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與世界意識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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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體法的改版倒是無需急於一時。”
再次置身於空中，江川望著下方被人群圍住的夏夢茹，眼底浮現笑意：
“倒是忘了詭異副本會全球直播的特質，既然如此，搶在下次詭異副本開始前，多尋些能大放異彩的代理人，方為正事。”
念頭冒出來的同時，江川心中便生出些許冥冥之中的感應。
他笑容一頓，眯眼望向頭頂蒼穹，一字一句：
“世！界！意！識？”
他可以確定，剛心中冒出來的預警絕不是自身的聖人靈覺發出的。
更像是，比自己更高層的意識，在那一刻觸及了一下自己的念頭。
不過他能感受到，對方沒什麼惡意。
臉色晦暗變幻一陣，江川凌空閉眼，意識卻似狂風一般席捲而出。
若是此刻這世間，有人的意識強度也能達到聖人的話，必然能驚駭的發現這世界鋪天蓋地，此刻只有一道聲音！
“若是你能對付詭異世界，你便出手！”
“若是不能！便給我幫助！我來！”
幾秒後，江川的意識便嗅到了另一股腐朽老邁的意識與自己接洽，他睜開眼，眼神感慨。
本以為會費些功夫，才能說服這方世界。
但顯然，這方世界的意識……把他當作了這世界的本土生靈，所以支援的態度十分鮮明。
剛剛之所以在江川冒出尋找代替人的念頭時，給予預警只是因為擔心自己犯了忌諱。
“果然沒出我所料，詭異世界和這方世界，必然是有所關聯。”
江川面無表情，心裡卻回憶著剛剛世界意識與自己交流的內容。
最初詭異副本才現世時，這方世界意識便有所反制，也就是有意識的創作出了天選者。
但第二年的詭異副本，則因為天選者的出現起了變化。
詭物，可以提升普通人存活率的，由詭異副本產出的物品。
想到這裡，江川伸手從袖中摸出兩個袋子，正是自己從雨夜公交中，得到的詭物。
按照世界意識所言，這詭物的副作用不僅僅會施加在使用者身上，同樣也會像毒藥一般，入侵這方世界。
每多一個人把詭物從副本世界帶出來，那施加在這方世界的毒性就愈多一些。
“所以，世界意識的意思是，若是我有意識的想要捧出代理人的話，那詭異世界必然會同樣有所反制。”
“兩個世界之間的關係，倒像是回合制卡牌遊戲，一方出了牌後，另一方才能出手。”
理清了這其中的關係後，江川反倒是輕鬆了起來。
狀況能擺明車馬，總比稀裡糊塗要好。
“剛何況，看似是你們兩個世界的碰撞，又何嘗不是我和另一位的道爭？”
“我想成道，想保全這方世界，便唯有這一種辦法。”
江川輕聲呢喃，意識層面卻感知到了那腐朽意識的無奈。
但無奈歸無奈，他腦海中，還是多出了些許饋贈。
感受著意識中突然產生的指引，江川噙著笑，沖虛空微微頷首：
“多謝。”
這份饋贈，是將近百位這方世界的大氣運者，也就是前世小說中俗稱的天命之子。
雖然天命之子不一定都會成功，但同樣一件事，他們成功的機率總要比普通人高出不少。
“暫緩那些還未被詭異世界選中之人，優先處理參與者。”
有了這份信標，江川便不再是無頭蒼蠅，他身影閃爍間，便出現在一棟民居之中。
屋子內沒有開燈，僅有的光亮，來源於桌上的兩隻蠟燭。
蠟燭之間，擺著一張黑白遺像。
這是一張供桌。
而在供桌之下，則跪著一個身材瘦小，嘴角卻帶著笑意的男人。
男人好似看不到手腕上只剩下四十小時的倒計時，他正認真的磨著手中的短刃，短刃和磨刀石摩擦，發出一陣呲啦呲啦的刺耳之聲。
江川微皺眉頭，感應起對方四散的意識，旋即，表情就古怪起來。
他還真沒想到，面前這男人之所以磨刀，竟然是為了……找副本里的詭異算賬？
“這……也算是有股血氣。”
沉吟著，江川現出身形。
唰！
男人的感知竟然敏銳異常，在江川顯出身形的同時，燭光便映襯出一抹刀光。
但下一刻，舉起短刃的男人就僵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望著近在咫尺的江川，男人冷笑一聲，道：
“老子就知道，你們這些詭異也不過如此！”
“害怕老子找你們算賬？對吧？你們是害怕了吧？”
看著激動的臉色漲紅的對方，江川眼神古怪，打消了原本想傳給對方淬體法的心思。
就對方這股血氣與精神，練淬體法可真是耽誤了！
“若想報仇，你這普通的刀法可傷不到詭異。”
“我有一法，可助你報仇，但每次只能劈出一刀，一刀劈出，詭不死，死的便是你了。”
江川不緊不慢的說著，同時放開了對方身上的限制。
男人的乾脆也出乎了他的預料，沒有狐疑！沒有猶豫！
只是在感受到自己能動之後，男人直接跪在了江川面前，腦袋深深伏地道：
“求您教我！”
“善。”江川笑著頷首，伸手虛點向對方眉心，同樣留下了一句和夏夢茹相同的話：
“若是活過下次詭異副本，便可再遇。”
一直等江川身影消失了許久，男人這才驚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好似想觸碰到腦海裡多出來的記憶：
“搏命一刀斬？”
他語氣喃喃，再次握緊了手中的短刃，一股從未有過的奇妙觸感讓他怔在原地。
而江川的身影則不斷出現在大街小巷之中，一直等月明星稀時，他才重新回到雪山之巔。
世界意識給他的百多位氣運之子裡，加上夏夢茹，共有十八人，成為了他要在下一期詭異副本里，向全世界大放異彩的種子。
“不知他會如何應對。”
江川抬眼望向蒼穹，月光映襯出他眼中的期待。
四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終於到了這個全民期待，又害怕的日子。
所有人揣揣不安的守在電腦或電視前，靜靜等待著這期詭異副本的開始。
夏夢茹站在人群之中，和周邊大部分惶恐的面容不同。
她只是平靜的看著自己手腕上，快要歸零的倒計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