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換你為婆母吃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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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陸星成轟走後，聞七七方才順暢一口氣。
肚子有些餓了。
蝶九端來一碗粥飯，兩個素菜。
她是聞七七的陪嫁丫頭，上輩子聞七七死後，她就被梅姨娘做主，故意將她許配給一個無惡不作的賭徒，雖然自己死了，可想而知，蝶九最後的命運一定也是悽慘無比的。
“小九，這東西我可沒胃口。”
“可是……”
蝶九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可是老夫人病著，梅姨娘說讓夫人吃上一年的素菜和米粥，方才能幫老夫人祈福積德啊？”
夫婿孝順，這件事可含糊不得。
聞七七將飯菜一推：“她病了。是她自己造孽，憑什麼我要替她吃素？她天天大魚大肉？”
虧的梅姨娘想出這損招來。
一年的光景，吃的自己體虛瘦弱，整個人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
蝶九心疼，小聲說：“夫人確實都瘦了不少了，這樣……你告訴小九，你想吃什麼？我偷摸給你做一點來？要不，就炒一個肉菜怎麼樣？”
“不用偷摸，大大反方的去街上買半斤醬牛肉，要和善坊最好的醬牛肉！以前我喜歡的蒸乳鴿……買兩隻，咱倆一人一隻。五香鹿肉我也饞了，就買一斤吧！還有香品閣的拌青筍和甜米酒，一樣也不許落下。”
蝶九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主子，半天沒回過神來。
“我喜歡的餐後甜品你還記得吧？”
“記得，夫人從小飯後都會吃紅糖栗子糕和酥油乳酪茶點。”
“去啊！”
“哦……”
……
很快，蝶九便把東西全都買回來了。
聞七七賞了她一隻乳鴿，半盤滷肉。
自己也吃的香噴噴的。
最後，想嘗一嘗一向喜歡的紅糖栗子糕的時候，卻忽而感覺一陣噁心。
肯定是許久不吃這些東西，一時胃口不適應了。
她這樣想著，正想把甜甜的栗子糕送進嘴裡，卻看梅姨娘扶著陸老夫人急匆匆的從視窗經過，相比是來興師問罪了。
“蝶九，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給你家夫人買這些吃的，大逆不道！”
梅姨娘一出口就責罵蝶九“你這樣做，會讓外人說你家主子不懂孝道，明明替婆婆吃素，你卻故意讓她大吃二喝，你安的什麼心！”
蝶九見梅姨娘動怒，又想著她和自己的主子一向交好，瞬間就委屈的眼淚汪汪。
“是我不對……”
“去外面跪著！要是下人都像你這樣，還翻了天了！”
陸老夫人厭棄的瞪了蝶九一眼，彷彿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氣死我了，你們聞家人也太不懂規矩了，七七，你也是，蝶九買回來你就吃，想必也是你沒把我這個做婆母的死活放在心上！”
哈哈！
ｐｕａ的鼻祖非你莫屬！
“娘。”
聞七七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張帕子擦嘴。
“你別罵蝶九，是我讓她去買的。”
“七七……”
梅姨娘頓時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隨即過來滿眼關切的詢問：“你到是怎麼想的啊？不是說好了替娘積德積壽嗎？你這樣做，只怕會反噬到孃的身上……”
陸老夫人膽子小，又惜命。
頓時嚇得面如土灰，氣的渾身發抖。
“趕快，趕快，把這些吃的全都扔了！七七，你趕緊去漱口，去祠堂跪著懺悔……這可不是小事，是對佛主的不恭敬！”
梅姨娘也連連點頭：“七七，你今兒是怎麼了？犯了這樣的大錯。還在這坐著……趕緊去給娘下跪道歉！”
“你一個姨娘，和我說話注意一點身份比較好！要說沒規矩，你才是沒規矩！一口一個七七，我是正室，你是妾室，七七可不是你叫的。”
聞七七看著眼前的梅姨娘，眼神中的疏離和恨意讓她不由嚥了下唾液。
陸老夫人一聽，不願意了。
“七七。你這麼說就沒良心了。梅兒把星成過繼給你，那是多大的情分！兒是孃的心頭肉，她是把你當親姐妹啊！叫你一聲七七怎麼了？不要把你們聞家那些強硬的規矩搬到我們這裡來，咱們陸家……”
陸老夫人臉色難看極了。
“咱們陸家就是子嗣興旺，和和美美！”
“子嗣興旺我是幫不上忙了，和和美美也要我的心情。娘，你要是覺得我在這礙眼，不如讓你兒子跟我和離算了？”
聞七七似真似假，似笑非笑。
這一句話，直接把陸老夫人嚇得不輕。
“七七，這話可不能胡說！你這孩子……算了算了。你不想吃素就不吃吧！哎，我原本以為你是有孝心的……這事兒也不能強求！”
聞七七點了點頭：“娘，我在聞家長大，確實吃不慣太素的東西。不過梅姨娘可以啊，梅姨娘和我說，她小時候窮得很，生活在鄉下，吃不飽穿不暖，想來喝粥吃素菜這種事情她是最適應的。”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況且，梅姨娘對娘一向貼心孝順，定是發自內心願意的。”
梅姨娘無話可說，只能尷尬的點頭：“娘，我吃。”
當初自己為了博得七七的好感，主動講了許多從前的苦日子，博取這位將門貴女的憐惜和好感，現在反而被她輕而易舉的拿捏了。
梅姨娘表面順從懂事，內心卻波濤洶湧。
“那……你就替我吃素積德。”
陸老夫人怕死，聞七七替她吃素是有面子，可今兒她反了性，還是得有人繼續吃才行。
“娘，我願意，只要能替您積德，只要您有個好身體，我吃多久都沒有關係。只是……娘，星成是你們陸家的後兒，他的身體也很重要。”
梅姨娘突然嚶嚶的擦拭眼淚：“娘，星成正鬧絕食呢，說……說他的母親不要他了。”
“什麼？”
陸老夫人當即瞪大了眼睛，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聞七七不能生，這有一個現成的兒子過繼給她，她才不至於孤寡一人！
她居然不要星成了！
“娘，我確實不想要星成了。畢竟不是親生的，總覺得不合心意。”
聞七七勾起嘴角，故意說道。
不合心意。
自己生的兒子是一生最榮耀的事情，她聞七七居然覺得不合心意？
梅姨娘的眼神忍不住的想刀人！
陸老夫人冷笑兩聲，頭微微一晃，難掩鄙夷：“七七，你不要星成，你自己又不能生？難道你要讓我們陸家正室無所出嗎？我勸你最好想清楚這件事！娘都是為你好啊。”
雖說聞家地位遠高於陸家，可正室無出，怎讓妾室心服口服！
就算是自己的兒子看在她是聞家女兒的面子上，給她留個名分和地位，她在聞家又算得上什麼東西！
居然不要星成？
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