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媽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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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做了個噩夢，讓媽媽抱一會就好了。”
程煙知道這些事不能說，但她真的忍不住不洩露情緒。
她已經很久沒抱過銳銳了，何況還是他這麼小的時候。
“這樣啊媽媽，沒關係的，銳銳是男子漢會保護好媽媽的。”
穆寧銳不知道她媽媽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喜歡這樣。
平時媽媽對他也很好，但情緒上總是淡淡的，媽媽很少會這麼用力抱他。
原來媽媽的懷抱這麼溫暖啊。
他都快忘記這種感覺了。
穆寧銳捏緊手裡的積木，眨巴著大眼睛努力壓制住心中激動。
程煙花了幾分鐘整理好情緒才把穆寧銳鬆開。
“那就先謝謝我的小男子漢保護啦。”
“好了，媽媽在這邊看著，銳銳玩吧。”
因為左手腕一直刺疼，她也不方便陪穆寧銳玩。
與其等會把傷口搞出血，在一旁看著最妥。
“嗯媽媽。”
穆寧銳看著氣色不好的程煙，很懂事的點頭，自己到一邊玩著。
程煙看著如此懂事的穆寧銳眼眶又一紅。
她真是白痴，上輩子只顧著追求情愛，明明還有很多其他值得她在意的東西卻被她忽視的徹底。
一下午的時間她沒想後續該幹嘛，就安靜的注視著穆寧銳玩遊戲。
她很享受這片刻的安靜、溫馨。
原來她家銳銳小時候笑的這麼好看，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彎成兩道月牙，顯得那樣可愛，可惜在她離開後，逐漸變成了悶油瓶。
讓穆寧銳玩了一兩個小時的積木後，她拿了一本故事書給他念著。
轉眼飯點到了。
程煙放下手中的故事書。
“銳銳，樓下阿姨快做好飯了，我們去吃飯吧。”
穆寧銳晃著腿正聽得認真，在聽見這話後他也不像其他愛鬧的小孩撒嬌還要聽。
他乖巧的點頭，忍住了心中的心癢。
懂事的不符合這個年紀。
“好的媽媽。”
他小心跳到地上看著關上故事書的程煙，緊張地拉著衣角怯聲問道。
“媽媽今天晚上你可以再給我講故事嗎？”
“當然媽媽要是沒時間的話也沒關係。”
程煙看著無論怎麼裝成大人實質上還是小孩的穆寧銳，心中又是一陣心酸。
“可以啊，媽媽以後每天晚上都給你講故事。”
她揉了揉穆寧銳的腦袋，拉著他來到樓下。
因為她喜靜的原因，別墅的傭人基本在工作做完後就會離開。
換言之她發病情緒不好時，銳銳都是一個人自娛自樂。
偌大的別墅程煙第一次感覺到了孤獨。
“夫人，小少爺晚餐做好了。”
程煙看著露出憨厚笑容的大嬸，怎麼也想不到，這人會在只有穆寧銳的時候態度那麼差。
“嗯，下去吧。”
她想算賬，但她更想教會穆寧銳如何保護自己。
打發走劉嬸，她看著已經坐到椅子上的穆寧銳，揉了揉他的腦袋，給他舀了一勺南瓜湯。
“銳銳，多吃點，最近都瘦了。”
“嗯嗯媽媽。”
穆寧銳吃著飯，看著一直給他夾菜的程煙，猶豫一會抿唇問道。
“媽媽，我們不等爸爸嗎？”
往常媽媽都會坐在飯桌前等爸爸一個小時，確定爸爸不會回來才吃飯的。
程煙聽見這個詞，才想起來還有穆斯琦這個人，也想起來前世她有多戀愛腦。
跟望夫石一樣每天翹首以盼期待穆斯琦能回來。
“不等了，他會在外面吃的。”
到底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她不想太抹黑。
“現在要緊的是銳銳要多吃些，這樣才能保護媽媽啊。”
穆寧銳很快被這個話題轉移，點點頭低頭認真吃著。
程煙看著一句抱怨都不曾有的穆寧銳心中嘆氣。
這一世她會把銳銳寵上天，哪怕要星星，她也想辦法給他摘。
吃好，她領著穆寧銳在玩具房又玩了一會，然後把人哄去睡覺。
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晚上8點就可以睡了。
“媽媽，你今天要跟我睡嗎？！”
穆寧銳看程煙躺到他的彩色小床上激動的差點飛起來。
“對啊，銳銳歡迎嗎？”
她看著銳銳激動的模樣，合上故事書笑道。
“歡迎！歡迎！銳銳想和媽媽睡。”
穆寧銳生怕程煙反悔很快脫下拖鞋爬到床上。
這句話總算有些活潑了，可惜他鑽進被子後又變得乖巧，只用那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注視著程煙。
“銳銳晚安。”媽媽永遠愛你。
程煙起身親向他的臉頰，隨後把燈拉掉，只留一盞小夜燈。
被親的穆寧銳臉頰一下爆紅，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程煙的方向，但他沒有動，只是小聲補充了一句。
“媽媽晚安。”
後半夜。
程煙看著躺在她身側睡的很香的小糰子卻沒有睡意。
她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上輩子銳銳死在她面前的畫面，那毫無生氣的眼神和被雨水沖刷擴散的血跡，久久在她心中來回播放。
上天只給了她6個月的時間，6個月說長也長，說短很短......
可她在心中如何乞求再多一點時間，都沒有人再回答她。
程煙想到煩躁處，感覺手上的傷口又疼了幾分。
許久她側頭看向呼吸平穩的穆寧銳，伸手輕輕捏了捏小糰子的臉頰，緩緩閉上了雙眼。
次日一大早。
程煙早早從床上爬起來，她看著還在身邊熟醒的穆寧銳，下床的動作很小心。
她不想打擾到他。
好在小孩都睡得比較沉。
她回臥室洗漱好聯絡司機前往了醫院。
她現在住的別墅屬於和穆斯琦的婚房，但穆斯琦除非在穆爺爺突擊檢查時會回來住，平時都一個人住在距市裡更近的一處別墅。
現在程煙是慶幸的，慶幸還不用面對穆斯琦。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
索性她現在對他已經沒有愛。
可銳銳還需要父愛。
就在她思索間醫院到了。
從醫院出現把傷口包紮好，她買了蘇糕記的水晶包就返回家中差不多快十點。
“劉嬸，銳銳醒了嗎？”
程煙回來後朝在廚房打掃衛生的劉嬸問了一嘴。
“夫人，小少爺被先生接走了。”
“怎麼沒通知我？”
她聽見這話語氣一下變沉，眼神不同以外的溫和，冷得讓劉嬸有些發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