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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忽然搖頭又哭又笑:“我今生做的最不可饒恕的事,就是生了你!”

梁婠拭掉眼角的溼意,無論他們說什麼,她也早就不在乎了。

“我就不該生你!不該生你!”

梁婠頭也不回,只邁著步子往她的小院去。

一路行去,一路狼藉,有被踩上腳印的衣衫、有散落破損的文稿、還有打翻摔碎的花盆……

士兵忙著四處查封、搬東西,也無人理會她。

如今的梁府,真成破落戶了!

其實,他們沒見過,梁府曾經也是榮耀一時,就連王素亦是要對他們阿諛逢迎的……

梁婠木然看著秋夕紅著眼睛收拾衣物,安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們來之前,這裡早被翻了個遍,一眼看過去,幾乎也沒什麼能帶的,昔日的小金庫,也不見一物。

梁婠轉身出了院子,直往前廳去。

“能幫我把那個拿下來嗎?”梁婠站在花廳,望著高懸的匾額,看一眼淵。

破天荒的,淵好脾氣地點了點頭,許是她現在的模樣跟喪家犬一樣,他犯不著繼續橫眉冷對。

‘風移蘭氣入’

等再出去,已不見阿孃他們的影子,梁婠正覺奇怪,秋夕揹著小包袱迎上來,只道大夫人、二夫人被溫侯世子婦派人接走了。

梁婠最後看了眼這個曾經的家,決然轉身。

有人的地方才算家。

長簷車往皇城跟前行駛,太師府就在那。

窗外已是日落西山,沿街小販收拾著攤位、過路人行色匆匆,這個時候人人都是歸心似箭,梁婠靠在窗邊靜靜瞧著,不知為何白日的熱鬧喧囂,到傍晚只剩離散蕭索。

“娘子。”

秋夕抓著她的手,有話卻哽在嗓子,說不出來。

梁婠不在意地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這樣無名無分跟著大司馬,但你放心,他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且不說陸修答應高潛本就是情勢所迫,就算不是,他這種天潢貴胄只需招招手,自有人前仆後繼,又怎會對誰用強?

何況,她可不會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讓他成為裙下臣。

再說,太師府的人也並不希望她留在陸修跟前,還有曹鹿雲,離開太師府是遲早的事……

想到曹氏,梁婠忽然覺得高潛將她塞給陸修,不單單是為試探,或許還有別的打算。

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知道,他倆就是窗外的人,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往後的路不好走,梁婠扭頭看向窗外。

秋夕嘆氣:“娘子怎不知要給自己留條退路呢?”

梁婠搖頭淺笑,孑然一身的人,何需退路?

神思晃悠中,竟也晃到了太師府。

梁婠下車,門口已有僕婦婢女候著,見到她皆規規矩矩地喚一聲梁姬。

雖然梁氏敗落,但她到底是皇帝指派來的人,與普通姬妾又有些不同。

可這不同還真不如她們!

太師府建得氣勢恢宏,院落佈置得精緻典雅,即便夜間伴著星光燈火,也是景色怡人、別有意趣。

梁婠一路跟著僕婦往內苑去,庭院很深,走過廊橋,穿過花園,才到西南角,是陸修的院子。

撥給她的住處與陸修的隔一個小荷塘,兩處走起來遠,看著又離很近,清雅幽靜,對於一個剛被抄家的人來說,已是極好了。

僕婦待她安頓好,便留下婢女離開,淵也去回稟陸修。

閣屋的佈置同東市的別苑很像,屋外還植著不少青竹,晚風吹拂帶進幾縷清香,叫人少了些初來乍到的忐忑。

用過晚飯,梁婠便早早歇下。

第一夜總是認生的,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索性披了件衣服去露臺處賞賞星光夜色,聽聽蟬鳴蛙聲。

梁婠倚趴在扶欖上,夜裡的荷塘黑漆漆的,簷下的燈籠下,有飛蛾不停往上撞,噼啪直響。

說來也是可笑,她當初拍著胸膛信誓旦旦,跟陸修說太師府不是她的目的地,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打臉了。

原想著賞夜色的,結果被這撲火的飛蛾吸引了所有注意。

“怎麼,在看你自己嗎?”

梁婠一偏頭,對上那抹冰冷的目光,立馬彈起來攏了攏披在肩上的衣服。

“大人,怎麼來了?”

他不似平時所見那麼矜貴疏離的裝束,而更像在雲巖池時那般松馳舒懶的形容。

但這樣的陸修實在太陌生,還不如那副殺伐狠辣的模樣更讓她踏實。

陸修在梁婠對面坐下,不想卻瞥見那裙底露出的腳趾尖,蹙著眉移開視線。

“第一晚,總不能不聞不問。”

梁婠垂下眼,點頭,他說得不錯,照高潛那性子,不可能不派人盯著,就連梁府的動靜他都清楚,更不要說太師府,這麼一想,他殺婁雪如似乎——

“心不在焉的。”

梁婠抬眸看去,有些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陸修看她一眼,進來時,她正披著外衫趴在扶欖上,歪著頭盯著簷下的燈出神,卸下所有戒心防備,而現在……

“過來,坐下。”

梁婠遲疑了一瞬,還是垂著頭坐過去。

陸修微微傾身瞧她:“怎的這般做賊心虛?”

梁婠側過臉,愣愣的。

陸修嗤笑一聲,靠了回去,好整以暇:“說吧。”

說什麼?

梁婠眨眨眼,有些懵。

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遞過來,梁婠瞬間清醒。

她默了下,道:“那曼陀羅花粉是我放的,也並非是加在茶水裡,而是塗在給皇后準備的杯沿處。

梁璋荷包裡的花粉是我在府中時就放進去的。”

陸修微笑點頭。

梁婠偏頭看他一眼,又道:“初入國公府時,我發現曹丹青心儀周少保,便故意激怒她,不止可以讓我不在現場,還——”

“還引得他注意。”他冷哼一聲,盯著她瞧。

說到這,梁婠也是挫敗,做了兩手準備,結果殺沒殺成,進宮也沒進成。

何為人算不如天算?

“大人既然知道我的目的,為何不殺我?”

梁婠側過臉,認認真真望著他。

她自以為知曉前世的一些資訊,亦見識過他的手段,就能猜測到幾分他的心思,可不想是越來越看不懂。

陸修朝那簷下的燈,揚了揚下巴,低低笑道:“你盯著那飛蛾看了許久,怎麼不上前把它殺了?”

梁婠抬頭看向燈。

“大人是想說,自尋死路的人,又何必勞煩別人動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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