶根本裝不下啊。
因為它會亂爬。
一根觸手就有六十公分長，這大桶又沒蓋子。
我是來搞黃油蟹的，怎麼抓上八爪魚了。
算了，抓了就抓了吧。
“你們誰要，自己去商量。”
好容易把八爪魚丟進了一隻桶裡，葉四海又大聲喊道：
“臥槽，前面有隻老鼠斑，至少三斤重。”
老鼠斑是一種近海珊瑚礁魚，生活在近海兩米到三十米的水深，批發價要六百塊一斤。
幾人少年紛紛跳了起來：
“四海哥，抓起來啊。”
“今天的運氣爆棚啊。”
“就是，剛搞到一隻八爪魚，又搞到一條老鼠斑。”
老鼠斑頭長嘴尖，酷似老鼠，被稱為斑魚裡的皇后。
這玩意兒，趕上了要是再放走，葉四海都覺得遺憾。
賣不賣的先不說，抓回去給梅姨吃啊。
“劉小二，你把裝八爪魚的桶，找塊石頭蓋起來。”
“程嘉樹，你另外拎個桶裝上水放石斑魚。”
“阿默，你帶著他倆專門守桶。”
“王河，你水性最好，來給我接貨。”
反正桶有五個，還都是大桶，該抓的都抓了吧。
這時候潮水還在緩慢的往下退，低窪的水坑裡，各種魚類還真不少。
葉四海不大功夫，又抓了幾條大海鰻，每一條都不下五六斤。
大青蟹也不少，都是兩斤往上的猛貨。
可唯獨黃油蟹一隻都沒抓到。
邪了門了。
是不是昨天晚上抓它們抓得太狠，走漏了訊息？
一群少年高興得什麼似的，唯獨葉四海很蛋疼。
下午剛在林七面前吹的牛，難道真要變成牛逼飛走嗎？
阿默也很不爽。
他知道什麼來錢快。
葉四海承諾了今天要給他搞到兩萬塊，他才心甘情願當了一天拎包小弟。
葉四海要敢欺騙他……！
哼哼！
又逮了七八隻大青蟹，葉四海有點慌了。
苗頭不對啊。
這個時候轉頭再回昨晚的海灘，已經來不及了。
他連抓大青蟹的興趣都沒有了。
連續下了好幾個水坑，他都沒發現一隻黃油蟹。
難道說，季節性已經過去了。
還是說這一片所有的黃油蟹，都在昨天晚上被自己抓完了。
不可能！
葉四海看上了左邊最大的那個水坑。
他把手伸進水坑之中，感知釋放了出去。
這個水坑直徑超過了三十米，最深的地方，足足有五米。
水坑下面的礁石上，佈滿了海蠣和藤壺，還有一些鮑魚扇貝。
幾條十多斤的海魚，正慢悠悠的在水坑之中覓食。
葉四海的意念慢慢滲透到了水裡。
海魚立刻如同受驚一樣瘋狂的逃竄了出去。
意念開始順著一條礁石的裂縫滲去。
嗯？
那是什麼？
漆黑的礁石上，突兀的冒出一塊，和礁石融為了一體。
但是感知反饋回來那不是礁石。
那是……！
一塊化石。
從外形看，呈貝殼狀，直徑卻超過了五十公分。
那是……玉化了的……硨磲化石？
葉四海一顆心突然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巧花妹不是要自己送她一串貝殼手鍊嗎？
玉化的硨磲化石，是一種罕見的海洋寶石，又被稱為佛門七寶之一，有鎮心安神的作用，寓意極好，能消災解厄。
這玩意兒活著的時候，又被稱為牢底坐穿貝。
跟大熊貓一個級別。
玉化的硨磲屬於民不舉官不究，但也必須要有專門的資質才能進行加工和銷售。
撿還是不撿？
就在葉四海心頭天人交戰的時候。
一隻黃油蟹，慢條斯理的從那塊硨磲上爬了過去。
葉四海大喜。
突然。
他雙眼瞪得滾圓，眼皮劇烈跳動了起來。
發了。
這才算是真正的捅到了黃油蟹的老窩。
就在那塊礁石的後面，有一個足足三米深的巢穴。
裡面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一隻只肥得流油的黃油蟹。
驚喜來得這麼突然嗎？
“小舅子，給你七哥打電話，讓他準備錢收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