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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燕子爹說：“那不是七六年大地震嗎，雖然離咱們這嘎達十萬八千里，但說是在一條地震帶來著，就給喇嘛溝那牛心山給震裂了，露出了裡面那宮殿似的大墓……”
這一番話聽得胡八一是鬱悶至極。
果然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好在他覺得這深山裡未必只有這一座古墓，到時候仔細找找未必不能有所發現，也就沒有太過沮喪。
但王凱旋可就沒這底氣了，他這會也後知後覺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臉色霎時就變了。
他們那點家底倒還沒什麼，但他可沒忘記，他們還欠著陳子延一筆外債呢。
殊不知陳子延此時根本就沒想這事，而是暗自琢磨著野人溝之行能給自己帶來什麼獎勵。
至於這牛心山古墓的事，熟讀原著的他自然早就知道，反正他的目標也不是那，所以也就沒當一回事。
而就在這時，胡八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問燕子爹：“叔，我記得屯子裡家家都有些瓶瓶罐罐來著，是有這回事不？”
這也算是急中生智吧，眼看牛心山的墓已經沒戲，他就下意識回憶起了這件事。
胡八一記得聽燕子提過一次，說是村裡姑娘出嫁的時候，都會拿些河裡撈出的瓶罐做陪嫁。
那會他們也沒在意，現在想想，應該就是從那牛心山墓裡衝出來的古物啊。
現在想要再去探牛心山那是別想了，難不成還能去跟考古隊搶生意？
這種事連王胖子那混不吝的傢伙，都知道不能去做。
這時想起這一茬，胡八一便把主意打在了這上面，畢竟能不能再找到古墓還是未知數，要是能找補一下也算是給陳子延一個交代。
王凱旋聽胡八一說起這事，也是連忙問道：“是啊，我也聽燕子說過這事。”
燕子爹有些疑惑：“你們問這幹啥？”
胡八一也沒隱瞞目的，就解釋道：“其實我倆這趟回來，除了想要看看鄉親們，也想著幫鄉親們掙點錢，改善一下生活。”
“您是不知道啊，現在那些有錢人就喜歡收藏那些老物件。”王凱旋也是在旁幫腔。
“那些東西能值錢？”燕子爹對他倆的話有些不信。
“嘿！誰說不是呢！”王凱旋為了表述的更直接，順手拿起了面前的酒盅：“就這麼大的物價，您知道值多少嗎？”
“多少？”燕子爹問道。
“最起碼也得這個數！”王凱旋伸出自己的手掌。
“五十？”
“五百！”
“啥？”
饒是以燕子爹的沉穩，也都被震驚的張口無言。
要知道，幫考古隊幹活一天給三塊錢，那在他看來就已經算是高薪了。
結果這麼不起眼的一個小玩意，竟然就能值幾百塊？
看燕子爹還是有些懷疑，胡八一便指了指旁邊老神在在的陳子延：“所以我們特意把陳老闆請來，就是想讓他幫忙把那些瓶瓶罐罐運到京都賣出去。”
胡八一解釋剛才不說明陳子延的身份，是因為這事就是他的想法，沒眉目以前不打算告訴鄉親們。
既然胡八一特意提起自己，陳子延也不能再繼續看戲，便也出聲幫襯道：“叔叔，現在都管那些老物件叫古董，越是年代久遠的古董就越值錢。”
“幸好你這娃沒在鄉親們面前說。”燕子爹沉默了良久，嘆息著解釋道：“你們來晚了啊，這幾年考古隊經常在這十里八鄉逛蕩，早就拿糧票把那些瓶罐給換走了。”
現在他哪裡還不知道，那些瓶罐是真的寶貝啊。
“都交了啊？”王凱旋差點沒哭出來，不敢置信的再次詢問。
燕子爹沉默不語。
也就是他承受能力強，這要是換個脆弱點的人，怕是早就捶胸頓足、悔不當初了。
胡八一見狀，就知道這條路也走不通了。
不由在心裡暗歎：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啊！
“酸菜粉條汆白肉來嘍！”
這時，燕子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砂鍋走了進來。
“誒？”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房間裡氣氛有些沉悶，便好奇的問道：“這都愣著幹啥啊，趕緊動筷子啊。”
胡八一和王凱旋敷衍的拿起了筷子，但都是沒有去夾菜。
眼看著這最後一條路也斷了，他倆哪還有心情吃飯，正尋思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要知道刨除購買物資的錢，他們可還欠著陳子延幾千塊呢。
現在倒好，錢沒賺到不說，反倒是欠下了一筆外債。
拿欲哭無淚來形容兩人的心情，那是絲毫都不為過。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陳子延見桌上其餘三人都有些情緒低落，便簡單把事情給燕子講述了一遍，然後看向他們寬慰道：“既然事情已經這樣，那多想也沒有用，就當是這一趟來旅遊了，你們大家也挺多年沒見，今天都開心點。”
胡八一說到底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心理調節能力很強，當即甩開那些雜念，端起酒盅招呼道：
“來，不去想那些煩心事，咱們喝酒，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們來日方長！”
“對，來日方長！”王凱旋也是舉杯，看樣子是想一醉解千愁。
眼下發家致富的夢碎了，那就只有這杯中物能聊表慰藉了。
但就在這時，聽完陳子延描述就陷入思索的燕子忽然抬頭，看向陳子延詢問道：
“陳老闆，就那些瓶瓶罐罐值錢嗎，別的東西呢？”
聽到燕子的這句話，在場的其餘人皆是停下了動作。
還沒等陳子延回應，王凱旋就已經像是絕處逢生一樣，驚喜的看向了燕子：“燕子，難道你知道哪還有墓裡的寶貝？”
“沒有啊……”燕子被他弄得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解釋道：“就是那年栗子黃叼回來的那些小玩意，就想問問陳老闆值不值錢。”
“你說那玩意啊……”
聽到燕子的提醒，王凱旋也瞬間想起是什麼東西了。
那時候他還在這，有一年燕子養的栗子黃叼回來一個破皮袋，裡面裝著幾個手指長短的小石雕，燕子覺得好看就給留下來了。
清楚了燕子所說的東西是什麼後，王凱旋瞬間失去了興趣。
他可不覺得那些小石雕，能夠值什麼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