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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修大驚,扶起師父,見他滿臉鮮血頓時大怒,用手指點:“你們這些強盜,為什麼傷我師父?”
大師兄蔑笑道:“你師父法力高強豈是我等能傷得了的?倒是我血鋒劍沾了塵埃,靈性大大缺失。”他右手掐訣,血鋒劍忽然飛起,懸空直指闕修的咽喉。
闕修臉色煞白,一動不敢動。老闕頭向前匍匐幾步,用衣襟細細擦拭劍鋒,神情還十分虔誠。“乾師兄,神劍上的塵埃已除,您可滿意?”
乾師兄忽然收了劍,長笑一聲,拂袖而去。背後傳來幾聲低語:“就一個糟老頭子,還學人收徒弟,無非是想找個壯勞力頂替,自己享清閒……”
眾人遠去,老闕頭爬起來收拾。闕修惱怒之極,反手想把板車掀進溝裡,可他“龍息”已失,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師父,他們明明欺負你,你為什麼忍氣吞聲?為什麼不出手教訓他們?”
“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大事!”
“忍?說得漂亮。人家都說你根本不會法術,只會說大話騙人。我受夠了,我馬上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他負氣扔下板車,拔腿就走,老闕頭低聲呵斥:“如此心急莽撞,難成大事。既然如此,今夜我就給你個交代!”
闕修滿心歡喜,盼著天趕緊黑下來。
他們住在山谷旁的小草房,面前就是炭灰堆成的小山包。月上三杆,老闕頭還在忙著縫縫補補,絲毫沒有提起那個話題的意思。
闕修輕聲試探:“師父,您說過今晚……”
老闕頭放下針線,輕聲說道:“其實外面傳言非虛,我的確法力已失!”
他說得輕描淡寫,闕修驚得跳起老高。老闕頭示意他安靜,繼續說道:“我憑什麼教導你?因為我擁有別人沒有的智慧和見識。”
“從哪裡說起呢?先說說你,你本姓慕容,和擎天是同胞兄弟。只因你一出生就被認定為不祥之人,會給家族帶來災禍,所以被棄之荒野,永不能踏入慕容家門。”
闕修驚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語。
“本來你上次已經是入選弟子,可是家主見你面熟,細細端詳,看出你與擎天眉目相似,已猜到你的真實身份,所以你被再次拋棄。”
“慕容世家是傳承千年的降魔四大家族之首,人才濟濟,法力高強。下有四堂,戰堂專門培養降魔弟子,是四堂之首,剛才挑事的大師兄正是首座弟子。暗堂專門培養冷血刺客,精於秘密暗殺行動。而器堂負責打造兵器、法器,看似普通,實則是慕容家傳承千年的基石,不可小覷。”
“我著重講的是諜堂,專門培養諜者,散佈於江湖,人稱‘蒲公英’,江湖任何異動都逃不過這張諜網的眼睛。”
“可是,它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闕修迷惑問道。
“傻小子,如此強大的諜網,就象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們,我若教你武功法術,不出一刻就會傳到家主耳中。”
“可是師父,我們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呢?”
老闕頭望著眼前的炭灰山,嘆息道:“守著這座金山我捨不得啊!”闕修不知何意,師父繼續說道:“我要另闢蹊徑,用一種看似普通的方法訓練你,這才能逃過眾人的眼睛……”
闕修苦思冥想,不得頭緒。老闕頭又道:“據說慕容世家還有第五堂,可是從未現身於江湖,所以無人知曉關於它的任何事情,相當神秘!”
“師父,我感覺你在計劃著什麼?你是不是也恨慕容世家?”
老闕頭望著天邊月色,久久收回目光,臉上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痛。“當你經歷太多的苦難,你就不知道什麼是恨?只有心中的使命支撐殘軀……”
幾日後,雲隱在月升閣向家主稟告。
“老闕頭在山下支起幾十個大沙包,他徒弟赤膊在其中穿梭,打拳踢腿,動作拙笨,經常被沙包撞得人仰馬翻,真是可笑之極!”
慕容越不動聲色,放下手中茶杯,“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雲隱笑道:“老闕頭見言語無法糊弄小徒弟,就搞出這個陣式故弄玄虛,騙那個傻小子留在身邊,明眼人一看笑掉大牙!”
家主陷入冥想,默不作聲,片刻,他吩咐道:“讓相緣師弟派幾個得力的諜者,日夜盯著,看他有什麼隱密的動作。”
又過了七日,相緣來報:“老闕頭師徒二人,除了每日拉炭灰,打沙包,有時還教徒弟在灰堆上寫字,象模象樣。還有,監視的人發現,晚上那徒弟在對面灰山鏟灰於石上,然後再將其移走,貌似無任何異動。”
“鏟灰於石上?他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家主搔頭,迷惑不解。
相緣笑道:“我看家主多慮了!我在那裡親自探測,沒有使用法力的痕跡。我讓和老闕頭要好的家僕私下打聽,說鏟灰是為了讓徒弟鍛鍊臂力,幹活有勁!”
他見慕容越沉默不言,就補充道:“請家主放心,我會時刻盯著他,絕不會讓小蝦米在我眼皮底下成了精!”
家主揮手讓其退下,依然眉頭緊鎖,冥想不止。
花開花落,五年過去了。曾經稚氣的少年已成長為壯碩的青年。闕修身材魁梧,面板黝黑,渾身腱子肉,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草房前的炭灰山被他生生移到旁邊,讓每日的第一縷陽光投射到屋裡。
每天他拉著板車健步如飛,腳力上好的牲口都趕不上。老闕頭過著悠哉的生活,有時帶他到四周的山頭轉轉,高談闊論,指點江山。
諜堂從未放鬆對他們的監控,定期向家主呈上報告。慕容越看見雷打不動的幾句話,常常皺眉。
這日相緣又來報告,除了說到老闕頭師徒在西峰落腳逗留,其餘千篇一律,毫無新意。慕容越照舊搖頭,表達不滿。
相緣笑道:“家主窮追五載,也該釋懷了。他徒弟雖然強壯異常,但沒有半點武功法術,我任何一個弟子小手指就能勝他。”
家主點頭說道:“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耗費精力了。”他轉頭望向窗外,山巒之上,萬物復甦,生機勃勃。“今年又是甲子之年,是我慕容主辦正派比武大會之機,如此盛會,我們應該全力以赴,勇拔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