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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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瑞進來的時候，沈宴行正站在窗前抽菸，地上已經積了幾隻菸頭。聽到聲音，扭頭轉向他。
“查到了？”
“範書彬是太太的鄰居，兩人以前只是打過幾次照面，今天才算正式認識。”
他親眼看見蘇蕊拒絕了範書彬，如果沒有隨後那句惋惜，他大機率也不會在意。
“申南呢？”
提到申南，程瑞就來勁了，“申南和太太雖然談戀愛有三年，但兩人剛確定關係，申南便出了國，中間也沒回來。前段一回國，就跟太太提了分手，太太那時才知道他傍上魯欣了。聽說太太手起刀落，潑了那渣男一臉熱咖啡，第二天就回魯氏辭了職。”
“有意思嗎？”沈宴行看他一臉的八卦，聲音涼涼地。
程瑞一個激靈，馬上斂起神色，沉默地等在旁邊。
是愛，還是不愛，才會等一個男人三年？她又是為了什麼才跟自己閃婚呢？
想到某種可能，沈宴行臉色比窗外的夜色還黑。
接下來的幾天，沈宴行刻意錯開了與蘇蕊探病的時間。這下不說蘇蕊，連徐娟都看出來兩個人之間有問題了。
“阿蕊，你最近怎麼都沒跟沈宴行一起來醫院？”
蘇蕊好歹是演員，工作忙這樣的萬能理由不要太好用。“媽，我跟他都忙，時間太難約了。反正再過兩天你就出院了，到時在家就能見了。”
“真的沒吵架？”
“真沒有，媽，你就是太愛操心了，沒事都被你想出事來了。”
蘇蕊表現得再自然不過，徐娟也就沒再懷疑。
雖然那天兩人不歡而散，蘇蕊還是信守承諾搬去了沈公館，只是行李放進了她早挑好的客臥。
她打算提前一天把行李搬回主臥，等她媽住過來，就說想陪她睡，順理成章繼續住在客臥。
她自搬到沈公館，和沈宴行還沒打過照面。她也懶得去想他是工作忙還是在外面有住處。
但好歹在徐娟住過來那天，沈宴行在晚飯前準時到了家。
蘇蕊快步上前去接他手裡的公文包，笑著對他說：“媽已經到了，就等你開飯了。”
等她把公文包放下，他自然無比地牽起她的手走向餐廳。
徐娟坐在餐桌旁，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在她眼裡，兩人眼神的交流都是眉目傳情。
“媽，等很久了吧？”
“沒有，剛還和於嫂聊你呢。”徐娟心情很好，沈宴行又會說話。飯桌上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飯後，沈宴行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事，要回去加班。徐娟當然說工作要緊，蘇蕊把沈宴行送出門。
“你真是去公司？”
“有空管我，不如想想怎麼讓你媽早點回去。”沈宴行語氣冷淡，眼裡都是煩躁，與剛剛在餐廳溫柔體貼的男人，判若兩人。
蘇蕊這才醒悟自己越界了，怪自己演得太投入，一時沒剎住車。
靜靜地站在大門前，看沈宴行單手倒車調頭一氣呵成，姿勢很帥，但男人離開前，連招呼都沒跟她打。
汽車尾燈很快消失在黑夜裡。
多少還是起了點不該有的奢望，婚姻這個詞，總是容易讓人產生溫暖的錯覺。
蘇蕊狠狠地甩了甩頭，想要把不該產生的念頭丟擲去。
沈宴行從家裡出來，就去了潭城最貴的酒吧，夜未央。
到的時候，沈跡正和章歸實喝著。
看到他，馬上揮手示意。
沈晏行走過來坐下，“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看他臉色不好，章歸實奇道：“咦，你這還在蜜月期吧，聽說新嫂子還是個大美人，怎麼心情這麼差？”
“對啊，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帶出來呢。”沈跡也在一旁附和，心裡打著小算盤，聽說新嫂子正失業，說不定想拍戲，正好來他的微雨傳媒。
“就領個證而已，你以為還真過日子啊。”
沈跡和章歸實對了下眼神，他們可不信，如果只是領個證，他最近也不至於加班加到怨聲載道，底下人訴苦都訴到沈跡這兒來了。
萬年鐵樹終於開了花，還一開就被冷雨淋。說實話，看沈宴行吃癟，沈跡可沒一點不開心。
從小到大，他被老爹耳提面命，但凡犯錯，入耳的必是：“你看你堂哥沈宴行巴啦巴啦......”
“你公司又沒事，不是在嫂子那兒吃癟，那還能有什麼原因？”沈跡又慫又愛玩，邊說邊戰術遠離。
沈宴行覷他一眼，難得沒反駁他，坐著悶聲喝酒。
今天是他第一次牽她的手，當著她媽，兩個人跟真的似的。在燈光明亮的餐廳，他幾乎控制不住要生出貪念，想要生活就如這假象般繼續下去。
想到這裡，他心中愈加煩悶，拿起酒杯一飲而說。
章歸實邊給他添酒邊說：“聽說你岳母也在，還以為今天你不會來呢。”
“叫我來喝酒，老提她做什麼。”沈宴行明顯不高興了，另外兩人也識趣不再提，陪著他喝起來。
“看，那是不是魯欣？旁邊那男的是誰？”沈跡眼尖，指著不遠處一對年輕男女說。
沈宴行淡漠抬眸望過去。
章歸實在旁邊說：“是魯欣，旁邊的是她未婚夫申南，剛從美國留學歸來的MBA。”
章家和魯家有生意往來，章歸實前不久才和申南打過交道。
許是看到了他們，魯欣帶著申南走了過來。
魯欣比他們這一群人都小，今年剛從國外讀完本科回來。但他哥哥魯復，他們幾個都熟，平時見到她也當是妹妹一般。
魯欣把未婚夫介紹給他們三人，章歸實因為之前見過，所以首先握了手，沈跡也打了招呼，唯獨沈宴行淡漠地看著他，不說話。
申南有些尷尬，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魯欣看著這場面有些懵圈，哥哥眼裡沈宴行最是有風度涵養，今天怎麼會這麼不給她面子啊？
申南再想不明白，也知道不能得罪。於是主動從桌上倒了一杯酒，去敬沈宴行。
沈宴行抬眸看他，語氣很不客氣。“讓你動了嗎？”
在沈宴時迫人的氣勢下，申南後背霎時就起了一層密密的薄汗。
場上氣氛愈發緊張，章歸實和沈跡面面相覷。
見申南還杵在那兒道歉。魯欣有些著急，用求救的目光轉向哥哥好友章歸實。
章歸實打個哈哈，拍了拍申南肩膀，把人約去了旁邊那一桌。
沈跡等他們一走，就忙不迭問：“哥，你這是怎麼了？”
他幾乎沒見過沈宴行在明面上給人難堪，而且魯家和沈家商場上也有合作，他不明白沈宴行今天怎麼會這麼看不慣魯欣這未婚夫。
“單純看他不順眼。”
“......”
好吧，何棄療？
沈跡料定他在新婚妻子那兒吃了排頭，這段時間，那是誰撞他槍口上誰活該啊。
他越發對這新嫂子好奇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