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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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體內還有他不知道的事，而這些事它們卻知道，但卻隱瞞了他。

他默默想著，這些傢伙果然沒安好心，它們的話不能盡信。

此時吳天不知道的是在他醒來的當天，荒廟中便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看來應該醒了。”

“沒錯，那噁心的傢伙當年便是如此，無論什麼寶物都逃不過那雙眼睛，我記得他無意間吹噓過這能力被稱為“破妄”，它可以看破一切表象。”

“無論什麼能力，在煉氣期便覺醒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照這個速度恐怕不用等成仙渡劫便可以施展火蓮，你們有什麼計劃也要加快了。”

“滾。”

這幾天中那陳耳依舊不死心地前來，有時甚至白天也來，在看到那日益壯大的隊伍後也只能一次次無功而返。

他恨啊，沒想到對方會用這種方式破困。

他暗暗想著，我不信你永遠都不離開這裡。

這一天中午，在一處隱秘山谷中，吳天站在一處新挖出的土坑邊，身旁是一堆奇形怪狀的東西，有樹根，有石頭，也有野花。

“已經三天沒來了，這傢伙放棄了嗎？”

雖然收集的靈物構建完整的淬體洗髓池還是不夠，但吳天不想再等，他特意找了這個三面都是懸崖峭壁的山谷，並讓野獸大軍層層守在唯一的入口處。

“開始吧。”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他很快便成功構建出來。

隨著一個個物品丟入坑中，裡面散發的白霧也比第一次濃郁十倍不止。

外面的野獸似乎察覺到什麼開始騷動起來，但在妖蛇的嘶吼震懾下很快便安靜下來。

“我先去，你在外面守著。”

吳天看著妖蛇叮囑道，後者人性化的大眼睛連點頭。

呼，他深吸一口氣，而後躍入池中。

普一落地，四面八方的靈氣白霧便爭先恐後湧進身體，那感覺就仿似開閘放水的萬噸水庫一般傾瀉而出。

猝不及防之下，吳天發出一聲悶哼，神情也變得猙獰起來，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噼啪巨響，劇痛不已的他才想起一事。

自己貌似忘了控制這池水的強度，將這段時間蒐集的天地靈物都一窩蜂扔了進來。

池外，匍匐在地的妖蛇正垂涎地看著這汪池水，只是在聽到裡面漸漸響起的慘叫聲時，一絲人性化的疑惑神情浮現在它的臉上。

為什麼主人在慘叫？

這裡面它待過，應該很舒服才是。

約莫十分鐘後，慘叫聲漸漸停歇下來，白霧也淡了不少，這時一隻手伸出池外，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拉我一把。”

等出來後，吳天無力地躺在地上，臉上一副心有餘悸的後怕神情，至於妖蛇早迫不及待衝進了池中。

剛剛那十分鐘他經歷了兩世以來最痛苦的一幕。

那感覺就猶如全身上下的血肉骨骼被一寸寸碾碎在磨成粉末，而且還是不得反抗的那種，這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差點讓他崩潰。

若不是妖蛇幫忙拉出來，最後可能生生把自己玩死。

足足過了數個時辰，吳天才恢復過來，此時妖蛇依舊在池內修煉著，看到這一幕的吳天露出一抹苦笑。

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接下來吳天開始檢查這一次的修煉成果。

他試著揮拳，巨大的力道使得周圍響起呼呼風聲，而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僅力量大了不少，就連前幾日的斷手也恢復如初。

除此之外最主要的是那短短的十分鐘裡，吳天體內的氣海打通了將近兩成的空間，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個貨真價實的一階捉妖師，距離二階捉妖師也就只差一絲而已。

“這妖族的淬體洗髓池效果未免也太逆天，可惜就是過程太痛苦了一點。”

“如果我能堅持更久，實力提升也將更大。”

白狐的聲音此時響起，“沒錯，這秘法即便在我們妖族中也只有那些擁有妖仙的族群才具備，它最主要的作用還是強化肉身。”

“你的身軀太孱弱，連這殘缺的洗髓池十分之一的靈氣都沒吸收到，估計也就和你的境界相當。”

聞言吳天對比了一下，確實沒錯，他現在的肉身也就媲美一階巔峰的妖獸而已。

他打量著池內漸漸清晰的妖蛇，此時它身上的傷勢已然消失不見，尾巴也重新長出，縱橫交錯的蛇鱗更顯冷冽，顯然增強不少。

很快，隨著最後一絲白霧的消失，妖蛇猛然睜眼，等上來後揚起尾巴一甩，砰的一聲巨響後，地面離開一道數米長的縫隙。

很顯然，此次洗髓池的大部分靈氣都被妖蛇吸收，而它實力提升也頗為驚人，即便和二階巔峰的金光豹相比也差不太遠。

吳天注視著妖蛇眼中的暴戾緩緩消散不見，有了魂契的羈絆，他並不怕妖蛇叛變，但自身提升才是王道。

回去的時候，吳天思索著，雖然妖蛇提升了實力，但遇上那陳耳還是危險，對方不僅是二級捉妖師，而且手段不少，而他什麼都不會。

若是有一把RPG就好了，狙擊也行。

吳天輕嘆一聲，他就像一個外來者一樣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殺人技巧豐富，但這裡的人也是個個染血。

對了，火球術，回憶著那晚陳耳施展的法術，吳天心頭一動，他好歹也是一名一階捉妖師，也可以嘗試學習法術了。

次日，負責飼獸之地的外門弟子看到這樣震撼一幕。

只見大量的野獸簇擁著兩人穿過一片區域來到外面，惹得眾人頻頻側目。

一開始他們並不滿，等回過神後才一拍大腿。

“臥槽，還能這樣玩？”

“想我陳某人辛苦為門派飼養妖獸一直默默無聞，這樣出風頭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沒錯，老子領地可有上萬頭野獸，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萬獸齊出。”

此時的吳天並不知道因為他的過分謹慎引領了一場不小的風波，那一段時間內，整個外山的野獸紛紛苦不堪言。

“這樣人多，陳耳就不敢出手。”

來到人多的地方後，吳天揮手，要回去的話再通知妖蛇再來接就行了。

沿著一條條古街道，他來到一處熱鬧的坊市前。

這裡不同於任務塔，乃是內外山交接之處，平時有很多隨從、弟子拿來一些法寶、靈物交易，就連內門弟子也時常出現。

眼下處於白天，人聲鼎沸，長長的路道擺滿了地攤，到處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物品，甚至一階妖獸也有不少。

吳天摸著鼻子，昨日田源已然打聽到他們所謂的飼獸任務其實可以很快完成，門派根本不管你的妖獸是哪裡來的，只要數量對就行。

然而眼前這些一階妖獸便要十顆靈石，十頭妖獸就是一百顆。

而吳天的任務獎勵也不過區區二十貢獻值而已，換作靈石也就是二十顆，根本不划算。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眼前這些同門身上的白芒。

只是錢是不可能有錢的，全身上下只有三顆靈石的吳天也沒有地攤尋寶的打算，只是在經過數個地攤之後他卻心頭一動。

略作考慮後，他來到一個地攤前。

攤主是個中年鬍鬚男子，身穿黃衣，在看到吳天的衣飾後眼睛一亮，熱情招呼道：“這位小師兄儘管看，小攤雖然不大，但應有盡有，而且價格絕對公道。”

吳天掃了一眼，裡面東西確實挺多，像什麼破爛的樹根，乾枯樹葉，甚至血跡乾涸的不知名妖獸頭骨都有，在他的眼中這些東西散發著淡淡的白芒，說明蘊含靈氣，但那量確可憐至極，連他蒐集的都不如。

看到吳天收回目光連詢問的意思都沒有，鬍鬚男閃過一抹失望，但也不敢阻攔，畢竟買賣本就是你情我願之事。

接下來吳天一邊走著，一邊觀察周圍的攤位，一團團強弱不一的白芒瀰漫四周，看得出能在這裡擺攤的都有眼光，很少有尋常之物，吳天在詢問過幾個物品價格後閃過一絲遺憾。

這些被挖掘出的天地靈物都被探測過，根本就沒有撿漏的可能。

他還尋到一些攤位，攤主雖然身著綠衣，但態度倨傲，顯然是某些長老的隨從。

他們攤位上並沒有天地靈物，而是一些法寶，有巴掌大小的碧綠小劍，也有一張紙不知作用的黃色符籙，甚至還有一把綠豆模樣的豆子。

無一例外的是，它們毫無氣息，恍若死物。

等吳天詢問價格後也不禁咋舌。

“青骨劍，木系法器，用四階妖獸木蛟的逆骨鍛造，一百五十靈石。”

“火球符籙，只需一絲靈力便可催發，一打五十張，一百靈石。”

“撒豆成兵，每顆豆子催發後相當於一名二階妖獸，可重複使用，二百靈石。”

。。。

這些都是寶貝啊，吳天眼熱，但這價格根本承受不起。

微微搖頭後，他繼續往前，接下來的一切也是使得他大開眼界。

幫忙打架報仇，可以，想要成為內門弟子，可以，就連租內門一些百丈山峰都沒問題，只要出的起靈石。

攤位盡頭處是一座佔地廣闊的大殿，也是吳天這次的目的地，百寶殿。

和任務塔不同的是，這百寶殿裡面有分煉器堂、符籙司等區域，一片繁華。

吳天雖然對它們也很感興趣，特別是那個可以直接釋放火球的符籙想必也是出自符籙司之手，只是考慮到外敵當前，他還是先來到另一處地方。

靈法殿，作為百寶殿中最重要的一處地方，裡面一個個玉簡存放著各種攻伐、煉器煉丹之術，負責鎮守這裡的也是一名長老。

在看到對方的剎那，吳天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